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回道:“倒没有多大的讲究,只是入门容易,成为弟子就比较难了。”
纪少瑜:“入门和成为弟子有什么区别吗?”
赵文:“虚天宗是虚天大陆第一大宗,所以其产业也很多,需要大量人员打理,只要是诚心入宗之人,基本就是免费劳力,都得在虚天宗各大产业打工,俗称外门弟子。”
纪少瑜沉吟起来:“就不能直接成为弟子?”
赵文:“此时说的弟子叫做内门弟子,归属于各个宗内门派,虚天宗有八大元婴期修士,各自分为了八个派别,分别为武、运、器、丹、律、幻、虚、阵,要进入此八门成为内门弟子才叫做真正踏入了宗内核心,也才会由宗门安排师父传道解惑,而每过几年有一次面向全体外门弟子的试炼,宗门各派将会提供一定数量进入内门的名额。”
纪少瑜:“所以外门弟子甘心做苦力,就是为了这次试炼?”
赵文:“差不多,虚天宗会给外门弟子基本的凝气期功法,也倡导在劳作之余潜心修炼,还会提供有偿的炼丹和炼器的材料等,但入内门的名额却少得可怜,而且不是固定数额,全看宗门需求,现在虚天大陆风平浪静,内门弟子没什么损耗,有几门已经数十年没有招收新弟子了,导致现在整个虚天宗几乎由众多外门弟子组成,而外门弟子有一半以上都是凝气期巅峰修为。”
纪少瑜苦笑道:“那入内门的这个试炼岂不是残酷无比?”
赵文:“那是当然,实话告诉庄兄,我也是虚天宗的外门弟子,只是家大业大,一些苦力我父亲吩咐下人代我做了,我才有安心修炼游历的机会啊。”
纪少瑜惊道:“连赵兄这样有靠山之人,也未进得内门?”
赵文一脸苦涩:“我家老祖常年闭关,就是我的父亲,身为家主也只见过这位老祖一面,这样的靠山在世俗哄哄老百姓还行,真到了修真大门派之中,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我姐姐赵弄儿能成功拜入丹门,完全是因为她是我父亲娶进门的天才炼丹师,我二娘吴墨的女儿,因从小就耳濡目染,拥有一身炼丹手艺,最终完成了虚天宗悬赏的炼丹任务才成功成为内门弟子的。”
纪少瑜:“原来你家老祖并不是丹门祖师。”
赵文:“我家老祖赵天启开创的是阵门,是一位阵法大师,传闻虚天宗的护山大阵就是我家老祖的手笔,我们赵家世世代代也是以阵法立业的。”
纪少瑜露出恍然之色:“难怪你储物袋里有这么多阵法玉简。”
赵文苦笑,随即又露出自得的神情道:“我的阵法造诣还不如我那几个纨绔的哥哥呢,但是我从小得一高僧点拨,算是精通凡人武术棍法,上一届入内门试炼,我选的武门,我当时几乎全靠手中长棍,在比武试炼中得到了第三名,可惜谁知上届虚天宗只有律门提供了一个名额,苦闷之下,我才外出游历来的。”
纪少瑜:“看来是要实力和气运都是上佳才行啊,想来只有内门弟子才能获得在筑基秘境修炼的机会罢?”
赵文:“就是啊,但是我父亲正在和王家谈一笔交易,准备用我们赵家的一座大阵秘法换取王家祖传的一颗筑基丹,帮我筑基。”
纪少瑜默了默,他知道以赵文的性子,若是以这样的方式筑基,跟扇他一巴掌差不多。
赵文貌似知道纪少瑜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说道:“横竖都是一巴掌,被父亲扇比被针鲨直接杀死倒是好多了,我准备等待下一次试炼,如果还不成功,就悄悄的用父亲给的筑基丹筑基了。”
纪少瑜笑道:“嘿,出生名门还真是好。”
……
十日后,夕月镇。
虽说是虚天宗山门脚下一个由慕名而来的修士组成的小集镇,却比大多数繁华城池还要热闹。
镇子中间有两条由石板简易铺成的主干道,成十字形,干道两旁围绕着数不清的客栈和饭馆,有一些老字号客栈,经过数次翻修,如大富人家的宅院一般,富丽堂皇,而一些大饭馆的门口更是锦旗飘荡,酒香十里,食客络绎不绝。
除来来往往进出虚天宗的低阶修士之外,还有很多投机修士,在此地做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小生意,有提供虚天宗内部消息的,有贩卖法器丹药的,甚至还有帮人排队报名的,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型产业链,可谓应有尽有。
酒气尽消的纪少瑜,此刻正站在一个长长的队伍中段,内心有些郁闷。
他和赵文在子午山庄白日乘舟泛游,到了夜晚便吟诗作对,倒是都潇洒自在了一段时日,惜惜告辞之后,纪少瑜便直接来了夕月镇。
没想到夕月镇报名虚天宗外门弟子的修士这么多,他在此已经排了两天两夜,却仍然排在队伍中段,前面还有百八十个修士的样子。
队伍最前方的对面坐着一个考核官,是个身着灰袍的年轻修士,弯眉细眼,嘴唇略薄,挂着一副毫不掩饰的轻蔑神色。
虽坐在那儿,但动作极慢,有时候一两个时辰才发出一枚入门玉简,期间不时还要发呆、养神,或者有时候干脆打坐修炼起来。
队伍里的排队报名的众多修士心中虽有恼怒,却又不敢出声,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排队等候。
让人宽慰的是,和赵文说得一样,只要身体健全,哪怕年事已高的老人,都能得到一块白色入门玉简以及一本凝气期功法书籍,看来入虚天宗外门的门槛,比旁边那些客栈招收伙计的门槛都还要低。
又过了三日。
终于轮到自己了,纪少瑜一脸木然,走近这个灰袍修士。
此人正在翻阅着一本纸质书籍,看起不像功法类的典籍,倒像是野史志异之类的读物,此刻眼皮都不抬的吩咐了一声:“把右手放在这个玉灵蝉上。”
已经反复看过数百遍,纪少瑜自然知道流程,随即胸有成竹地将右手按在了玉灵蝉之上。
桌子上摆放的玉蝉亮起了一抹白光,但随即消失。
灰袍修士正准备拿出一块入门玉简之时,突然黯淡下去的玉灵蝉又发出了阵阵蓝色的幽光。
“咦?这是什么意思?”纪少瑜看了几百遍入门考核流程,都未看到有玉灵蝉亮起蓝色幽光的情况,内心突然紧张了起来。
而灰袍修士此刻却是缓缓抬头,盯了一眼纪少瑜之后,懒洋洋说了一声:“不合格的意思。”
纪少瑜一脸茫然,怎么会不合格?没听说虚天宗外门弟子招收还能不合格的。
“阁下,怎么会不合格?我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且不怕吃苦,还望收留。”纪少瑜抱拳恭敬道。
“说你不合格就是不合格,快滚吧。”灰袍修士轻蔑之色更浓,摆了摆手,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
纪少瑜原地伫立不动,心中愠怒,恭敬的姿态收了起来,神色漠然的盯着面前之人。
人群中传来嘈杂的议论声,也有人不满道:
“前面这位大哥,不合格没听见吗?”
“快走吧,别耽误时间啦。”
“玉灵蝉能感知人的气运,这人是个灾星吧。”
……
“哟呵,还不满意?”灰袍修士摇摇头,嗤笑了一声。
“阁下。”纪少瑜努力按下心中不满,不卑不亢的说道:“我知此玉蝉是测人气运的,但气运之事向来玄乎,可否再测一次。”
说罢,就准备将手再按在玉灵蝉之上。
“砰!”的一声,灰袍修士用手拍在桌子上,嚣张道:“呵!脸皮还真厚,滚!虚天……”
说到这里,话音却立刻止住了。
灰袍修士早在拍桌子的一瞬间,就已经发现自己身上传来细微的疼痛感,而话刚讲到一半,才注意到,自己七经八脉中的要害之处不知何时,皆被某种利器割出了一道道小口子,再深半寸,自己的经脉就会全断,修为就全废了。
而就在此刻,一把尺许来长的黑色小刀现在就架在自己脖子上,再说一句话,恐怕就会身首异处。
排队的众多修士见此,都发现了不对劲,立刻纷纷避让,顿时让出一个径约七八丈的空地出来。
纪少瑜本就不是什么小心翼翼之人,沦为凡人在此世界摸爬滚打了几年之后,就已经发现,这个世界的人虽说着文绉绉的语言,表面上颇有讲究,但其实却并不像中原国一样是文明社会,虽两个世界都以强者为尊,但眼前这个世界对强者的理解貌似比较肤浅,基本就是看人横不横。
所以二话不说,在自己第二次询问之时,就悄悄使出了这把暗器飞刀来,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至少目前可以夺得话语权。
“大……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再测一次,再测一次。”灰袍修士歪着脑袋,唯唯诺诺,露出求饶之色,跟之前气质大不一样。
纪少瑜当然不想事情被搞大,立马收起暗器飞刀,接着再一次将手放在了玉灵蝉之上。
令人意外的是,这一次,玉灵蝉连白光都懒得发出,直接散发出幽幽蓝光,较之第一次好像还更明亮了一些。
纪少瑜有些尴尬,揉了揉耳朵,不失礼节地问道:“兄台,能否直接给我一块入门玉简?”
灰袍修士连连摆手,凑近露出讨好神色悄声说道:“这么多人看到,我怎么给你啊,要不你明儿再来?”
纪少瑜已经等了五日,本就有些不耐烦,而且再等一日,简直就是给眼前修士找援手来的时间,到时候,估计就由不得自己了。
这样想着,于是抬手道:“那我再试一次。”
内心反复思量之下,自己还藏有一个碰运气的办法。
说完,纪少瑜催动了悄藏于袖袍中的梦仙葫,袖袍里立刻出现了几丝微不可查的金光,缓缓充盈了自己的手掌,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又一次将手按在了玉灵蝉之上。
顿时,玉灵蝉真的就没有再发出蓝光,但是却也没有发出白光,而是忽地闪烁着金色光芒,耀眼夺目。
纪少瑜有些心虚:“这次又是什么?”
灰袍修士此刻却是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连连施礼,这次极为真诚:“原来大侠是有大气运之人,想必是福运太厚,之前这只玉灵蝉感知不到。”
转手,便拿出了一枚与其他人不同的紫色入门玉简递给纪少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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