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晁千琳才把自己关于那三只狐狸为什么不能在同袍会办证明的疑惑问出来。
夭夭把金狐的事讲了一遍,一脸幸灾乐祸。
晁千琳问:“你好像很不喜欢洪秀秀,为什么要让他们帮你找桃之?”
夭夭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晁千琳的问题其实正好构成了因果——就是因为洪秀秀能找到桃之,所以夭夭才很讨厌她。
“哼,那条母狐狸是桃之的前女友。”
“白玉如?”
夭夭又噘着嘴“哼”了一声:“你问的是洪秀秀好不好?”
“哦……”晁千琳回想了一下洪秀秀那副矮小老妇的样子,还是很难把她和“前女友”这个词联系起来。
其实狐妖的化形幻术是其生存的关键,洪秀秀是为了拆白行骗方便,才变成现在的老妇造型,她正常的形态确实是个配得上狐妖身份的大美人。
晁千琳追问道:“所以呢?前女友找到前任有什么便利吗?”
夭夭撇撇嘴,一脸不耐烦,讲的倒也详细。
洪秀秀是一只云贵地区的赤狐,虽然修的是道法,但生活在那个地区,就顺理成章地习得了当地特有的蛊术。
那是在两三百年前,桃之刚刚习惯化形为男人,和夭夭二人一起到云贵办事,几面之缘后,洪秀秀就深深地迷上了他那张脸和他那身与众不同的风采。
她对桃之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又是主动赠物,又是寄诗写信,又是深夜登门。
在那个年代,她这些行为即便是作为妖怪,也称得上是主动热情,上门服务了。
但桃之是棵植物,从来都对男女情爱不感兴趣,洪秀秀把他当个普通男人诱惑,自然是毫无进展。
自化形以来,洪秀秀泡书生、撩员外、睡道士无往不利,形成了对自己那张美人皮的强烈自尊。她受不了自荐枕席后被甩门嘲讽的窘境,半是报复地使出了最后手段——迷情蛊。
服下迷情蛊的双方可以相互体验彼此的感受,虽不像钟家的四凶同心诀那么细腻,但情绪和触觉的传达却很精准。
洪秀秀通过催情自己来催情桃之,搞的桃之整天心神不宁。
她那大张旗鼓的动作夭夭早就看在眼里。
桃之身边从来都是追求者不断的,他还把这种事引以为傲,夭夭原本没把这当回事儿。
但迷情蛊一出,夭夭便错误的以为洪秀秀也是冲着桃之万年灵芝草的身份来的,当即反击。洪秀秀才活了多大年纪,夭夭想搞她简直是饭后娱乐项目。
她把这个凭借蛊虫能随时感应到桃之狐狸精骗了出来,暴打了一顿。
和洪秀秀一起修炼,还没化形的小狐狸白玉如和黄强也因为帮她给桃之下蛊被一并收拾了。
不过,因为桃之也能感受到洪秀秀的痛,这种暴力手段无法再进行,夭夭很不解气,就把洪秀秀变回原形封在了一个水缸里,带着桃之下江南吃美食。
在漆黑的小水缸里,一只只有饱腹感,身体却日渐消瘦的小狐狸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从此换上了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等他俩再把洪秀秀想起来已经是一个月后了,被从水缸放出来的洪秀秀饿得几乎断气,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来。
从那以后,洪秀秀和那两只小狐狸都对夭夭异常惧怕,从来不敢再在他们面前出现,好在中国面积广袤,一直相安无事。
她们再见面就是今天这次了。
听完夭夭义愤填膺的讲述,晁千琳忽然同情起洪秀秀来。
这个故事里,夭夭完全就是个欺负小学生的高中生,虽然是洪秀秀不对在先,可她也误解了人家,现在明知误解却依旧觉得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
“喂,别那种眼神看我,敢动桃之的,我一般都是直接咔嚓,她好好地活到现在,我已经是看在她年纪太小,可怜她了。”
夭夭的辩解让晁千琳生出疑惑:“所以那个蛊虫不是相互联系的吗?洪秀秀被困在缸里的时候,她身上的蛊虫没有作乱,或者殃及桃之吗?”
“你的关注点很奇怪诶……我可能留这种隐患在桃之身上吗?”
晁千琳问:“你会解蛊?”
夭夭无奈地说:“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跑到云贵去,被她缠上啊?”
“为什么?”
“我要回家省亲啊。”
晁千琳愣了半秒:“所以你和洪秀秀是老乡啊?”
“千琳,你的关注点真的很奇怪诶!”
晁千琳只是不知道对夭夭会蛊术这件事如何反馈,这时又想了想:“所以你的意思是,虽然你会解蛊,但洪秀秀现在还是能通过蛊虫联系到桃之?”
“是啊,当初我为了让桃之离这家伙远一些,给他配了另一种蛊,可以克制迷情蛊的作用,让他们只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这样我们以后再回云贵,就可以绕开那只讨厌的狐狸精啦。”
“我看是他们绕开你吧……但你说你们下江南的时候,她还能感受到桃之吃饭的感觉呢?”
“蛊是很复杂的,我用来解蛊的是慢性蛊虫,需要时间来发挥作用的,懂了吗?”
晁千琳看她似乎不太喜欢讲解蛊术,便转开话题:“所以,只有桃之在附近的时候,洪秀秀才会有反应吗?”
夭夭点点头:“确实作用比较鸡肋,但这也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吧。”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城市里有那么多流浪猫,为什么你不通过他们去找桃之呢?”
夭夭无奈地解释道:“其实……没有灵气的猫……有点儿不聪明……
“现在城市环境这么糟,这里的猫猫狗狗很难有机缘开化,基本都只是普通的动物而已,就算能交流,他们的智力和记忆力也没什么帮助。”
晁千琳觉得夭夭以前一定试过,才会干脆地放弃这个办法。
聊了这么大半天,两人也不再有什么话题,晁千琳就安排夭夭到自己的卧室休息。
之前蓝晶已经载她去满月家取了行李。说是“行李”,其实也只是一个书包,还没奚钩月这个高中生每天上学背的东西多。
踌躇了一阵子,晁千琳到底还是拜托夭夭把那件晁昭的布衣翻出来给她。
情商向来不高的夭夭似乎只对少女情怀格外通透,不问原因地照做。
可惜这一夜,晁千琳抱着那件衣服,依旧没能找回从前的安全感,噩梦还是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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