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默摸得透韩小暖的脾气。
脸皮薄，不经撩。话语间稍稍暧昧一点，她就会红了脸。
他最喜欢看她玉面带羞，眼神发滞的娇俏样子，有些傻傻的，让人怜爱到心里头。
果然，韩小暖被他这句话震慑住了，不敢看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若颀还在你那里，你不回去的话，我担心……”
“今天是周六，若颀被宋如玉带走了，说是学校组织了活动。”
许家默把被子盖好，低头看了看躺在自己怀里，一脸惊慌失措的小女人。嘴角浮上浅笑，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赶不走我的，乖乖睡吧，嗯？”
韩小暖很不习惯地揉了揉被他捏过的地方，“许家默，今天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可我还是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止步于此。”
说的斩钉截铁，内心却是百转千回。
我尝试过靠近你，却是遍体鳞伤的结局。我胆怯了，我输不起了，所以，请你不要再招惹我。
听清她的话，许家默侧脸看着她，俊颜温柔，眸色清亮。
韩小暖心底莫名地烦躁来。
她在这边又羞又恼，还谨慎地斟酌语句，他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
韩小暖气恼地低声吼道，“许家默，你这样钻进我的被窝，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当做什么？”许家默身子一侧，面对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当然是把你当做我的女人。韩小暖，我会重新追求你，一直到你答应做我的女人。”
韩小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可能的。”
他不以为意，“我想做到的事，还没有不可能。”
胸口处猛地一颤，悸动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伴随而来的则是更多，更汹涌的心痛。
韩小暖，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痛还不足以让你清醒吗？
为什么还要对他抱有奢望？
韩小暖不争气地红了眼圈，却执着地盯着他，“许家默，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许家默伸手抹了抹她眼角溢出的泪，淡淡地说道，“你说了不算。”
韩小暖还想说些什么，许家默手臂一伸，直接按灭了床边的壁灯。
眼前猛地一黑，韩小暖吓了一跳，她裹紧被子，“不要关灯！”
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把她整个人抱在胸前。
“开灯睡觉对眼睛不好。苏姨说你最近总是心悸多梦，今夜有我在，你可以睡个好觉。暖暖，我什么都不会做，你安安心心睡觉。”
黑暗中，许家默清冷的声音低低地就在耳边。
不知道是今天被吓坏了，还是黑暗之中他的声音，很有安全感。
韩小暖没有挣扎，听话地窝在他的怀里。
他身上温热的气息熟悉中带着几分成熟男人的炙热，韩小暖不敢乱动，僵着身子，胡思乱想了一会，就渐渐睡着了。
韩小暖半夜还是被梦中的光怪陆离魇住了，梦中有嘈杂的人声，有杂乱的脚步声，有刻薄的嘴脸来回晃悠……
许家默早被她的呓语惊醒，见她的额角已经微微浸出汗意，知道先前超市里那一幕还是吓着她了。
低声哄了了许久，她才沉沉睡去。
漆黑的夜色里，许家默却睡意全无。
心悸多梦，是心病。
韩小暖在经历由生到死，又从死到生，心灵的创伤不是一时半刻，或是药物就可以抚平的。
许家默自责不已。
看着躺在怀里女人，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前，睡颜恬静，柔顺乖巧，许家默无比怜爱地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天色渐白，许家默才沉沉睡着了。
早上韩小暖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许家默不知道什么已经离开了。
她愣愣地坐起身来。
要不是被子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味，韩小暖真会以为昨晚他的出现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那一夜的同床而眠，韩小暖不知道苏姨知不知道。
她特意留意着苏姨的神色，见她仍像往常一般，并无二致，才稍稍放下心。
韩小暖对自己没有原则的妥协懊恼不已。
好在接下来的十几天，许家默都没有出现，打来电话也是只字不提那一夜的事，韩小暖也渐渐学着忘记。
张杞倒是来过一趟。
他是来告诉她，上次在超市发生的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好了。并保证那天在场拍摄的所有资料全部都不会外露，以后也不会有人来骚扰，让韩小暖放心，不要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安心养病。
韩小暖不知道他们使了什么手段，也不想去了解，没有麻烦当然最好。
经历了超市被围堵那件事，韩小暖不敢再出门。
在家左右无事，她常捧着一本书坐在床边看着。看累了，就把书往脸上一盖，直接睡觉。
没心没肺的日子，过得很快。
明天就要去复查了，韩小暖把枕下的牛皮纸袋子又拽了出来，打开后，看了一遍，又怔怔地出神。
这份文件就是许家默让那个周律师送来的，是有关他放弃与她争夺韩若颀抚养权的书面文件。
他倒是说到做到，答应她的第二天就让人送了过来。
文件里有很多硬性条件，韩小暖也看得很仔细，觉得自己能接受。只一条，必须无条件接受许家默安排的工作，并从事五年以上，方可调换工作岗位。
这一点，韩小暖有些异议。
周律师当时就解释道，介于韩若颀小学期间正是儿童成长的敏感期，又要保证韩小暖作为孩子的监护人，要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和时间照顾孩子。许家默会综合这点给韩小暖安排合适的工作，这一点倒不是刁难，让韩小暖放心。
韩小暖听他这般解释，想着许家默对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儿子的事情，他应该不会玩笑。略略思考后，最后也就在文件上签了字。
韩小暖把文件不知看了多少遍，这才肯放下心来，他终于答应不再和她抢孩子了。
如今想来，腹部那几近殒命的一刀，也是值得的。
韩小暖唇边的笑苦涩得都不愿绽开，就水过无痕的消失了。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韩小暖见是如玉，心内一松，伸手就接，“如玉，今天怎么有空？”
“小暖啊，我下午没课，能早走，晚上我到你家里看你啊。”宋如玉带着笑意的话语闯进耳里，清亮爽朗，“听说你家也有厨子了，我可是要去尝尝。”
“原来你挂念的是吃的，并不是真心来看我的啊。”韩小暖笑着打趣。
宋如玉语气很认真地答道，“挂念你，想去看你是真心的，去你家吃好吃的，也是真心的！”
韩小暖轻笑出声，“好，我这就让苏姨准备一下，迎候您的大驾！”
两人说笑了一会，约好时间，韩小暖就忙告诉苏姨，让她准备晚饭。
韩小暖整天不出门，身上穿着家居服。宋如玉虽不是旁人，总不好蓬头垢面的，她稍稍拾掇了一下，才下了楼。
见苏姨正在小厨房挑拣红枣，她抬脚走了过去，“苏姨，我来帮你。”
苏姨见韩小暖走进厨房，似是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哎呀，小暖小姐，不可以的。家默少爷吩咐过的，要我好生照顾你，可不能让你干活。”
韩小暖听她又称呼自己是“小暖小姐”，无奈地笑了笑，“苏姨，你还这么见外，我哪里是什么小姐，苏姨你直接叫我小暖就可以了。”
“小，小暖。”苏姨念了两句，她笑了笑，“我还是叫你小暖小姐比较顺口。”
见苏姨喊得拗口，韩小暖不想她为难，左右是个称呼，也就随她。
苏姨见韩小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她面容和蔼地说道，“小暖小姐，你要是无聊，我陪你说会话，只是你不能干活的。家默少爷说了，你身子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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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宋如玉高能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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