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中心脏的人会死吗?
好吧,这是个愚蠢的问题,抱歉,我不应该这样问的。
我应该说。
这个灵界,
到底谁该死去……
谁又有资格活下去呢?
洛肯甩了甩自己手上的红,那滚烫的液体,一下子消失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喔啦——啦啦啦啦啦啦——喔啦——啦啦啦——喔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喔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那把绿色的剑躺在血泊之中。
那些血总是浓的那么让人胆寒。
一个男人慢慢的从血泊中坐了起来,甩了甩头发,他长黑的头发竟然是一丝一丝的分开的,那些浓的液体难以附着。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但是现在已经全身赤红,那朵梅花也满是血痕。
“咳咳咳……”那个男人咳嗽了一声,听声音,他好像把自己咳的有些难受。
“咳咳咳……”他站起来,看了看那把碧绿的三尺剑,又看了看这里的血泊。
那血泊中的倒影里,慢慢的浮现他的样子。
浓黑的长发,纤细的眉,那双黑色的瞳眸,虽然有些清秀,但是一皱眉,却是如此的刚毅,一个高耸的鼻梁,素削的脸,只有一点点皮肤包裹着骨头,憔悴,使这种素削所在的脸上的印痕更加的深刻。
像是大病了一场,整个身体都开始无法虚弱。
不,
像是大哭了一场,泪砸进血泊,让他的眼睛如此的深沉。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经意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那是一缕很长的“东西”,把这张清秀的脸遮挡。
他开始有些惶恐,那皮包骨的脸竟然很难“惊恐”起来,整个皮肤的调动是用嘴巴大张而成的,他的瞳孔变小,在自己身上乱摸。
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这里,有微弱的光源,他的整个身材算的上高大,但是在此时,却像是没有气的气球,整个瘪了下去,他终于站定,又踉跄的往光源走去。
一步,那些血,慢慢的流进这里的,无处不在的缝隙,缓缓的,逃离他的全身。
那身血红的衣服,也由下而上渐渐褪去浓稠的红,半黑半红的梅花绽放,像是在微笑。
他跌跌撞撞的,像是在逃离。
那朵梅花已经如此的素白,那身华衣在光源之下,越发的素白,那些晶莹的小东西,照着这个几乎有些爬行的虚弱的男子。
慢慢的坐了下来,他停下,慢慢的休息。
他的惶恐并没有结束,而是片刻就又站起来,往光源处前进。
那里,
是出口吧。
他害怕的那么明显,竟然开始逃跑,他跌跌撞撞的砸在身边的墙上,开始剧烈的咳嗽。
而那些光源像是嘲笑他似的,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逃离,他明明也是在逃的,为什么,那象征着光明的东西,不愿意带着他一块离去?
他再一次的撞在墙上,那墙比任何东西都要坚硬,那些带着尖利的土石被他撞断,他虚弱的扶着这些墙壁,又剧烈的咳嗽,他自己的血溅在墙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烙印。
那身白色的衣服,和那朵黑色的梅花终于站定在光源里。
那里,如此的明亮。
不知名的鸟在天空中和鸣,那些翠绿,那些惊艳的红花,那些雀跃的生命,在他的眼前,明亮。
他愣住了,光源之下,他跌了下去。
他在云雾中旋转,
那身华衣在空中飞舞,
他在空中飞舞,
这个悬崖,
迎来了,
第一个跌落的生命。
【帝国2026年洛安城边缘小镇马家岗】
“你叫什么?”一个女人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出现,那黑色的眸子,与自己相似。
他摇摇头,被绑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身边的人都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那一双双疑惑的眼睛都睁的小小的,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没有那么好看,反而粗陋的不像话。
“你是哪里人?记得吗?”那个女人拍了拍他的脑袋,将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
她穿着一件很单薄的红衣服,露出了自己的素白的肩头。
他摇了摇头。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那个女人勒住了自己的衣服。
他依然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做。
“真是可怜。”一个大胡子的人转到他的后面,大胡子摸着自己的下巴不紧不慢的说道:“在那样的地方被发现,还失忆了……”
“啊呀……真是麻烦……像个傻子一样。”那个女人挠了挠她的头,那长发像水一样从她的肩头滑了下来。
她好像刚刚才洗头,那缕头发真是美丽。
她拿一个头箍扎住了自己的头发,现在,她的背后只有一头马尾。
她与长发的她截然不同。
“举手表决,留还是不留!”那个女人看了一眼他,干练的转身看向这里站着的众人。
“要留的吧……我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假的。留吧……”
那个大胡子怯懦的说道,他看了看那个被绑着的男人举起了手。
其他人都没有表态。
一个瘦小的老头子举起了手。
“鹰叔,我猜你的意思是不留。”那个女人很尊敬的摇了摇手臂,像是活动筋骨。
被这个女人叫做鹰叔的小老头子点了点头。
“太危险了,带一个根本不知道底细的人在身边,我们的生意绝对会受到影响。”鹰叔看了看他,有些担心的说道:“无根无底,留不得。”
“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失忆了。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应该这样。”那个大胡子还是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他。
“我也觉得不应该这样……”那个女人轻轻的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摇了摇他的头,他木讷的被摇来摇去,没有反应。
“除非,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那个女人忽然开心了起来,好像这个木头一样的人就像是一个真的玩偶。
他摇着头,眼睛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像只无辜的眼泪汪汪的小狗,
盯着这里一切在动的东西,包括这里嗡嗡叫的苍蝇。
确认了。
真的失忆了。
“真的,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如果你是从朝风逃出来的,我们再把你丢进朝风,简直就是和他们一样的畜生。”那个女人拍了拍手:“现在的投票是一比一,还有表态的嘛?”
鹰叔咳嗽了一声,提醒着在场的所有人:“我们还要经过朝风,带这样一个人绝对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危险!无论他是放出来的诱饵还好,还是真正的无关人等也好,都留不得。这是禁忌。”
“认同!”那个女人点了点头道:“鹰叔一票。我已经记住了。”
“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这整个朝风名声臭的不行,时不时有强盗出没,我看是个布置的陷阱也完全可以理解。”鹰叔抽了一口烟:“留不得啊……”
那些人听懂了鹰叔的意思,直直的盯着他,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听他们的讨论。
即使是这样决定着他可能的生死的时候,他也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个女人的身后。
他只能看到她的马尾,一摇一晃,跟着那个马尾一晃一晃。
“大姐头……他……”那些人提醒那个男人一直盯着大姐头的后背。
大姐头转身,他忽然失去了目标,又呆呆的坐在那里。
大姐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个傻子。”
大姐头回身,举起来的手越来越多。
这里一共有五个人,已经举起了两只手。鹰叔没有举手。
“你们想留。”
那些人点了点头。
“这就是人们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大姐头又转身看他。
他盯着她的眼睛。
依然没有什么亮光。
这也在另一方面可以说是个丧家之犬吧,如果真是可怜人的话。
“你们的理由呢?”大姐头从自己的衣服的小口袋里拿出了一瓶酒,甩手一开,一个木塞子啵的一声弹了出来。
“我觉得……可能……”大胡子还要说话,但是被大姐头放在空中的拿着的酒瓶子的手制止了。
“没说你……老吴呢?老吴怎么看?”大姐头盯着一个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中年人。
“我觉得可以留。”那个中年人这样说的时候,紧紧的抱住自己怀中的剑。
“我和老吴的想法一样。但是,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危险性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就算是这样,也可以为我所用。”一个矮了一点的人知道应该自己表态了,在老吴说完就开口了:“我觉得这样子的事,并不能作为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说不定最后会有利于我们了解朝风的那些怪物。”
“好理解,我也这样认为。”大姐头向着门外的地方喝了一口酒:“小张!带这个人去看马。给他安排一个房间。”
“诶!来了!”一个很高兴的小子马上跑了过来。
他被那个叫做小张的孩子解开了绳子,慢慢的牵着他出去。
他被牵着,眼睛里的茫然无所不在。
他痴呆着。
都没有话语。
直到离开了这里。
“小张,他如果不见了记得赶快来告诉我,去哪里都要打报告。”鹰叔也吐了口烟。
“知道了鹰叔。”
“失忆吗?又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大姐头自言自语道:“烦死了!怎么全世界都是这样子的人啊!”
小张拉着他的手臂,走出了那个小房间。
天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灯火站在他的脸上,那胡子越发黑的吓人。
这里有很多人在打扫这里,看样子像是刚刚入住这里。
他们各自的房屋打扫干净。
像是从远方归来,每一个地方都灯火通明。
这里有些荒芜,但是是热的荒芜,干燥的空气吹着他的脸颊。
他的衣服是粗布的衣服,虽然是这样,但是很干净。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小张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的衣服。
他很高,小张是个孩子,只能到他的腰间。
他摇摇头,和在小屋子里一模一样。
“可是,如果你什么也不记得,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小张抬起头来看他。
他摇摇头。
“无论怎么样,你都必须去看马,扫马窖。”小张好像很喜欢这个长着胡子的年轻人。
他们行进在这个村庄里。正在打扫的人都看向他们,眼神都不是很好看。
他摇摇头。
“看马!养马会吗?你不会是个低能儿吧。”小张忙丢下他可以随意摆动的手臂,向着房间跑过去。
“大姐头!不行啊!他是个弱智!”小张推开门大叫着。
“哈?这种小事也要来叫我吗?肯定是你教他咯,不教怎么会?总不能白吃白喝吧!”大姐头又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酒,其他人也准备离开。
“哦~”小张像是委屈的小狗狗关上了门。
“那我们回去了。”鹰叔将烟灭掉,依然拿在了手上。
“先休整几天吧。”大姐头开心的咕噜咕噜的喝酒:“做好准备,朝风不是个很好经过的地方,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是。”其他人都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她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小张!我要酒!”
“好!”即使小张没有出现,小张的声音还是在房间里回荡。
他看着这里的看着他的人。
呆呆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那个男孩子回到他身边。他觉得被人牵着会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像是能够思考。
小张又回来了,停在了他的身边。
“其实以前也有这样子的人,和你一样。”小张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只好悻悻的耸了耸肩:“好吧好吧,你需要干活,不然大姐头一定会赶你走的。”
“大姐头你知道吗?就是刚刚那个很凶的女人,虽然她看起来很凶,实际上也很凶。”小张带着他穿过这个小村子来到一个很小的房屋里。
“明天你必须打扫马窖,我会教你的。你不用担心,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到底是谁吧。”小张打开了那个小房子说道:“你是我们的探子在朝风峡谷找到的,你应该是从朝风逃出来的修炼者。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事情,还是需要去问大姐头。她应该知道。”
他被推着缓缓走了进去。
“好好休息,如果你不困的话,就闭着眼睛,这样会好很多。”小张打开了房间的灯,那是一个新式的魔法灯,明亮的让他遮住了眼睛。
他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慢慢的坐下,坐在了门口。小张惊讶的大张着嘴巴。
“你干嘛?不是坐这里!”小张拉着他的肩膀让他起来。
他乖乖的起来,又被他拉着。
“睡到床上,然后闭上眼睛,睡觉。你不用洗澡,我们在捡到你的时候就帮你洗了澡。所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睡觉。等明天的太阳升起来,然后去喂马。我说过我会教你,为了不让你睡过头,我会很早就来叫你的。”
他任由小张拉着他来到了那张小床上。
他静静的躺着,
看着那个魔法灯关上,
那扇门光上。
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他,只剩下黑暗。
他突然慌张坐了起来,跑了起来,撞在门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小张赶紧开了门,但是他站着,没有任何动静,还差点跌进他的怀里。
小张心想不会真的遇到了一个低能儿了吧。
如果连马窖的工作都做不了,那就完了,一定会被大姐头丢掉了。
“好吧……大姐头真是难为我了……你这样子我根本管不了。”小张有些委屈的将他扶正。
“你要哭了吗?”他的声音很轻,小张有些发愣。
“没有。不过,如果你怕黑,就只能睡在大厅了,那里是不会关灯的,不过可能有点吵。”小张看着他的眼睛,他好像真的在关切的看着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怎么办呢……这样子的人。
一个失忆的傻子。
大姐头,我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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