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醉一边听着萧云闲说,一边想到那时候在轮回盘中看到的一切,如今向来,那一半怨灵的神识是在沈残烟的身体里了,那时候她还以为二伯他们已经找到了将怨灵取出来了。
“那师兄为何又跟着她来了溟城?”
萧云闲喝了一口茶后,才继续说道:“最后还是烟儿救了我,但还是被她口中的师傅打断了腿,从他们对话之中,提到了流云国,我想到你们还在流云国,就跟着她来了。”
“只怕萧大哥不止是因为我们吧?还有她的原因在吧。”沈意醉端起茶杯,透过茶杯运气的热气,看到萧云闲纠结的脸,她赶紧解释道:“萧大哥,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她现在这种情况,你是救不了她的。”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知道她......”没错,他还是不愿相信沈残烟是那般残忍狠毒的人,说不定就是她体内的师傅在作祟,而不是她这个人。只要她愿意放下一切,他愿意陪她一切赎罪。
“萧大哥,或许你会以为她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她身体里面的人在操控,我也知道一直以为,萧大哥都没有忘记过她,可是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她从来都不是被控制,或许某个时刻,她对世人有一丝怜悯之心,但那只是对世人轻视罢了。”沈意醉并不想说得这么残忍,沈残烟对这世间唯一的怜悯只怕也只有萧云闲了,即便他再不愿面对,沈意醉也要将事情说得透彻,因为他们是朋友,一时的痛苦总比一生的绝望要强。
萧云闲沉默了,一个人若是心无邪念又怎么被他人利用,又怎会对人命视如草芥,又怎会动辄数十条生命瞬间消失,却毫不在意。
“对了萧大哥,还有一事,梵音寺之事是沈残烟一手策划,不论你作何感想,但是她既然伤害我的身边的人,我势必会让她付出代价,即便要了她的命我也绝不留情。”在萧云闲面前,沈意醉还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或许刚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时候,她还有一丝怜悯之心,若是可以她也愿意帮助她再走回正道,可是她手上沾染了那么多人的鲜血。
“意儿,不可对师兄无理。”
沈意醉耸耸肩,“我只是说事实罢了。”要是放下屠刀就能坦然一世,那么对死去的人也太不公平了,他们的冤屈又该跟谁诉,向谁伸?一切终有因果,她沈意醉向来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对于伤害她的人,伤害她亲友的人,她做不到以德报怨。
萧云闲一时无言以对,沈意醉说得没有错,每个人总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好的坏的,总要一个人担着,三人一时陷入了尴尬之中。沈意醉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也不觉得尴尬,仍旧老神在在地喝着茶,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知道,一切不过是沈残烟咎由自取,在她出手解救李安歌的时候,他就知道梵音寺之事一定与她有关,只是......
三人都沉默了良久,萧云闲才缓缓道:“意醉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为她开脱,不过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相是如何?重要吗?知道了真相沈残烟就能收手吗?不可能!“萧大哥,是我急了,于我而言,不论她现在做什么,皆不能挽回曾经做过的一切,我不知道萧大哥要的真相是什么,我只知道她伤害了我的人,这一点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
见状,墨离泫赶紧转移话题道:“师兄这一路奔波劳碌,腿上的伤也需要去看大夫,不若先随我们去归一当铺,稍后再做其他打算。”
只是说起太夫,还有谁能比他更厉害?
闻言,萧云闲沉默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沈意醉缓缓开口道:“昀之失踪了,若是萧大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以亲自去问问沈残烟,或许她会告诉你。”
“意儿!”
墨离泫提高了音量,沈残烟多危险?怎么还能让师兄在次回到她的身边。可沈意醉见他这副模样分明就是不甘心,也没有要跟他们一起会归一当铺的样子。
“墨离泫,你别叫我,你看他哪里想要同我们一起去归一当铺?我是不懂,面对一个曾经将自己的弟弟伤得那么重的人,萧大哥为何是这般模样?”沈意醉此时很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或许是她狭隘了,她不是萧云闲,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羁绊。只要一想到因为她,自己不得不面对一堆堆破事,她就心烦意乱,多说一句话都生气。
“或许师兄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意醉冷笑道:“随便你们有什么苦衷,我不想听。”
“放开!”沈意醉一把扯开墨离泫的手,头也不回地向楼下走去,茶楼还是吵吵闹闹的,没有因为这一场闹剧而有什么不一样。
萧云闲看着桌上的茶盏,有力无气道:“阿泫,去追意醉吧。”
“师兄,那你?”
“意醉说得对,我不打算跟你去归一当铺,我原本就有很多疑惑要问沈残烟,现在一切都还没有解开,我不能离开,我一定会问出昀之的下落。”
墨离泫目送萧云闲的离开,他能理解师兄的心情,还记得那时候他常常写信告诉自己,他说他救了一个性子很冷的女子,他从来没见她笑过,他说那女子孤苦无依,想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是后来女子失踪了,师兄像是发疯了一样找她,直到后来在乱葬,墨离泫才知道他说的女子是何夕国圣女,也就是沈意醉的堂姐,她们竟是从另外一个时空而来。
对于他来说,只要是为了沈意醉,哪怕与全天下为敌,只要能护她周全,区区人命又如何?对于萧云闲来说却是不同,他本就是医者,救死扶伤,可沈残烟与他却在对立面,她还上了他唯一的弟弟,他们此生注定都不能在一起。所以最痛苦的人是师兄,或许他有自己的考量。
追出来的墨离泫,四处找都没有找到沈意醉,这傻子,怎么一生气就到处乱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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