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莱宗内依旧平静,并没有因为飞舟带走一批修士而显得萧条,一切有条不紊的在进行,一如宗门边林内的男男女女。
树林稠密,遮挡住人们的视线,仅能看到偶有树尖摇晃,却不知是哪对少年男女,在此密语。
左玄驻足而立,犹豫了片刻,他想了很多托词,但是一到此地,仍旧有些不安。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微一抿嘴,便循着北方而行。
穿过树林,四周一片寂静,便是偶尔经过的一对男女,手拉这手也不曾说过半句话。男的倒是面色坦然,女的则羞羞切切,颇难为情。
来到约定的地点附近,左玄没有即刻前途,而是攀爬到一颗大树上,运极目力瞭望。
由于树叶遮挡,看不甚清楚,只见一抹倩影身着紫色纱袍,不停的来回渡步,模样着急。
左玄怔了怔,又攀爬的高了一截,压的整颗大树摇晃。他又细细看了一眼,确定是依兰后,便不再犹豫,翻身从树上下来。
又行了两步,距离约定的地点更近,左玄突然停住身形,单手一挥,将基础法阵祭出,隐匿在此地。
距离越来越近,那抹倩影渐渐映入眼帘,左玄原本提着的心此刻竟然有些释然。
“左玄,你来啦!”依兰见左玄到来,慌忙迎了上去,神态亲昵。
“师姐,找我可有何事!”左玄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依兰面上一怔,似不认识左玄一般,慢慢往后退着身子,满脸凄怨:“你……你怎能这样对我,难道你忘了那晚的事吗?”
依兰说得动情,不知不觉竟然落起泪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她一双媚眼低迷,红唇轻咬,似有莫大的委屈。
左玄瞬间愣了愣,他不明白依兰怎会表现得如此激动,那天夜里,二人确实有些接触,却也不至如此。
深吸了口气,左玄按耐住心头泛起的怜惜,沉声道:“师姐,那天夜间之事,实属误会,你莫要挂心才好。”
“你……你这负……”
“果然是你!”依兰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低沉的男声便出现在左玄附近,携带着一股热浪袭来。
左玄心头一惊,赶忙撑起法力护罩,丝毫没有犹豫,身子不停往后退。
依兰此时却收起先前那副姿态,面上厉色一闪而过,竟然催动法力,激发早已布下的法阵屏障,阻挡住左玄的身形。
左玄心头猛得一沉,深剜了一眼依兰,后者竟然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
那股热浪击破法力护罩,显露出身形,竟然是钱瑞阳,只是他此时有些邋遢,双目泛起怒火,死盯着左玄。
“钱兄,原来是你!你已经突破筑基期出关了。”左玄看清是钱瑞阳,瞬间喜道,谁知后者并不搭理他,依旧面露愤色。
看着四周的屏障,左玄猛得猜想到了什么,急道:“钱兄,你我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钱瑞阳面含愤怒,死死盯着左玄,挑眉道:“打过再说!”话音刚落,手上聚集一个脸盆大小的火球直飞左玄而去,自己则身形晃动,欺身而上。
眼见着火球袭来,左玄心中一紧,赶忙撑起法力护罩,单手一拍储物袋,将飞剑祭出。
火球突破护罩如若无物,直直袭来,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左玄感受到火球上蕴含的莫大威力,不敢托大,直接打出两道风刃,使火球偏离方向。
然而下一幕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心头一沉!
那火球打在屏障上面,竟然只是泛出淡淡的涟漪,根本撼动不得。
不待左玄多想,钱瑞阳已袭至左近,双拳直推,迸发出橘红色的火焰。他此时境界提升,所发挥出的威力自然不同往日而语,直接破除左玄的防御,打在他身上。
左玄再次撑起法力护罩,飞剑已杀至钱瑞阳胸背处,却堪堪停下,被对方贴身凝聚的护身罩所抵挡。
钱瑞阳狞笑一声,气焰高涨,此时的他法力浑厚,全然不是炼气期修士所能比拟,故而出手毫不保留,更像是在拿左玄试招。
左玄明知不敌却愈战愈勇,受了钱瑞阳的双拳,疼得胸腹气闷,险些吐出血来,硬生生忍了下去。只见他退身至屏障边缘,将剑匣祭出,三柄细刃鱼跃飞出,直扑钱瑞阳要害。
三把细刃被分别控制,如臂指手般灵活,围绕着钱瑞阳不时偷袭。对方虽然有法力护罩加身,却也不敢大意,怒喝一声,便祭出一把被火焰包裹着的金瓜锤。
金瓜锤如有开山之力,细刃稍一触碰便会被击飞老远,逼得左玄的细刃四处游走,借助灵活的变化来缠斗。
“钱兄,你还真是要与我打斗?”左玄嘴唇动了动,传音道。
“哼哼,今天不把你打趴下,都对不住我这筑基期的境界!”钱瑞阳挤眉弄眼的传音道。
“这其中你定然误会了什么,切莫受了他人哄骗!”
“打过再说!”钱瑞阳满脸正色,战意更浓,驱使着金瓜锤朝左玄袭去,自己则加持了个御风诀。
左玄眼见辩解不得,只好应战,只见他一边操控着细刃偷袭,一边让飞剑游走,伺机而动。
金瓜锤来势汹汹,左玄连连躲闪几次都被追上,不得已只好施展火球术来抵抗,却仅能让金瓜锤的速度滞慢些许。
这让左玄心中焦急,他虽然已修炼至气凝决十四层,法力较其他炼气期修士厚实许多,却依旧无法与筑基期的钱瑞阳相比,一番比斗下,逐渐落入下风。
“喝!”
只见左玄暴喝一声,将法力提升至极致,手上掐诀不断,打出三枚火球,伴随着风刃,自己则隐匿身形,借着那一瞬间,将束身环祭了出来。
金瓜锤失去了目标,犹自在空中滴溜溜的打转,而三柄细刃带同飞剑却不停疾攻,打得钱瑞阳手忙脚乱。
俏立在侧的依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更是笃定,暗一催法力,竟然使整个屏障更加凝实,生怕二人跑了去。
钱瑞阳目中白光闪动,环顾四周,看破左玄的匿身术,驱使着金瓜锤袭去,却被飞剑挡了一下,偏离方向,他也不恼,而是一拍储物袋,祭出另一把飞刀。
飞刀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青光,宽身厚刃,似有千斤之力,去势奇疾。如今钱瑞阳境界突破,神识凝厚,同时操控起这两件重型法器,异常轻松。
若是放在以前,以他炼气期的修为,没有神识作为辅助,操控其中一件也很是费力,更遑论两件同时祭出。
眼见飞刀夹带着劲风袭来,一股凌厉的气息刮得人脸颊生疼,左玄不敢托大怠慢,给自己施展了个御风诀,身形暴退到屏障边缘。
飞刀猛得一斩,左玄似早有准备,平地侧移,堪堪躲了过去,而飞刀则劈砍在屏障之上,使得屏障轻微摇晃。
“不好!”
左玄心头大惊,他有意使飞刀劈砍屏障,以求借此破开屏障逃离,岂料这屏障浑厚,竟然丝毫撼动不得。
“钱兄,莫要再打了,你不觉得这屏障古怪么?”左玄传音道。
钱瑞阳此时控制着飞刀再次砍向左玄,自己则形同鬼魅般同时袭来,力求一招制敌,对于左玄的传音充耳未闻。
“嗡!”
却是左玄眼见钱瑞阳袭来,不得已发动藏匿于地下的束身环陷进,将他牢牢控住,而自己则身形连闪,躲避着飞刀的袭击。
一切不过转瞬功夫,那飞刀快若闪电,左玄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被飞刀斩在肩膀,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见到左玄受伤,钱瑞阳也不禁停住攻击,锁着眉头,面色阴沉。
左玄赶忙撑起法力护罩,来不及催动法力治疗伤口,拿出一瓶药粉撒在肩膀上,暂时止住了血。
钱瑞阳将一切看在眼里,他此时也没了开始时的疯狂,细细回想起左玄所说的话,动用神识勘察四周的屏障,瞬间心惊。
这屏障浑厚凝实,就连神识也无法贯穿,显然品质极高。他暗暗一想,便对着躲在角落的依兰说道:“依兰师姐,此人已被我打伤,还望撤去屏障。”
依兰抬头看了一眼,手上法力一催,却没有将屏障撤除,而是祭出一柄短刀。
“依兰师姐,你这是何意?”钱瑞阳厉声道。
“钱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左玄眼见着肩膀处的伤口暂无大碍,传音道。他心中隐有猜测,这一切定然是依兰从中作梗。
“我也没想到竟然是你,你可是曾与依兰一夜风流过?”钱瑞阳传音反问。
“莫要误会,那日夜里她确实有意向我表露心意,却被我拒绝了。”左玄面色凝重。
“那……那你可是见过婉儿?”钱瑞阳急道。
“孙师姐?不曾见过,似乎自从你闭关以后她就很少外出走动。”左玄传音道。
看着二人嘴唇蠕动,互相传音,依兰不禁冷笑:“劝你们还是省点口舌,乖乖受死吧!”说着便驱使短刀直直刺向左玄,在依兰看来,先把最弱的左玄解决掉,再慢慢对付钱瑞阳。
“轰!”
却是钱瑞阳驱使金瓜锤将短刀挡下,满脸怒气吼道:“依兰,你疯了!不是说好仅是将他拿下逼供婉儿的下落吗?”
“哼!”
依兰冷哼一声,不待多言,再次祭出一枚黑底红边的法旗,法力一卷,竟然将金瓜锤弹开,短刀依旧直直刺向左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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