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曹正轩跟着警察到了看守所的值班室。</p>
<p>“就在这打吧。速度要快。被领导知道了，我是要挨处分的。”</p>
<p>“给您添麻烦了。”曹正轩提起电话听筒，在电话机键上摁了十一个数字。</p>
<p>“喂。”接电话的是江东师大中文系主任，教授程垂范。</p>
<p>“师傅，我正轩啊。你猜我在哪里给您老人家打电话？”曹正轩道。</p>
<p>“哪里？你这不是华安地区的区号吗？”</p>
<p>“我在阳江看守所。”</p>
<p>“哦，是去探视谁吗？”程垂范问道。</p>
<p>“师傅你什么智商？我是被关看守所了！”</p>
<p>“怎么回事？你上班不才两天吗？怎么会进看守所？”</p>
<p>“这都是你的错。”曹正轩厚着脸皮道。“你不是总教导我要讲正气讲正义讲道义吗？我就是被你的教导祸害了。”</p>
<p>“哼，你这张嘴，你都正式成为人民教师了，还这么油。别给我瞎扯，赶快说是怎么回事？”</p>
<p>“……”曹正轩将情况简述了一遍，“你说我是不是被你的教导祸害了？所以你得想办法把我捞出去。”</p>
<p>“嗬，阳江一中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复杂，比当年我去的蒋村中学还复杂，”程垂范在电话里道，“正轩，你做得很对，就是要这么做！你还挺智慧的哇。”</p>
<p>“我都进看守所了，你还夸我。再夸我就要进监狱了！”曹正轩表情夸张地道。“师父，我今天必须要出去。”</p>
<p>“今天就出去？我找人不得要时间的？你就当在看守所体验生活吧，明天我准把你捞出来。”</p>
<p>“不行，师傅，你知道吗？我那个号子里上午就整死了一个新进去的，把我吓坏了。你要想永远见不到我，就明天捞吧？”</p>
<p>“你是在说笑吧？看守所有这么可怕吗？”程垂范不可置信地道。</p>
<p>“师傅，我会拿这种事忽悠你吗？最主要的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我老爸，他前几天进的医院，这事你知道的。我要是一个晚上不回去，他老人家旧病复发，我……”</p>
<p>“行，行，别胡诌了。我这就想办法。”</p>
<p>“你直接打你舅子的电话吧，那样来得快。”</p>
<p>“这个你都帮我想好了，你这小子。公安厅长还得为你服务。”</p>
<p>“谁让我是你徒弟呢。我不也是你的唯一传人吗？挂了。”</p>
<p>曹正轩礼貌性地向警察道了谢便回号子，而他前脚进06间，警察小郑后脚就跟到了。“0609号，你被释放了。跟我去办理手续。”</p>
<p>……</p>
<p>曹正轩打早上和翁建硕一伙人恶斗之后，衣服上就染了血，进看守所因为与邬济生接触，搞得衣服裤子上到处都是血点，这形象着实渗人。</p>
<p>所以曹正轩在大路旁拦了好几辆的士，的士都“夺路而逃”，这就苦了曹正轩。看守所在郊区，方圆几里都没有服装店，有钱也买不到衣服换。</p>
<p>到后来逼得曹正轩使出“绝招”，见不远处有一辆摩托车驶来，他早早地躺地上打滚，待摩托车驶近就求救，这才激起了车主的同情心（还好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小伙子，否则，曹正轩这绝招也只会失效，大家都怕“惹祸上身”啊）。</p>
<p>在好心的小伙子的帮助下，曹正轩顺利进了城。先进一家服装袋买了一套衣服把一身血衣换了，这才赶去学校。</p>
<p>进学校的门，曹正轩很客气地和门卫打了个招呼，就看见邓传江的专车从里面开出来。</p>
<p>待车子开到近旁，曹正轩伸手将车子拦下，冲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邓传江笑道：“邓校长，我回来了。”</p>
<p>……</p>
<p>阳江人民医院住院部。</p>
<p>张诚黑着脸走进徐峥住的病房。</p>
<p>病房里，三张病床上都躺着人。</p>
<p>“哪个是徐峥的妈妈？”张诚张口问道。</p>
<p>“我是。”徐峥母亲道。</p>
<p>“我是徐峥的爸爸，有事吗？”徐峥父亲道。</p>
<p>“哦，正好，两个人都在。我们出去说件事。”</p>
<p>“什么事？在这里不可以说吗？”徐峥母亲反问道。</p>
<p>“你希望我在这里说吗？”张诚很不友好的盯着徐峥母亲。</p>
<p>徐峥父亲神情复杂地扫了一眼老婆，道：“好，我们出去谈。”</p>
<p>徐峥则无声地注视着父母亲跟一个陌生男人离开病房。</p>
<p>张诚带着两个人到了停车区这才停下来，“你们应该猜到我是谁了吧？”</p>
<p>“张文盛的父亲？”徐峥母亲道。</p>
<p>“三个巴掌，”张文盛伸出三个手指头，“你无缘无故冲进教室打我儿子三个巴掌，你够狠。”</p>
<p>“什么我够狠？你没看见我儿子被打成什么样吗？”徐峥母亲怼道。</p>
<p>“问题是你凭什么认定人是我儿子叫的？”</p>
<p>“凭什么？我儿子也说，他很多同学都这么说！”</p>
<p>“哦，有人说你就认定是事实，那我叫一帮人来说你被我睡了，这也会是事实吗？”张诚很痞气地道。</p>
<p>“嗳，这个家长，话不是这么说的。”徐峥父亲道。</p>
<p>“话不是这么说，那怎么说？这不是一个道理吗？”</p>
<p>“你这是蛮不讲理！”徐峥母亲道。</p>
<p>“我蛮不讲理！”张诚道，“我要是蛮不讲理我走来就给你三个巴掌，你知道吗？他妈我儿子我打他一顿我都心疼的不得了，而且我从不打巴掌，你他妈竟然当着他所有同学的面扇他三个巴掌，你这不等于扇我的脸吗？”</p>
<p>“张文盛父亲，有事好好说，我儿子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徐铮父亲道。</p>
<p>“行，我好好说。这样吧，三个巴掌，要不你让我儿子打回去，还得在教室里；要不5000块钱一个巴掌。由你们挑！”</p>
<p>夫妻两怔住。</p>
<p>“那要是是你儿子叫的人呢？”还是女人先回过神来。</p>
<p>“你让你儿子叫人打回去。那两个打人的被抓住之后我就来兑现。”张诚丢出去一句话即刻向自己的小轿车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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