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睡过去,醒来就是白日了。
“哎,衣衣你醒了?”,柯可正守在她旁边,看见她睁开眼睛忙高兴喊道。
沈薰衣点点头,挣扎着欲起身,摸到的是身下柔软的树叶,约莫是昨夜柯可和柏意他们摘来铺下的。
柯可见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扶她起来。
后肩的伤口现在仍然很疼痛,不过还好,人活着,看来这花冠鸟并没有什么剧毒。
沈薰衣本来想问一下昨晚她睡过去之后怎么样了的。
但她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四周,“可可,我们换地方了吗?”
“哎是的,你睡过去之后,我们怕花冠鸟还来攻击我们,我们便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离开了那些队伍。”
“是柏意背你过来的呢。”
“那柏意呢?”,沈薰衣醒来就没有见到他。
“柏意去找枯枝了,”柯可说着,从身后拎出一包草叶包裹着的东西。
她拆来看,是被清理好的鲜鱼。
“这昼夜原反正有水潭,昨夜后半夜临近天明,我们休息得差不多了便去水潭抓了一些。”
“这个不会有什么问题吗?”,沈薰衣疑惑。
柯可拍了拍胸口,“柏意说没事,当时水潭都结冰了呢,我用剑凿了半天才弄开,柏意还说,生于冰水之鱼,鱼肉甘甜鲜嫩得很!”
柯可递过来一个水袋,沈薰衣接过喝了一口,“没事的话,那就好。”
“柏意还采了一些他稍微认识的灵草呢,衣衣的伤就能更好地养养了。”
昨晚上那精疲力竭又提心吊胆的情况,这两人还能想到寻找一些东西储备起来,沈薰衣觉得真是不错的。
“辛苦你们了。”
“我倒是没有,这些想法都是柏意想的,凿冰是我凿的,可鱼却是柏意抓的,噢对了,灵药也是他采的!”,柯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沈薰衣哭笑不得,“那你也还是辛苦了。”
两人说着话等柏意回来,然而等了好些时候,柏意还没有回来。
荒原里的烈日又慢慢地爬了上去,柯可帮沈薰衣的伤口刚刚换了药,稍微给她绑得松了一些。把刚刚放在旁边的一支大扇叶拿了起来遮在头顶。
两人等待着,再过了一会儿,才见远处山坡后面缓缓出现一个小人影。
“哎,衣衣,他回来了!”
沈薰衣也看到了,再不回来就要怀疑他是不是又遇到别的队伍了。
刚刚跟柯可也问过了,虽然别的队伍的人也受伤不一,心力交瘁,估计现在自顾不暇。但不要遇到还是最好。
柏意抱着一怀枯枝走近了,他把枯枝扔到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看到沈薰衣醒了,眼睛一瞬间闪过亮光,他双手有些紧张地搓着衣角,迟疑了只几秒,便走过来蹲下。
“阿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沈薰衣看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笑道,“除了有点痛,别的事儿没有。”
“真、真的吗?”,柏意又伸出手擦了擦汗,靠近了些。昨夜清洗伤口的时候看到的深深的伤口,浓重的血腥气,他记得很清楚。
“真的真的!”
“那……那试炼出去我一定要去给阿衣拿很好的药,不让你留疤了!”
柏意眉眼微微绽开笑意,坚定道。
“好啊!柏意,不过找不到也没关系,肩背留疤可比你脸上留疤好多了!护住了你这张脸,我很高兴。”
柯可也笑了起来,“原来阿衣是为了护住柏意好看的脸啊!”
柏意羞赧地笑笑,接下来便站起来要去把枯枝点燃搭堆。
“柏意,你等等,你下巴怎么回事?”
沈薰衣喊住他,发现他下巴红中带着微青。
柏意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走过去生火,“没……没什么,只是刚刚去拾枯枝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的。”
“噢,这样啊。”
“嗯。”,柏意走过去缓缓蹲下去,腹部的疼痛传来。他咬紧牙关,面色如常伸出手来生火,袖口没有挽起来,青紫的伤痕也不显露于外。
柏意生了火烤着鱼吃完几人都满头大汗,即便有几扇叶片挡在头顶,却仍是没用的。
“衣衣,昨夜你用的是什么东西把那花冠鸟赶走了啊?”
柯可突然想起问。
“那个是我带的灵符,之前我们有用过。”
其实沈薰衣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追风符用到那花冠鸟身上的。
追风符注重速度逃跑,她也是没想到能够反向利用控制花冠鸟远远离开。
“那,那我们今晚就不怕了哎!”
说起今晚,问题就又来了。
本来众人进来试炼是争夺花草翎的,结果现在东西找不到,却被奇奇怪怪的植物和飞鸟逼迫得艰难。
沈薰衣笑了笑,“……那个啊,可可,我昨晚把那种灵符都用光了。”
“啊?!”
“不过还好,我们还有黑木板,还有一次使用机会,有得跑。”
柯可懊恼地挠头,“唔…这个试炼究竟是想要干嘛!”
这时候突然空旷的荒原上传来了咳咳的回声。
沈薰衣几人对视一眼,管事者他们又要说话了。
“试炼第二日晨,淘汰队伍总计11支。”
沈薰衣:??
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淘汰了?
然而说完这句话,管事者就闭麦了。
几人面面相觑,“为什么这七支队伍都被淘汰了啊?”,柯可站起来望天问到。
沈薰衣摇头,“不知道,猝不及防。”
柏意也抿唇思考,但是仍然想不出所以然。
“难道是昨夜里有人重伤,挺不下去了?”,柯可原地打转。
“这说不定。”,沈薰衣想挪个位置,然而牵扯到伤口痛得不行,“既然之前此次试炼有风险,但保证不会伤及性命,如果有人重伤,还真有些可能。”
柏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阿衣说的有些道理。”
索性白日里昼夜原一片荒芜,也没个躲避处。
几人顶着叶片,端坐在原地硬核修炼了起来,也算是为晚上养精蓄锐。
……
……
杨子清本来昨夜和于佳欢都被人打晕,醒来之后还看见了受伤的柏戈,心情就一直不知如何描述。
后来两人听说了柏戈的遭遇,准备和于佳欢去找或许还处在危险性未归的柏安的。
然而于佳欢听闻之后就很激动地拒绝了。她嫌弃柏戈的伤口那么狰狞,如果她们去,也受伤得多难看。
杨子清看着她打晕后脸上不知何时被石子划到的红痕,保持了沉默。
说服不了,于是杨子清无法,就只好让她照顾柏戈,一个人去找柏安了,在路上哆哆嗦嗦终于寻到受伤昏迷冷冻得有些硬邦邦的柏安,费尽力气把他拖了回来。
本来她看到外面好多灵草,想待会儿再出来一次摘一些回去给他们当药用的。
但刚把柏安拖回山洞,几人就见一群凶狠的大鸟追着一批狼狈的修士往山那头而去。
他们队伍两人受伤,一人畏惧受伤,几人便一直蹲在山洞里没有出去直到天明。
受伤比较严重的的柏戈和柏安没有平日里话多,都顾着痛去了。唯有于佳欢嘴上喋喋,杨子清也习惯了也就沉默着不理。
直到早晨,荒原才从昨夜的怪像中恢复回来。柏戈和柏安两人也出去走了走,而她出去进行了一下晨时修炼。
结果再一睁眼,就回到了试炼前的空地。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望着面前的童子和管事者。
管事者挑眉看着这四个人,倒是没想到第一队被淘汰的还是这几个资质不错的,然而除了面前这个吃惊的,其他三个可都有些心术不正啊。
他清了清嗓子道干脆直接道,“你们队伍,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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