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慕容倾已经打算今晚,要去探探司马澄的口风,但在此之前,他还是要看看悕雪的态度。
不管怎么说,在悕雪和司马澄之间,慕容倾必然是坚定地站在悕雪这边的。
悕雪听闻,身体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许久之后,才淡淡地应了句。
“是吗……我没有注意……”
悕雪说完,便挥过宽袖,头也不会地离开了,慕容倾看着悕雪离去的背影,无奈地耸耸肩,他听说中原有鹊桥相会的故事,慕容倾觉得他这只喜鹊,今晚或许可以告假了。
……
接下了的几日,悕雪虽然仍旧对司马澄不闻不问,但就凭在校场听司马澄讲学时,她不再刻意避开与司马澄说话来看,两人的关系还是有所缓和的。
某一天,午后的御书房。
正殿中辅臣们已经就位,悕雪来到偏殿,准备要誊抄书本时,发现自己书案上多了一个漂亮的锦盒,她打开锦盒,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悕雪微怔,沉思了片刻,便将姜公公叫了进来。
相较于御书房的正殿,偏殿是君主更为私人的场所,所有的奏章、文本,也都放在这里,要用的时候,再从这里取出,能自由进出这里的只有她和姜公公,其他朝臣若没有她的允许,也是不能进来的。
“姜公公,这是您拿进来的吗?”悕雪指着那个锦盒。
“回禀陛下,是澄殿下给交给老奴,说是要转交给陛下的。”姜公公毕恭毕敬地答道。
“哦……”悕雪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姜公公您起来吧,吾知道了。“
悕雪的语气沉沉缓缓,姜公公起身时,不禁抬头多看了她两眼,见悕雪垂着眼,眉头微蹙,目光似有躲闪,便留心多问了一句。
“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妥吗?“姜公公一脸关切,”老奴见澄殿下没有当着其他人的面,将东西呈给陛下,而是私下交给了老奴,便觉得这东西或许不宜外露,才放到了偏殿。“
“嗯嗯,姜公公您做得很对……“悕雪点点头,淡淡一笑,”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吾请卫公,帮吾做的长鞭,想送给慕容婉儿的饯别之礼。“
悕雪说着便将锦盒打开,一条崭新的软鞭就那样躺在的盒中,姜公公俯身行礼,凑近看了一眼,便不由地赞叹道:
“真是精致之物……“
“姜公公懂这东西吗?“悕雪面露一丝诧异。
姜公公听闻,赶忙摆摆手,说道:
“老奴也不懂这些,只是看到鞭把上缠绕的麻线十分齐整,都跟宁丫头绣花的针脚有的一拼了,所以才会觉得,鞭把都能做得如此细致,那东西应该差不了。“
经姜公公提醒,悕雪才这注意到这鞭把的部分,也或许听到了“司马澄“的名字后,悕雪心思就没太在这皮鞭上了。
“是吗?那就好,吾可不太懂这东西……“悕雪轻叹了一口气,应声答道。
“陛下得到此等好物,难道高兴吗?“姜尚义见悕雪似乎仍有愁绪,便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有,吾高兴着呢……“悕雪说着便将盒子合上,朝姜公公露出灿烂的笑容,轻叹了口气,”也什么事了,姜公公您去忙吧,今日回去的时候,还请您将东西带回建始殿……“
虽然,悕雪有意岔开话题,甚至对姜公公下了“逐客令”,但是姜尚义毕竟一直待在悕雪身边,悕雪这点小伎俩,他还是能够看穿的。
姜公公将锦盒挪到了旁边的案几上,悕雪便自顾自地在书案前坐下,她仍然有些心不在焉,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姜公公还未离开。
悕雪正准备问话,但刚抬起头,被姜公公洞幽察微的目光逮个正着,她一时失语,转眼就心虚地低下了头。
小时候有一次,在学宫规利益的教坊课上,以如厕为由偷跑了出去,但刚到了御花园,就是被跟着她出来的姜公公给发现了。
后来,悕雪问姜公公为什么会发现她在说谎,姜公公说悕雪平日说话,一直都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而就在刚才,却眼眸垂着,目光似有躲闪。
于是自那以后,悕雪便很少在姜公公面前装样子,虽然后来,姜公公更多的是去照顾司马霁了,但姜公公眼光敏锐的形象,就这样根深蒂固地扎进了悕雪的内心。
这次入宫之后,虽然悕雪也常常唉声叹气,说一些违心之言,但姜尚义也明白,那都是在为国事烦忧,朝政之复杂,他也帮不上忙,所以才格外垂青司马澄,希望他能多帮帮悕雪。
但这一次,悕雪明显不是在为国事担忧。
悕雪也不知姜公公是怎么发现的,并觉得这事,若没个合适的理由,估计是不能让姜公公离开了,她眼睛看着别处,边想着,边吞吞吐吐地答道:
“我……我就是烦着……不知要怎么将这长鞭,送到慕容婉儿那里……”
悕雪边说,边偷偷留意姜公公的神色,见他面色似乎有变,便赶忙解释道:
“姜公公您也知道,我之前不是拒绝了慕容婉儿赐婚的请求嘛,还将它立为公主,我这不是……怕她跟我置气呢……”
姜尚义见悕雪一副楚楚可怜地模样,心一下就软了,便赶忙连声安慰道:
“哎呦,陛下真是宅心仁厚,如此善待慕容公主……”
悕雪听了,也不顾了那么多,连连点头,只见姜公公若有所思,便语重心长地对悕雪说道:
“老奴觉得,陛下可能还是要和慕容公主说清楚得好,毕竟慕容公主现在也是大豫的公主,到时候回到了乌兰,她的一言一行也代表着大豫,代表着陛下。“
悕雪听到“说清楚”这三个字时,就不禁犯起了难,难道要她将自己对司马澄的私心,跟慕容婉儿坦诚不公吗?
然而,也是经姜公公提醒,悕雪也才意识到,她这“封公主“之举,给她带来的问题,要是慕容婉儿回到乌兰,处处说大豫的坏话,给大豫抹黑,那她这个给她封号的皇帝,岂不是颜面尽失了。
姜尚义见悕雪依旧面有愁云,若有所思之后,便恭敬地问道:
“老奴可否多问一句,陛下当时为何执意,要将为慕容公主赐封大豫公主的名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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