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带到保卫科之后,余子贤就再没能回去。晚饭时间,保卫科张队长亲自过来给余子贤送饭,说是他暂时回不去了,但是也不要多想。
余子贤询问外面什么情况,张队长也没有多说,只是说“瘦猴”伤重,暂时说不了话:燃烧导致的高温气体让“瘦猴”嘴腔及呼吸道烫伤,发生水肿,造成呼吸说话困难。上半身其他烧烫伤部位就跟不用说了,反正很惨,伤情很重,瘦猴甚至一度陷入昏迷。
于是,余子贤被留在了厂里保卫科过夜。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拘留,不过吃的是厂里食堂最简配的饭菜,住的地方就似简陋的单身宿舍。在余子贤看来,条件相比较拘留应该要好很多。
就这样,余子贤进入了他在保卫科的第一夜。
夜里,他久久不能入睡。
自己是跑去抓人的,抓的而且是极端破坏分子,这一点让他的立场没有错。虽然被抓的人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主要还是他自己造成的!按理说,自己就根本不该被留在这里,只要自己配合调查就行……
也不知道,家里老爷子和老妈怎么样,又让他们担心了……迷迷糊糊中,余子贤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好不容易睡着的余子贤,被人从床上叫醒,转头一看发现时张队长。
“余子贤,鲁军死了!”张队长小声的说道。
刚叫醒来还有点迷糊的余子贤,听到死了人也是一个激灵,但是他想了下,实在想不起来鲁军是谁,“鲁军?”
“就是昨天送到医院的那个瘦子,发生严重感染,呼吸道水肿,窒息死亡了。”张队长一脸严肃的说道。
“啊,这就死了?”
“恩,他还说了是你指使他搞的破坏!”
“什么?说我指使的!?这狗崽,我连他认都不认识,怎么指使他!”余子贤一听,立马慌了,这已死之人的指控,一旦认定,自己可就别想再洗干净嫌疑了。
“对了,他不是不能说话吗?怎么说我指使的?”余子贤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他是用笔写出来的!”
“我屮艸芔茻,可是我不认识他啊,他又怎么认识我的?而且还知道我的名字?张队长,你可得查清楚啊!这绝对是是有人诬陷我!”
“我知道,这其中有很多可疑之处,但是现在最关键的证据却直接指向你,也就是说,你就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现在最麻烦的就是这一点!而且,想要证明你的清白,非常麻烦,对方已经死了!”
“……”余子贤整个人懵了!
“不止鲁军死亡这件事情,而且还有昨天聚众闹事的事情,你都会有可能是组织者的很嫌疑。”
“聚众闹事嫌疑?”
“虽然我了解你,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按照组织程序,你确实是犯罪嫌疑人,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好了,我就给你说这么多,你自己注意些,我先出去了。”
余子贤还想问点什么,可是张队长已经走到了门跟前,并竖起食指,示意余子贤不要多说话。
到底是谁呢?这也太狠了吧,绝对是有人要把自己置于死地!
可是余子贤实在想不到有谁会和自己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一定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越想越烦躁,身体不由自己的分泌肾上腺素,心跳加快,甚至他发现四肢也有轻微的发抖……余子贤赶紧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已经陷入疯狂的大脑慢慢静下来。
突然,余子贤又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似乎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或者三个人。
“余子贤,出来,准备接受审讯!”
“审讯?”余子贤的大脑又“嗡”的一下,感觉整个大脑世界都开始坍塌了。
走进来两个人。余子贤见过其中一个,有点印象,好像是保卫科副队长。
见余子贤一副呆愣模样,两人一边一条胳膊,将余子贤架了出去。
等余子贤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审讯的地方,铁栅栏,铁桌子……
“姓名?”
“余子贤。”
“年龄?”
“25。”
……
“昨天受伤的鲁军,你认识不?”
“不认识。”
“那你前几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去鹏城浪了一圈。”
“鹏城?没事跑那么远干什么?是不是和香江人碰面去了?”
“……”
这个问题还这不好回答。说是吧,顺着对方的节奏去回答,肯定被带到沟里去,说不是吧,好像确实和专利事务所的香江人有接触。
“老实点,你不要有所隐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一点希望你明白!”见余子贤吞吞吐吐,旁边做记录的一个同志突然大声喊道。
“没有,有点私事,逛了一圈。”
“昨天早上,你怎么会出现在人群里面,尤其是鲁军旁边?”
“因为我看了他扔瓶子的动作,并且他好像在点燃什么瓶子,我看对人群有危险,我就扑了上去。”
“吆呵,你还挺有正义感的么?我看你还是不要演戏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去杀人灭口了!?”
“同志,你可以猜测,但是不能血口喷人!”
余子贤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审讯,余子贤的头脑却越来越冷静。很明显,对方那个就是在为自己挖坑,一旦自己掉进去,不介意埋两锹土!
“余子贤,你老实一点,对于昨天的聚众闹事,你的同伙鲁军认罪了,虽然后来畏罪自杀了,但是在自杀前指认你就是他们的头!这个你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狡赖的!所以你面对现实,认真想清楚,不要再做无谓的抗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刚才说的,我完全听不定。我只知道,我在阻止一群暴徒搞破坏,这就是我想说的,其他的我无话可说,也不认罪!”
时间一直磨蹭到中午,在这中途一直有人不停地审问,重复着同样的问题,一点点蚕食着着余子贤的反抗定力……
中间也没有饭吃,没有水喝,只是在他强烈地抗一下,给了一次去厕所解决个人问题的机会。
余子贤决定对自己所有指控完全不认,本来就不是他干的!更何况,他就不信,对方还能真把自己直接定罪喽!
当余子贤被带回取得时候,余子贤发现,自己被换地方了。
铁门铁窗,就差铁锁链了。这应该就是在隔壁的派出所吧。
一个即狭小又脏的破屋子,墙角一个乌漆墨黑的床,没有褥子的光板床,上面放着一床烂被子。
好似余子贤犯了重罪,犯了不可饶恕的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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