正所谓‘美女爱英雄,美妇喜俊俏。’
那美少妇见‘英雄救美的淳于飞’,既长得年青俊俏,又是六扇门的捕快,一颗春心荡漾不知,媚眼直抛。
她前走两步,屈膝道了个万福,刚要说声:“谢谢您……”
淳于飞看到她走的两步路,眉头一皱道:“这位大婶,看你走路腿脚,是不是被……”
他看出美少妇走路腿脚有点跛,想关心的问问她是不是刚才被挤到了。
哪知美少妇一听之下,不等她话说完,脸色倏然大变,一改娇滴滴的端庄贤淑,怒叱道:“小王八蛋!你说老娘腿脚怎么了?”
人群里有识得这妇人的,心知她是东街口盛记当铺的老板娘,出了名的母老虎。
她娘家姓潘,取名玉莲,虽然跟****的潘金莲,名字中问只差一个字,一个是金一个是玉,却八杆子挨不着边,扯不上一点关系。
但是有一点却是不谋而合,她们都是不甘寂寞的女人。
潘玉莲虽嫁为人妇,但是老翁无力。不耐春闺苦短,凭着她长得一副好容貌,成天在外拈花惹草,玩那红杏出墙的把戏。
吕老板不是武大郎,可是年纪放在哪,开当铺的他人也比较精明,有了武大郎被潘金莲在药中下料,惨遭毒毙的前车之鉴,所以特别谨慎小心_,无论大小病,硬是吃了秤铊铁了心,绝不吃潘玉莲为他煎的药,以兔重蹈武大郎的覆辙,落个七孔流血而亡。
反正绿帽子戴惯了,习以为常,也就无所谓了,但是人言可畏,街坊邻居的闲言闲语,传到吕老板的耳朵里,实在不是滋昧。
尤其前些日子,一个促狭鬼上门佯作典当,开门要一百两银子。吕老板问他要当什么,他装模作样的,将一个布包送上高高的柜台。
吕老板问他包里是何物,他笑而不答。哪知吴老板打开一看,差点没气昏过去,原来布包里竟是一顶绿色官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经那促狭鬼一宣扬,很快就传遍整个京城,成为市井的笑谈。
吕老板这下可发了狠,决心来个捉奸成双,以雪前耻。
这天傍晚,潘玉莲又打扮得花枝招展,佯称去逛街。前脚刚、一出门,吕老板后脚就跟了出去,一路悄然跟踪,发现老婆登上了一座小楼。
吕老板火冒三丈,暗骂道-“贱人,今日总让我逮个正着了吧!”。
可是继而一想,奸夫万一是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凭自己跟武大郎差不多的身材,又从未习过武功,这个奸能捉得成吗?
奸是非捉不可的,既不能力敌,只有用智取。
别看吕老扳年老体弱,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笔,但肚子里的歪点子倒不少。
他灵机一动,花了儿十吊铜钱,在附近找来一批顽童。由他发号施令,一声令下,立即在小楼四周点燃干稻草,使浓湮弥漫,一面齐声大叫:“着火啦!着火啦!”
果然不出所料,小楼上一对正在销魂的男女,信以为真,吓得魂飞天外,双双衣衫不整地破窗而出,跳楼逃命,结果潘玉莲扭伤了脚筋。
这一下扭得不轻,足足在床上躺了个把月,出门走路时仍是一拐一肢的,有人见了问她脚怎么了,她一时情急,脱口而出,说是脚上长了冻疮。
她忘了正值九月天,脚上长冻疮岂不邪门。
这一来,她脚上长冻疮就成了家喻户晓的笑话。
也不知淳于飞是有心还是无心。但,熟话说的好‘做了亏心事,就怕鬼叫门。’潘玉莲却是听者有意,犯了她的大忌。
潘玉莲认为淳于飞是存心损她,不由地怒从心起,岂能轻易甘休。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骂小王八蛋,淳于飞认为有损他的颜面,也不由地怒道:
“好个死婆娘飞爷关心你也有错,再骂小爷,小爷可不客气了,我……!”
“你要怎滴?”潘玉莲说着撒起泼来,朝淳于飞立身处撞了过来,嘴里喊道:“官差打人了,官差打人了,……。”
就在淳于飞手足无措的时候,一道人影倏闪将美少妇撞的朝人群飞了出去。
“啊……”惊呼声中,潘玉莲飞身摔落人群,跟几个看热闹的撞跌作一堆。
一片惊乱中,一个声音招呼淳于飞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淳于飞一肚于郁闷跑出“天桥”才刚刚拐出了王府大街,他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他。
停下了脚步,他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大的胖子,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飞,飞哥’,你……你怎么惹了那个母夜叉!”
眼睛一亮,淳于飞没直接回答,兴奋道:“是你这赖子,太好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来人是个有一张圆圆的脸,圆圆眼睛,圆圆鼻于,还有一付圆圆身材的人,他叫李善仁,是“天桥”边上出了名的混家。
冲了上来,这李善仁紧紧搂住淳于飞,嘴里就嚷嚷不断道:“我嚓,你这些日子跑到那去了?弟兄们少了你,一个个活脱死了爹娘,一付没精打采的样子呐。”
人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见到了“哥儿们”,淳于飞人立刻有了精神,恢复道平常的模样。
他嘻嘻一笑,轻捶了对方一拳道:“别提了,我得罪了一个人,接了个外地的公差出去避一避风头。”
“谁?”李善仁奇怪地问道:“这地面还有你怕的人?”
“甄尤道!”
李善仁狐疑地看着自己的老大,不解地问道:“那个甄尤道?”
淳于飞耸了耸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有那个甄尤道,东厂掌印厂督甄尤道呗。”
“我靠,我靠。”李善仁惊得连爆粗口,随后说道:“甄尤道可是京城里有名的三皇上,我靠,得罪他,你是相死不想活了。”
李善仁冲淳于飞竖起了大拇指,好像在说:“老大你牛叉。”
没好气的,淳于飞一瞪眼道:“竖你大爷,你以为我想啊?这不现在像狗一样赶紧准备跑路,能躲一时是一时。”
“你怎么得罪这没子孙带的家伙?你是“啐”了他的宝贝,还是睡了他‘干’姑娘?”
淳于飞摆手道:“不提这事,先说眼前的,你有没有办法替我弄到一匹马。”
“马?!你要干什么?”
“我要赶去外地办差避难,现在六扇门周围到处都是东厂卫,我不能回去牵马,又没来得及支取外出办案的‘二料’(津贴)。总不能让我腿着去吧?”
“你……你就是躲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难道你一辈子不回京城了?”
“暂时想不了那么多。”淳于飞道:“我总不能现在,白白去送死吧。”
点点头,孪善仁道:“这话也不错,先保住小命要紧?”
“先保住小命,等那老杂碎消了气,我再想办法斡旋。”
“嗯,只能这样了。”李善仁道:“马不成问题,只是这盘缠……”
拿出了一个月前在城门口从“税捐箱”里顺来的几锭碎银,淳于飞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苦哈哈,我准备今晚上到‘蕟蕟蕟赌坊’去博一下手气。赢了,固然是好,输了,也只有鸟蛋精光,反正站起来一条,躺下去一根,走到那睡到那,只要有马匹代步就成了。”
想了一想,淳于飞道:“赖子,经过这次的事,让我‘悟’出了很多道理,其中之一就是,我发现我们一天到晚的如此鬼混,终究混不出名堂来,人生在世,要混就得混到像那些当大官的,有地位、有名、有势、有钱。”
最重要的就是实力。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江湖道,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连一个女人也‘搞’不定的话,那就是一种莫大的悲哀了。”
想起了自己的事,淳于飞五味杂陈,不知道什么滋味。
“我……我也知道这层道理。”李善仁一张圆脸发红道:“然而不管实力也好,银钱也罢,这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当然。”淳于飞道:“所以我才接了这个棘手的案子,既能先避一避风头,说不定还能大捞一笔,顺便在立个小功。”
笑了笑,李善仁道:“看来这次的事对你的刺激还真不小。”
忿忿的,淳于飞道:“我不否认,不过这一口鸟气,我早晚要讨回来。”
岔开话题,李善仁道:“一会你去‘蕟蕟蕟赌坊’可要我陪你去?”
摇摇头,淳于飞道:“不必了,你只要到时候把马牵到北门处等着我就可以。到时候不管输赢,我出来后立刻就走,要不然明天一早,东厂守住城门口,我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好,我现在就给你去准备马,咱舅舅虽然是开骡马行的,我跟他借匹马,恐怕也还得费一番唇舌呢。”
望着李善仁胖胖的背影消失在茶馆外面,淳于飞不禁感慨起来。
因为他知道在所有的朋友之间,只有他和李善仁这赖子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他们的感情绝非那些“混”字辈的朋友所能比。
就像现在吧,他也明知道为了替自己弄匹马来,李善仁一定非常“作辣”,然而他却一点为难的样子也没有,这种朋友,有的人一辈子恐怕也找不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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