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鹤见高逸尘朝远处走去,有美人在旁,他不会上前去找他的麻烦。
不过这一次见到他,感觉这小子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按理说,上一次听说他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像个行尸走肉。
可今天一看他,倒有些斗志昂扬的意思。
不但没出去花天酒地,还来学校上课。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个被抽走灵魂的人又活过来了。
并且,高逸尘今天看他的眼神也比以往要和善多了。
那种感觉真是奇妙,弄得他对高逸尘的敌意也锐减了。
“这高逸尘是怎么回事?前阵子不是听说他自打从夏威夷回来就每日去外面花天酒地了吗?
现在不仅来上课而且还志气满满的样子。”程一鹤向越冉询问到。
“他现在振作起来,你很失望?”越冉故意这样说以此来试探程一鹤其人。
“我跟他命中注定就是对手。如果他能客气对我,我也不会事事都针对他。
他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我可不清楚,兴许是心里重燃了希望。”越冉对上一次的劝说感到很是欣慰。
“重燃希望?重燃什么希望?”
“或许他还期盼着我姐从美国回来吧。希望着他能和我姐重修旧好。”
“他还期盼着你姐从美国回来?你姐不是早就拒绝他了吗?他还抱着希望呐!”
“世间万物都在变,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事情。万一我姐想故国故土故人了,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呢。
虽然曾经她拒绝了他,不过女人心很软的,说不定哪天她又被高逸尘的真心给打动了呢?
一切皆有可能,我曾经那么讨厌你,现在还不是答应你成为我男朋友了。
所以啊,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儿,只要心存希望,努力奋斗,就有可能。
听你刚刚的口气,看来你压根儿就不想你弟弟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是当事人你不会明白的。你只会觉得我心胸狭隘。
自从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的重心就转移到你的身上来了,我现在才没有那个闲心跟他斗。反正斗不斗都是我赢,没意思。
我没跟你提起过我妈生我的往事,如果你知道了,应该更能理解我的感受。
当初高家面临破产。
当时正逢管昔人千方百计地追求我老爸。
可我老爸看不上她,我老爸爱的是我妈,而且当时我妈已经怀上了我。
可家里那两个老顽固,也就是我老爸高睿他爸妈压根儿不同意我妈进他们高家的门,说我外公就是一开餐馆儿的,根本没资格进他们高家。
我爸都准备跟我妈私奔了,可有一天他在回来的路上被绑架了。
可不可笑,是那两个老顽固绑架了自己的儿子。
当时高家面临破产,管家愿意倾其所有将高家从死亡线上救回来。
但条件是我爸得跟管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管昔人结婚。
除此外,还有个更过分的条件是,将我给除掉。
当时我还在我妈肚子里,已经七个月大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我妈逃到了深山里,才逃过她们的围追堵截。
她当时怀孕七个多月,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她。
而且她只能等到我出生才敢从山上下来。
一个女人,在深山里,孤苦无依。
幸好她找到了一处废弃的果园,果园里有个废弃的屋子,暂且可以作为容身之所。
这个废弃的屋子有半口袋发霉的米,但没有办法,要是不吃的话,她就会饿死。
她靠着这半口袋发霉的米和果园里的果子在那里生存了两个多月。
临产时也只有她一人,她当时有多么无助和绝望没有一个人能体会。
当她痛得死去活来生下我后,都是自己给自己剪断的脐带。
我妈生下我后,满身是血,她走出深山,别人都以为她是疯子。
甚至有流氓看我妈长得漂亮居然想强暴她,幸好她抱着我,她当时掐了我一下,我使劲哭,这才引起远处人们的注意。
那一阵,刚好那村里有人贩子拐了一个村里的小孩儿,那些人听到孩子的哭声以为人贩子又来拐孩子了,便冲过来救了我和我妈。
我妈怕又在路上遇到歹人,于是她到了警局,在警车的护送下她最终才顺利到家的。
你可知道当初想要我命的人是谁吗?”
听到这儿,越冉早已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程一鹤他妈妈遭受了如此多的苦难。
她也终于能够理解程一鹤为何每次见到高逸尘就像见到仇人一般了。
“高逸尘他妈妈?”越冉猜测到。
“是的,就是高逸尘他妈妈,不仅有她,还有我的亲奶奶!”程一鹤冷笑了起来,“你说可不可笑,亲奶奶想要了自己孙儿的命!为的就是她们家的企业能够起死回生,为了钱财,为了利益,不惜想要我的命,去换她家的荣华富贵。
所以,我现在对那些千金小姐一点儿好感都没有,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多是蛇蝎心肠。”
“你也不能一概而论。”
“我知道不能一概而论,可我就是喜欢不起来。
我不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自以为是,惺惺作态的女人。
你看看杜焕尔不正是这样的人吗?”
“不,她那是暴发户的样子,真正的富家千金可不像她那样。”
“哦,我明白了,你当初也是富家千金,怪不得你要帮着说话。
对,不能一概而论,比如你就是个例外。”程一鹤另一只手伸过来捏了下越冉的脸。
“你,讨厌!”越冉推开他的手。
“我都这么惨了,你都不好好儿抚慰抚慰我?同情同情我?”
“这哪是你惨,是你妈妈惨。”
“所以,我现在要挣很多钱让她享福呀。
是她豁出老命才保住我这条小命的。
你说说,这老天还是长眼的,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得多好。
现在我是要钱有钱,要美人有美人。”刚说完程一鹤又吻了一下越冉的耳朵。
越冉觉得痒痒的,忙搓了搓,“你可别得意得太早。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时候悲剧就在一瞬间,所以我劝你别高调行事,要是一旦失势准保被人嘲笑!”
“人生在世,何必顾忌那么多,那样太累了。我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
越冉朝他笑了笑,这是最真实的程一鹤,潇洒、豁达、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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