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节 民截殉滴水穿石 忧公忘私顺说絮
孙皇后送走陈瑄，坐客厅看信。孙主：柳絮在你家多年，离开你家到南京，没想会遇到杨福信大侠。杨福信妻绝症没了，竟提与我结婚，我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他不嫌我累赘，我很是万幸。不知李豪红与你说过啥，我与大侠过得很幸福，但二狗又跳出给我捣乱。我可能真要完。我大半生，在逃亡中度日，在你和孙家关照下，刚摆脱皇朝追捕。皇朝下令追捕截殉帮人，又追逐我的身影。我不明白，二狗怎知我是帮会成员？杨福信给我很大支持和安慰。我随大侠周游各地，心情很痛快，意欲忘掉郁闷事，可每到一地都有张贴的通缉令。我郁闷的心情无法安静，可找不到知心人倾诉，只好想与你念叨！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妹，又成皇朝皇后，我祝贺你与皇帝、太子身体健康！另：樊顺是杨福信大侠好友樊忠闺女，已进宫当宫女，敬请皇后关照。此致！柳絮。孙皇后看完信，撕碎扔进垃圾桶，站起在客厅走两步，想着信内容。柳絮大半生，真没过过安生日，刚解脱被追捕又沾截殉帮被追捕的光，孙皇后真产生出担心柳絮才有的郁闷。
“报！奴婢与皇后，说句话行么？”侍女樊顺在门外，看清静的客厅，猫悄进来地问。
“樊顺快来！”孙皇后看进来的樊顺笑说。
“好！”新来的樊顺拘谨地说。
“你是小妹，这没外人，你可坐下！”关客厅门，孙皇后拉樊顺一起坐客座椅地说。
“奴婢是晚辈，皇后不能叫我小妹。”樊顺长得秀气，有招人喜欢的脸，喜笑地说。
“樊忠是你父亲？”孙皇后想起樊忠问。
“是的！皇后知道？”樊顺问。
“有人来信，求本宫关照你。你父亲在永城，任过教书先生，本宫当过学生。你父亲当兵，从永城走的。”孙皇后没想提柳絮信地说。
“皇后认识我父亲？”樊顺惊问。
“樊忠在永城任教，和江西任左参议，是否是一人？本宫不祥。”孙皇后说。
“我听父亲说，他教过书，走过几个地方，在过永城。他是从永城当兵走的，现在江西是任佐参议。”樊顺说。
“你这样说，我知道的樊忠，是你父亲。你既说是晚辈，在非公场合，叫我姨吧。”孙皇后笑说。
“我可叫姨？”樊顺笑问。
“是的。”孙皇后说。
“姨！”樊顺笑叫，拉住孙皇后手，以示亲切意。
“哎！”孙皇后攥住樊顺手，显示友好地应着。
“奴婢没想到，姨很随和，柳絮姨说，你是好人！”樊顺说。
“你见过柳絮？”樊顺既提到柳絮，李豪红也说过，孙皇后想核实地问。
“柳絮是杨福信大侠老婆，二人去江西时，柳絮去我家，与我母亲闲聊。她与我母亲说，她身世，竟是惠帝奶娘。她大半生，被皇朝追捕，我父母很同情，让他俩住我家。为逃避官府追捕，二人住过段时间，怕被发现，又走了。”樊顺想着说。
“柳絮去你家？”柳絮泄露身世，樊家人知道了。孙皇后意外地问。
“姨！奴婢家教很严，定给二人保密。柳姨是好人，我父母说，好人都反人殉。你敢反人殉，柳絮很敬佩，我家
人敬佩你。父亲让我进宫，特意来找您。”樊顺掏心窝话地说。
“你父母反人殉？”孙皇后听樊顺的话，后脊梁骨直冒冷汗，柳絮啥话都敢往外说，但孙皇后无法阻止柳絮。樊顺说此话，孙皇后顺其自然地听。樊家人知道此事，孙皇后得拉樊家人，往自己身边靠。孙皇后笑地问。
“洪武末期，我奶是宫女陪葬了太祖。我父恨得咬牙切齿，无助地寻截殉路。仁宗驾崩戴泰去皇宫，从杨荣嘴得知您的信息。父母亲让我进宫，仍探截殉路，实现我奶的截殉遗愿。”樊顺一脸希望地说。
“你父亲很是执著！”孙皇后同情地说。
“民截殉，滴水穿石！”樊顺说。
“谁说成语？”释义比喻虽然力量小，但只要目标专一，持之以恒，定能把艰难事情办成。宋??罗大经《鹤林玉露??一钱斩吏》孙皇后想着问。
“我父亲说的。我奶被殉前，告诉我父亲，拦截人殉！我父亲苦寻截殉路！”樊顺脸裸露出对殉制刻苦仇恨地说。
“成语有典故，你可知道？”孙皇后笑问。
“我父亲说了。”樊顺说着就说起樊忠说的典故：宋朝时，有位叫张乖崖的人，在崇阳县任县令。崇阳县当时社会风气很差，盗窃成风，连县衙钱库常发生钱、物失窃的事件。张乖崖决心整治此股歪风，终于找到机会：在衙门周围巡行，他见管理县行钱库小吏慌张地从钱库出来，张乖崖急喊住库吏：“你为何慌张？”“没啥。”库吏答。张乖崖想到钱库常失窃的事，判断库吏可能监守自盗。便让随从搜此库吏，在库吏头巾里搜到一枚铜钱。张乖崖把库吏押回大堂审讯，问他共从钱库偷多少钱，库吏不承认另外偷过钱，张乖崖便下令拷打。库吏不服，怒冲冲道：“偷一枚铜钱有啥了不起，你竟如此拷打？你只能打我罢了，难道你能杀我？”张乖崖看库吏竟敢如此顶撞，不由得十分愤怒，拿起朱笔宣判：“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意说，一天偷盗一枚铜钱，一千天偷一千枚铜钱。用绳不停地锯木头，木头会被锯断；水滴不停地滴，能把石头滴穿。判决完毕，张乖崖吩咐衙役押库吏到刑场，斩首示众。从此以后，崇阳县偷盗风一下被刹住，社会风气大大好转。后来“滴水穿石”成语用来比喻坚持不懈，集细微力量也能成就很大功劳。樊顺笑地说。
“典故很好，联系截殉艰难，一人力量是弱小，若坚持不懈，定能截殉！孙皇后想着笑说。
“父亲大半生，求截殉路，至今未果，才送我进宫，仍探截殉路！”樊顺困惑地说。
“你为探截殉路，特来找我？”孙皇后惊问。
“是的！我父亲是孝子，秉性纯真、善良、诚实。皇后没见过，他是如此做，也如此教我。我虽长得秀气，可是一根筋，随我父亲脾气，认准理就干。我是此目的，姨若说不行，我让我父亲，再探新路！”樊顺没点虚假地说。
“你让我说啥？”樊顺是不谙世事小丫头，但话有个性？戴泰与樊忠关系一定很好，与杨荣关系，也非一般。否则，杨荣不会说此类的话。孙皇后未见过戴泰，杨荣也没来说过此事，孙皇后若说出想截殉话，心有顾虑，为难在于此。孙皇后疑迟地叨咕。
“姨！我说得不对？”樊顺笑问。
“你说得对！”孙皇后说。
“戴泰在永乐年间，任过均州知州，正四品职。到了江西，他任左布政使， 从二品大吏。奴婢听说，杨荣是内阁，他们都是大吏。戴泰与我父亲闲聊，我在隔壁听到。戴泰在江西说了算，在洪熙年间，是受仁宗重用一批人之一。朱棣美人崔氏，是他小姨，戴泰在永乐年间，升职快有此因，但朱棣驾崩，崔氏被陪葬……”樊顺滔滔不绝地说。
“姨没看出，你啥都知道，你说柳絮，还说啥事！”孙皇后不想在樊顺面前，说截殉话，想知柳絮在她家说啥的话。孙皇后打断樊顺话笑地问。
“柳絮前夫，叫柳顺义，是洪武前期‘江洋大盗’。”樊顺说。
“是么？”孙皇后笑问。
“是的！柳姨住我家，我娘俩一起洗衣服说的。在洪武初期，柳顺义盗术，很有名气地俗称‘江洋大盗’。太祖打垮元朝，成立大明朝，皇朝金玉玺，不翼而飞。太祖悬赏，谁找来玉玺，赏五品顶戴！悬赏半年，没人敢揭榜。宰相胡惟庸，受皇帝指使，派人去找江洋大盗柳顺义。柳顺义先说非自己盗。柳顺义盗理论，是杀富济贫，公开与富户教劲，不与官府冲突。官场都知道，柳顺义此脾气，名震朝野。胡宰相一找，与皇帝一沟通，柳顺义就应了，半年之内。在半年内，柳顺义找到下落，玉玺在倭寇盗贼的保险柜。柳顺义让宰相，雇商人去买，商人去了，盗贼要价太高。”樊顺说。
“皇朝出兵，逮了倭贼，既除了害，也得玉玺？”孙皇后笑问。
“没有。宰相求柳大盗，出盗术去窃。柳让商人去买，证明自己没偷，给太祖看，先洗自己盗名。停几天后，柳留下玉玺盒，盗来玉玺，宰相给了太祖。柳顺义领官军，抓到那倭贼，搜出玉玺盒，倭贼只好供认。皇朝处决了倭贼。柳顺义领赏，中书省郎中，正五品，走马上任。胡宰相主意，当时很好，找到了玉玺，但后来要了柳顺义命。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枉法诬贤’、‘蠹害政治’等罪名，牵连致死者三万余人，史称胡惟庸案。柳顺义算胡朋友，被砍了头。柳絮姓蓝，叫蓝香玉，为纪念丈夫，后改姓名柳絮。”樊顺说。
“柳絮说？”孙皇后没听说过地惊问。
“是的！”樊顺说。
“她还说啥？”孙皇后问。
“他们一路地走，在中途小镇，捡顺口溜《屠刀》：人殉祖制是屠刀……柳絮念完说反人殉人，不止她和你。写顺口溜的皆是，人人志士都反人殉。柳姨和我父母说，我来找你没错，你定会帮我，咱共同截殉！”樊顺自信地说。
“忧公忘私，顺说絮。语出《三国志??魏志??杜恕传》。”孙皇后笑说。
“何意？”樊顺问。
“释义指关心公益（截殉），不顾私利。”孙皇后听着要鼓励樊顺想着说。
“皇后褒奖，奴婢感谢！”樊顺笑说。
“柳絮从哪捡《屠刀》？”对高谷侄女陪葬，皇帝冷漠，太后护殉态度，使孙皇后心寒意冷，才写《屠刀》，给宁小赢散发。孙皇后想着问。
“柳没说”樊顺说。
“啊。”柳絮在永城孙宅当多年保姆，从未没说过此类话。孙皇后听柳絮情况，不明白想着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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