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姐所说的不干净当然不会是需要消毒打扫的那种不干净。
阳光正好,孟凉凉却觉得周身有些发寒,再看这房子也觉得跟之前的感觉不同了,由古拙意趣变成了鬼气森森。她跟着房东来看过两次房子,两次里都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的气息。但无风不起浪,万一是她没观察仔细呢,万一是她来看房子时,阿飘刚好不在家呢。
此刻孟凉凉再回想前任房主那异乎寻常的着急,就怎么都觉得那份着急有些怕夜长梦多的意味儿。
尽管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尽管一切只是猜测,但孟凉凉还是有些害怕。
怕是怕的,退钱是不会退的。撇开这间院子的难寻,就瞅那价格她也不想退。
有白无常,管是怎么厉害的不干净也能变得干干净净,物超所值。
孟凉凉下意识的摸了摸腕上的手链,紧张的吞了吞唾沫,“郭大姐,这房子有什么问题?”
郭大姐向她凑近了些,声音压的更低了,“听老辈人讲,这地方原来是座荒了几百年的宅子,不太平的那种。没人敢靠近。后来建设城市给推平了,几十年前盖起这座房子来,盖的时候就总出怪事儿。盖好了也根本就住不得人。这一片儿的人都知道。
小姑娘,这租房子啊,尤其是租来做生意的房子,可得好好打听清楚。”
郭大姐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嗑着瓜子走了。脚步行走间,依稀能见到她年轻时的妖娆。
孟凉凉看了看身后的房子,握住手链上的玉坠小心翼翼的踏进一步去。她仔细的感知了半晌,未曾感知到异常,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退回去把铺盖卷和行李拖了进来。
院子不大不小,四墙上爬满了蔷薇藤和爬山虎。也是特别,按说爬山虎的长势强,和蔷薇种在一起难免会绞杀蔷薇。但院子里的蔷薇长势远比爬山虎好。
院里还有一架葡萄,孟凉凉最满意的就是这个葡萄架。在葡萄藤叶的掩护下打滚会加自在,就算邻居上房顶,也不会看到她在打滚。
屋门旁倚着一辆轻巧的自行车,淡蓝的漆色上泛着岁月的痕迹和一丝被时代抛弃的孤清寂寥。
踏进屋子也就踏进了前面店铺的厨房。铺子里的装修还是新的,简约却很有格调。孟凉凉打开所有的窗子,让新鲜的空气对流起来,驱散了屋中那抹若无若无的沉寂。
柜台处的装饰墙后藏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是自住的地方,没有做空间分割,看上去很是通透。唯一的家具是张由木箱拼成的超大床铺,大的像是通铺模样。孟凉凉的铺盖铺在上面,仅占了五分之一。
她动手搬开了剩余的木箱,拖到一旁摆好,充当桌凳。
屋子里积着层薄薄的灰尘,孟凉凉挽起袖子,拿出自带的抹布开始打扫。等她把楼上楼下都抹干净,又是一日夕阳晚风时。
孟凉凉在院子里的水池处清洗着抹布,一面洗一面琢磨着怎么能把一楼的店铺利用起来,是转租出去,还是自己开个补习班。
正想着,她忽然察觉到一丝气息的波动。孟凉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拉开手里的抹布充作盾牌挡在身前。转头四望并没有发现没什么,凝神再去感知,那波动又消失的了无痕迹,仿佛从未出现。
孟凉凉也顾不上把手擦干净,急急的拍着手链,把白无常唤了出来。
白无常屋里屋外、楼上楼下的飘了一圈,晃着舌头表示,没有发现任何鬼物的气息。
神仙会出现错觉?
那不能啊。
孟凉凉坚持请白无常再检查一遍。白无常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过程,然后停下来依旧对着孟凉凉摇头,“没有发现任何魂灵。”
落日余晖柔如轻幔的笼罩着小院,轻风送来远处的烧烤香气。周身的一切宁静而美好,没有半分闹鬼的气质。
孟凉凉缓缓的放下抹布,“谢哥,有没有那种你们察觉不到的鬼物?”
“凡是鬼物,皆逃不过鬼差耳目。”白无常想了想,又道:“世间有许多法门,可助鬼物藏身。但此处没有那样的灵物法器。神明出现错觉闻所未闻,看起来神君遇到了个棘手的麻烦。”
“不,不是我,是我们遇到了个棘手的麻烦。我们。”孟凉凉强调完毕,一面观察着四周一面快速的洗净抹布晾好。然后走到葡萄架下就地一趴,闭目凝神,开始了匀速的翻滚。
管是什么棘手的鬼物,抓紧时间临阵磨枪就对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孟凉凉都没吃过那些会拖累修炼进度的食物,此刻翻滚起来收效格外的明显。
虽然知道鬼物伤不到自己,但孟凉凉还是难能抗拒心里的惧怕感,特意的让白无常留在外面帮她壮胆。白无常在院子里飘了一会儿,颇觉无聊,便把自己挂在了葡萄架上,随着晚风一飘一摆的。
当夜幕彻底降临,广场舞的乐曲若隐若现的飘来,孟凉凉停止了翻滚。一睁眼就见斜上方悬着一道惨白人影,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面容,只一条猩红的长舌清晰可辨。泛着冷蓝的夜色里,那对比强烈的惨白猩红随着微风轻轻的晃荡着。
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自孟凉凉的腔子里冲出,化作一声绵长凄厉直入云霄的“啊——”。
白无常被那一声尖叫骇了一跳,顿时乱了晃荡的韵律。他飘落下来,迅疾的扫视了下四周,然后面带疑惑的向孟凉凉询问:“神君,您见到什么了?”
孟凉凉惊魂未定的拍着心口,说话的尾音里犹带着一丝劈叉感,“谢哥,咱能不挂着吗!你要非得挂着也行,你倒是先跟我打声招呼,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白无常听的明白,却是想不明白了,“难道......神君刚刚是因为看到我?”
“不然呢!”孟凉凉站起身来,拍着身上的泥土说道:“谢哥,你挂就挂吧,干嘛还随着风晃来晃去?”
他一个无常,寻常的风吹到他只会穿体而过,怎么可能吹得动他。
对此,白无常的回答是,“不知不觉的就想跟着风动,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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