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言那被绑架了的三人在模模糊糊的间隙,听见警车鸣笛的声音,如同听天音。心底踊跃出一股得救的希望,驱散了所有恐惧。
四个魁梧大汉,因突如其来的警鸣亦是吓得战战兢兢,神魂欲飞。绑匪四人猜想绝对是那些女生的呼救声引来人,让自己们暴露了,手脚大乱。
四个绑匪中被称为大哥的人迅速冷静沉着,招手安抚其余三人。
“你们把已经搬上车的学生妹扔下车来。”冷静的人指挥说。还不等他解释,另一人性急反对道:
“大哥,我们为什么要放了她们,我们绑了她们,开车多快啊,窝囊警察们铁定追不上。”
绑匪大哥瞋目睨视说话的人,极不悦,自觉得自己这个手下真是蠢货一条,但又不得不耐心解释。
“如果我们带走这些学生妹,警察和她们家人一定会穷追不舍,若是放了她们,警察与其家人自然会松懈懈怠。为我们争得逃跑的时间。还不快点!声音越来越近了,你们想吃枪子儿吗?”
经过匪头解释,三人虽俱觉有理,但好不容易迷晕的女人,心中万分不舍。而耳边越来越近的警鸣像勾魂使者一样,让匪徒汗毛悚立,仓仓惶惶丢下维佳三人,驱车疾驰,逃命要紧,溜烟似的跑了。
洵美噤声躲在暗处,等确定绑匪远走不见一丝身影,才极速奔到三人身边,取出她们嘴里塞嘴的脏东西。
“维佳,醒醒!龚主,石盈盈!醒醒!你们怎么样了。”洵美焦急呼唤,一个一个掐人中,拍脸。龚主石盈盈得以慢慢睁眼。
理智告诉洵美必须快速离开这里,万一绑匪杀个回马枪。岂不是全玩完。
维佳反抗最历,受伤最重,只是奄奄回了个神,便晕了过去。
龚主和石盈盈虽苏醒,但仍是昏昏沉沉,傻子一样茫然不知所以。
洵美看二人痴傻,一人昏睡。她心跳愈加极速,好像要自己从嘴里跳出来。可以说,除了她,现在这而没有一个人真有意识的。
洵美十分担忧绑匪掉头回来,同时催促自身冷静。
洵美捡起维佳的包,从里面找到个手机,迅速报了警,搀扶龚主石盈盈两人进了一个由横七竖八的木头驾出来的空间里,第二次,用尽全身气力把维佳背进去,插上门栓,均打了个电话给三个同学父母,作了多次解释,多次安抚,最终说服同学们父母,没有被当作骗子。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安静等待救治。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是那么难熬,洵美想简直不亚于噩梦。
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那是真正的警鸣声来了。洵美紧绷的身体和悬空的心才缓缓放松。
洵美从空隙里远远看见一群穿警服的人下车鱼贯而出,高声呼救。警察们依声找到洵美四人,立即对维佳三人进行救治。维佳龚主石盈盈父母先后赶来,呼天抢地,哀呼不止,一心随着医护车离开。
洵美因没有任何伤势,又无人认领,被带到了警局。
周警官做了许多年的警察了,在长时间的抓捕审犯的过程中,早已养成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换句话说,就是长得凶神恶煞,让人犯怵,在这长期的警察生涯中,不知震慑了多少犯罪分子。然而现在他故意收敛凶煞的气息,让自己尽量表现得和善一点。
周警官咧开两嘴,用自己最温和的表情和声音询问。
“小妹妹,不要怕,可以叫我周叔叔,我们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就可以回家去了,但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知道吗?。”
洵美望面前男人怪异的表情,心里奇异,世上有的人怎么能做出那么怪异的神情,明明是笑容却扯成了哭脸,特别是把这种表情安在了一个高大勇猛的男人身上。
周警官看面前的女孩毫不拘谨,也不做多余动作,便问:
“小妹妹,是你报的警吗?你是怎么发现她们的,那些绑匪呢?”
洵美压下这怪异感,老实回答道。
“我从哪里经过的时候,听到维佳同学的呼救。然后我看到有两个人在拖拽维佳同学,当时我也很害怕,欲去救她们,又想到自己力薄,欲去寻人呼救,外人又离得太远。正踌躇莫展的时候,我看到废弃的一栋楼房哪里有报警器,我跑过去按了几次才响了。哪些匪徒俱都以为是警察乘车来了。丢下维佳龚主石盈盈便驾车跑了。我等他们逃亡后,又候了一刻。怕其反应知是上当,掉头回来,我就寻了偏僻的地方,搀扶她们进了。我们藏了起来。等你们来。这就是全部了。”
周警官感觉面前的人说话语气用词怪怪的,十分不得劲。但想到十二三岁的女孩能够在面对这种危急时,不乱阵脚,其中步骤有序,想方设法营救同学,实在是勇气可嘉啊!
“小妹妹,你这样做得很好,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要这样,叔叔还要问问你,你看见他们的长相了吗?”
周警官见洵美点头,心想破案指日可待。他越加满意,好像看见犯人被自己羁押了一样。
“小妹妹,你将他们长相叙说出来,我们让人画下,这样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该死的人贩子抓捕归案。这不知能救多少被拐的妇女儿童。”
“小姑娘功劳可大呢!”周警官话未说完,一声若黄鹂的清亮女声插了进来。
周警官转身,见来人连打招呼。
“呦,小秦怎么快就到了。来坐。”
洵美仰头,对面走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一件棕色风衣,里面穿着白衬衣,下面是紧身的牛仔,显得很干练。五官端正漂亮,英气袭人。秦苏依言坐在周警官身旁。见洵美端坐,面前桌上空空如也。啧啧几叹,对周言:
“怎么不给小姑娘端杯水来,让人家干坐着。”
周警官亦是反应,连说抱歉,离开位置,拿杯子倒水。洵美同样起身忙客气推辞“不干系,不干系!”
……
洵美双手握杯热水,一边面上静静听周警官介绍秦苏,一边暗中打量她,洵美头次见到一个有别于她有记忆来所见到的任何一个女人。不像师母王氏贤雅惠中,端庄淑美,也不像林兰般冰肌弱骨,恬静清丽,更不像哪些粉面油头,金钗玉环的女子。
心里想这应该是女子的模样,这应该是我的模样。
“这是叔叔带的半个徒弟,叫秦苏,你喊她秦姐姐便行了,从警校毕业有个一年了,很擅长绘画。小妹妹,你只需把自己看到的罪犯样子说出来就是了。你秦姐姐根据你说的就能把人画下来了”
秦苏保持来时的微笑,亦不反驳那半个徒弟的说法,因为她确实从自己这个同事身上学到了许多,可谓亦师亦友。
“小姑娘放松~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啊,你家人呢,我们联系一下等会儿叫他们来接你,你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一个救了同学的大英雄了。”
洵美闻她转言她意,揣度,这人约莫是在转移我注意力?可为什么呢?哦——这是怕我害怕,会对罪犯样貌进行虚构!想通这关节,放下心防,俱实以道。
秦苏确实是想要转移洵美注意力,许多受害者或说见证者,在警询的描绘中常会出于害怕或各种原因对嫌疑人进行各种夸大虚构。保证描绘者情绪的松弛是非常重要的。
秦苏在与洵美的一问一答中亦渐发现眼前的小少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理智,沉稳。每一句话都给人无懈可击的感觉,俗话说,过于完美便是不完美了,她都快怀疑她嘴里话的真实度。可看小姑娘,十二三岁,头发肤色偏黄,但双目清亮灵动。这双眼睛的眸子很漂亮,再仔细观察,哪眸子里竟有两副瞳孔。秦苏被自己这想法吓得心咯噔起落。她移开眼不再去观察洵美,并且唾弃自己,本想转移他人注意力,没想到自己到先神飞了,还把自己吓到了。
洵美起初被秦苏盯得不自在,瞥旁边正喝茶的周警官,真是悠闲。索性大大方方回视过去,不成想,面前的秦警官被自己吓到了,这是吓到了吧?
时间慢慢流逝,秦苏手中的笔在洵美叙述中飒飒的转折勾嘞下,四个罪犯样貌毕现,如同真人。洵美惊叹,从位置上“噌”的起身。大呼:“就是他们,就是这个样子!他们就是长这样!”
周警官闻言,哈哈大笑。周围工作的警员被这笑声吸引,纷纷围拢。将秦苏的画传视一遍。众人具是赞不绝口。洵美开了次眼界,竟能画出如此神韵,对这等技艺,心向往之。
这一画过了许多时间,警员们大多已下班。
周警官打电话询问了一遍,维佳三人情况,听说龚主石盈盈完全清醒明白,只有维佳伤过重,但都清醒。又将这消息告诉了洵美。
于是周警官和秦苏开车送洵美回家。其间各话自不必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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