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何等聪明,是绝不可能出现帮错人这样的乌龙事,表姑娘待在赵家,赵二太太是她亲姑母,自然待多久都欢迎,可赵家其他人就未必了。
长房承表姑娘这么大一份人情,自然待她如座上宾,待二房也好,利于府内和睦。
再者如果恩情还在赵二老爷身上,赵大老爷替弟弟高兴,赵大太太就不会高兴了,而是羡慕妒忌,心里不痛快。
因为赵二老爷升两级就和赵大少爷官职一样了,又是靖安王帮着举荐的,他以后的仕途会走的格外顺畅,很快就能越过赵大老爷一头。
这世上大部分兄友弟恭,都是因为弟弟都不及哥哥优秀。
怕赵二太太心里不舒服,赵老太爷道,“表姑娘帮了清兰郡主一回,靖安王连老大都帮了,必不会忘了老二,有机会肯定会帮着的。”
说着,赵老太爷叮嘱道,“表姑娘那点忙靖安王可是十倍的还了,他眼睛里一向容不得沙子,在其位不谋其政,结党营私,他一定会把你踹回原官职,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赵大老爷连连点头,“儿子心里有数。”
靖安王保举的他,他就是靖安王这边的人了。
他哪敢做丢靖安王脸的事啊,要是靖安王弹劾他,不说原官职了,他仕途就到头了。
赵二太太心底是有些不大舒服,虽然吏部侍郎府比较和睦,但别人有不如自己有啊,大老爷升官总比不上自己老爷升官来的好,她要真心实意的替长房高兴,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因为这都是她没想过的事,她没想到大哥托她给惜月找门亲事,没想到她进了京,除了开始险些惹祸之外,剩下的都是旺赵家了。
赵大太太看盛惜月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心底动了些别的心思。
赵老夫人一再叮嘱道,“虽然老大升官了是好事,但惜月帮清兰郡主的事可不能泄露半句。”
屋子里高兴成一团,屋外丫鬟婆子们虽然高兴,但更好奇,尤其是赵大姑娘几个,是又高兴又气闷,把丫鬟婆子轰出来就算了,她们又不是碎嘴的人,为什么不能让她们知道啊?
盛惜月退下后,赵大太太望着赵老夫人道,“表姑娘不错,我们老爷也是承了她的福才升的官,我让……。”
她打算让赵二少爷娶盛惜月。
只是话还没说话,就被赵老夫人抬手给打断了,笑道,“表姑娘来的时候,你替二小子求娶她还行,这会儿再开这个口已经晚了,表姑娘是有福之人,将来必不可限量。”
赵大太太看着赵二太太,赵二太太是同意的,只是没想到赵老夫人会反对,她道,“惜月是不错,只是……。”
赵老夫人笑道,“保不准河间王府会有这心思。”
河间王府适婚少爷多,只是亲事困难。
她们都是过来人,当初是怎么给儿子挑媳妇的?
不都是让女儿约了大家闺秀来府里先暗中观察下,靖安王世子妃没什么朋友,大家都知道,这难得有一个,能不入河间王府的眼?
河间王府和靖安王府联姻了,不需要再靠其他少爷来巩固权势,挑的孙媳妇首要是品性好。
河间王府有多宠爱靖安王世子妃,能和靖安王世子妃玩到一块去,就足够河间王府对表姑娘有好感了。
赵大太太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了,压根就没想过这一茬。
她儿子是不错,可比起河间王府那些少爷可差远了呢。
想想靖安王世子妃,传闻被河间王府养的娇纵任性,可这么一个骄纵任性的姑娘却有一手高超医术,连宫里的太医都比不上,盛惜月脸上一脸细微表情,她就能觉察不对劲……
连娇养的女儿都这么厉害了,何况是其他少爷了。
不论河间王府哪个少爷求娶盛惜月,吏部侍郎府都能替赵家允了。
赵老夫人说完,笑道,“我也只是这么猜测,左右表姑娘年纪还小,要是河间王府没有这份心思,我就亲自写信给盛家替二小子把亲事定下来,在这之前,不可透露半点口风,免得表姑娘脸皮薄,在府里待不下去。”
赵老夫人的话赵二太太听着欢喜,也就是说除了河间王府来提亲,她不帮赵二少爷争之外,其他人,她必争到底。
那这亲事就算是稳了啊。
盛惜月虽然是她侄女,但吏部侍郎府在权贵遍地的京都都算不得什么了,何况是表姑娘了。
这样的身份,根本没人看的上眼。
要不是还没定下,赵二太太都要写信回去和兄长报喜了。
赵大太太没坐多会儿就退下了,大老爷官升两级,这事一传开来道贺的人就多了,得准备招呼客人啊,还有长房承了盛惜月这么大一份人情得道谢啊。
这不,赵大太太拿了六千两给赵大姑娘,让她去南玉轩挑一套头饰送给盛惜月,另外一套是让盛惜月送清兰郡主的。
有来有往,才能长久往来。
赵大姑娘嘟嘴道,“娘,我都没有那么贵重的首饰呢。”
赵大太太嗔她,“以后待表姑娘要如亲手足,你爹能升官可全托了她的福。”
别说三千两,就是送三万两出去也不可能官升两级啊,一级都悬。
赵大姑娘就是有些羡慕,她可不是不懂事的人。
这不,拿了银票就出了府,直奔南玉轩。
这一下可是把南玉轩的小伙计高兴坏了,南玉轩是时来运转了吗,以前一年都难卖出去一套头饰,这半个月都卖三套出去了。
难道她们都看不出来这些头饰漂亮归漂亮,但三千两有些贵了吗?
吏部侍郎府大老爷连升两级的事很快就传到各大臣耳中了,靖安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左副都御史的官二老爷之前就看中了,只是这几天忙着齐萱儿出嫁的事,也没心思管那么多,再加上他女儿嫁给豫国公世子,满朝文武也不知道王爷动怒了没有,不敢帮忙,只嘴上应付两句。
二老爷想着左副都御使应该没那么快丁忧,这不今天得空了请客吃饭,再给人画画大饼,谁想到正好酒好菜的吃着,相谈甚欢呢,看中的肥肉被人叼走了!
二老爷饭都没吃完,账也没结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最后是挂他的账还是谁垫付了。
老夫人一听说了这事后,就把王爷找了去,冷了脸道,“王爷什么时候和吏部侍郎府有这样的交情了,连你二弟看中的职务都帮着抢!”
王爷笑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二弟看上了左副都御史的位置,我还以为他想上战场做将军呢。”
一句话,把老夫人堵的上不上下不下。
王爷这是在提醒她之前他遇刺中毒,二老爷挖他墙脚试图抢兵权的事。
没做将军上战场的心又抢什么兵权?
他不捅破不代表他忘记了。
怎么?
二老爷能抢他手里的兵权,他连个二老爷惦记的职位都不能抢了?
“军中事务繁忙,朝廷上的事,老夫人还是少操心为好。”
丢下这一句,王爷大步流星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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