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等警察把沙哑男押上警车，曹正轩方才点了沙哑男的肋下解除他的困境，然后和警察们说再见，带孟思妍上了自己的车。</p>
<p>“去学校前解决一下温饱问题吧，”曹正轩发动引擎并建议道，“否则你上晚自习只想着吃什么，没效果的。”</p>
<p>“好啊，正好陪老师一起吃个饭。”或许是完全恢复了吧，孟思妍的心情好了好多。沙哑男喷洒的药物，药效来的快，去的也快。</p>
<p>“也可以说是老师陪你吃个饭。都很难得。告诉老师想吃什么？”</p>
<p>“去南京路红绿灯附近的沙县小吃吧。我喜欢里面的食物。”孟思妍点开手机里的视频。</p>
<p>“那里人非常多，你不怕和我这样的帅哥老师一起吃饭会引起非议吗？”曹正轩开玩笑道。</p>
<p>“老师都不怕我怕什么？”孟思妍浅浅一笑，“这个……”</p>
<p>孟思妍的手机里响起小虎队的《爱》：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串……</p>
<p>犹如齐奕红预料的那样，孟思妍被歌曲震慑了。</p>
<p>曹正轩降慢车速，不再说话。</p>
<p>“思妍同学，”歌曲结束后响起了陈妍的声音，“我是胖妞。我知道我深深地伤害了你，我也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我还是厚着脸皮向你道歉，奢望你原谅我……”</p>
<p>陈妍的声音比较低沉，饱含了感情，尤其可贵的是，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所以非常有感染力。</p>
<p>故此，陈妍的道歉还没有播放完，孟思妍已经无声地流出了眼泪。</p>
<p>更加震撼孟思妍的是每一个同学对她的呼唤。</p>
<p>“思妍，我是芷琦，千万不要想着离开我们四班啊。你来我们四班虽然只有几天时间，可你已经是四班不可或缺的的一员了。”这是班长的声音。</p>
<p>“哼，孟思妍，你要是离开我们，我拿绳子去绑你回来，然后我去自首。”这是詹卫红的声音。</p>
<p>“我知道思妍也会舍不得我们的拉。胖妞她喜欢吃醋，我买一打给她吃。我绝对说到做到。”这是朱丽丽的声音。</p>
<p>“……”</p>
<p>一个接一个，每一个人的话语简短而声情并茂。最后是张雨桐的声音。</p>
<p>“张老师？张老师也这么关心我？”到这个时候，孟思妍已经泣不成声了，“我，我孟思妍，有哪一点值得大家这么眷恋？”</p>
<p>“这也是我惊奇的地方。”曹正轩侧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孟思妍，孟思妍此时的状态，用一个很拉的词来形容，是“哭得稀里哗啦”，曹正轩意识到，孟思妍是彻底被折服了。</p>
<p>“老师，我要立即回去。现在就回去！”</p>
<p>“晚饭都不吃吗？”孟思妍这么决定，说明心里一点疙瘩都没有了。</p>
<p>这不能不说是最有效果的一次心理辅导了。</p>
<p>“不吃。就买两个面包课间时候吃。我不能让同学们一直为我担心。”孟思妍抹去脸上的泪水，变得非常坚毅。</p>
<p>“好，”曹正轩方向盘一拐，拐上了通往南门桥的道路。</p>
<p>只是到了教室门口的时候，孟思妍有了那么一点点犹豫，但曹正轩鼓励的眼神把孟思妍这一点点犹豫摧毁了，孟思妍自己推开教室门。</p>
<p>曹正轩跟在后面。</p>
<p>教室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p>
<p>孟思妍来不及说一个字，全班人就鼓起了掌。万诗怡，朱丽丽，张雨歆等等一些人纷纷从位置上站起来。非常诧异的刘天生完全被感染了，课被中断也无所谓。</p>
<p>就见陈妍移开脚下的凳子，快速冲到前面来，一把抱紧了孟思妍，“对不起，思妍，对不起，是我误解你了。”</p>
<p>陈妍这一举动别说感染了孟思妍，好多学生都被感染了。还有一些人开始抽鼻子。</p>
<p>“没关系，是我太计较了。”孟思妍抽噎道，“只是，你抱得太紧，我怕喘不过气来了。”</p>
<p>陈妍赶忙松开孟思妍。全班同学哗的笑开了。</p>
<p>孟思妍和陈妍各自回到位置。</p>
<p>曹正轩什么都没说，只是很感激地看了一眼齐奕红，偏偏齐奕红也往他这边看，曹正轩就收回目光。</p>
<p>正打算离开，班长林芷琦站了起来，“曹老师，吴平川到现在还没有过来。他家长有和你通话吗？”</p>
<p>“哦？”曹正轩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我看看。……没有。有和某个同学说吗？”</p>
<p>“我问过了，都说没有。老师你和家长通个电话吧。”</p>
<p>曹正轩点点头走出教室。</p>
<p>到办公室找出班主任工作手册，找到吴平川家长电话号码，曹正轩和吴平川母亲联系。</p>
<p>“我儿子是回家吃晚饭的，因为我家就在学校对面，很近。”顾兰月在电话里道，“但我儿子吃了饭就回学校了，很急。”</p>
<p>“但同学们都说他没有来学校。”或许是听家长提到吃饭的事吧，曹正轩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是真的饿了。“平川会去网吧吗？”</p>
<p>“以前去过，都是我缴他手机的时候，后来我不敢缴他手机，手机任他支配，他就再也没有去过网吧。”</p>
<p>“会不会我控制手机的使用他熬不住又去了网吧？你还是去找下。”曹正轩建议道。</p>
<p>“我这就去找。找到了我会和老师联系的。也拜托老师有消息告诉我一声。”</p>
<p>……</p>
<p>北门。外环路。近乎报废的普桑停在路边。那个中年***在绿化树下面打电话。</p>
<p>“叶先生？”</p>
<p>“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接电话的人是县长郭福元的秘书叶传兵。他还在酒桌上。</p>
<p>“能借一步说话吗，叶先生？”</p>
<p>叶传兵走出包厢，进了卫生间，“难道没有办成，豁子。”</p>
<p>豁子是打电话男人的外号。源于他的嘴巴有一个豁口。曹正轩和他打斗都没有注意到。</p>
<p>豁子道：“是出了意外，真的是出了意外。那女孩已经跟我们走了，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我们两个都弄不过他。九指还被他控制了。我看见警察把九指带走了。”</p>
<p>“你说什么？”叶传兵低喝道。</p>
<p>“应该是那小子报了警。”</p>
<p>“妈的！”叶传兵面部变形，“那小子是谁？长什么样子的？”</p>
<p>“一个很高大的小伙子。那女孩叫他曹老师。”</p>
<p>“曹正轩？怎么让他撞上了？”</p>
<p>“前面我跟你汇报过。那女孩本来这个时候不会出学校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我和九指就跟上了她，看有没有机会动手，就一直跟到了秀山公园。我后悔就后悔在没有当时动手。”</p>
<p>“你不是说白天不好动手吗？”叶传兵反问道。</p>
<p>“对啊。按常理是这样。可哪晓得天黑下来这小子也来了。而且他躲在一丛花木后面，我们都没注意到。”</p>
<p>“妈的，你现在扯这些有什么用？你跟我说过的保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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