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着杜青波的一声令下,比试开始。
周围围满的一圈老老少少都把目光放在人群中的六个小萝卜头上,话说,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正式的看小娃娃打架,怪有意思的。
文惠皇孙懒洋洋的靠在墙上:“青羽,她们学招式才不过一个月,你们两方,一方身强力壮,一方跟萝卜头似的,怎么看,你都必输无疑。”
杜青羽:“这可未必,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凡是带着条条框框的东西,它都有漏洞,比赛也是如此,等着看姐姐是怎么不输吧——”
小短腿杜谦良看了杜青羽一眼,举起了小手:“李师傅,我有想要挑战的人,请问我可以自己挑选对手吗?”
李长青看着最矮的杜谦良,挑眉:“可!”
杜谦良指向对面最高大的一个孩子,朗声道:“我要跟二囡姐打!”
人群中一片哗然。
“小良,你是打不过二囡的。”
“就是,会疼了。”
杜姜氏也急道:“谦良,二囡都十岁了,比你整整大了四岁,别跟她打哈?”
杜谦良坚决道:“我就要跟二囡姐打,我要挑战最强的,二囡姐,我知道你是最强的,你愿不愿意给妹妹个挑战的机会?”
二囡仰头看向李长青,却得不到任何提示。
杜谦良又道:“怎么,二囡姐怕输给我这最小的人吗?”
小孩子,不经激,很快,二囡就咬牙应战。
杜青羽看着握起拳头,摆起架式的杜谦良,噗的一声笑了,小模小样,装的还挺像回事的。
两个孩子呀的一声,向对方冲了过去。
你一拳,我一脚,最后抱在了一起,打的不可开胶,最后,大个的女孩一个躬身,将小个的女孩摔在了地上。
杜青波重重的敲了一声铁盆:“第一场,李长清代表方胜!”
杜姜氏慌里慌张的冲过去抱起杜谦良:“哎呀,我就是你打不过二囡的,这下好了,打输了,哭了吧——”
杜谦良抹泪了把眼睛,努力控制要撇的嘴巴:“祖父,谦良没哭——”
很快就轮到第二场了。
李长青方十岁的孩子已经比试过,不能再下场了。
杜青羽方十岁的孩子,却昂首挺胸,指着二囡道:“你好意思打年岁最小的,我却不好意。”
接着又指向对方八岁的孩子:“为了不欺负你们最小的一个,看来我只能跟你打了,我们最小的阿良都敢跟你们最大的那个打,你且不是最小的那个,敢不敢跟我打?”
呀——
又一声稚嫩的叫喊声,两个孩子冲向对方,打了起来。
饶是李长青方挑选的孩子足够壮实,却有着两岁的差距,最终还是输了。
围观的人好像看明白了什么。
还剩最后一场,杜青羽方的八岁对李长青方的六岁,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结局,自然也是杜青羽以两胜意负的优势赢了。
“哇哇……”
李长清方的三个孩子好像明白了什么,揉着眼睛,哭的好不伤心。
族人们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阴谋诡计,不公平!”
“青羽,你多大的人,连孩子都骗!”
“太狡猾了!”
“耍赖皮!”
杜谦良小脸通红,仰着小脑袋,争辩道:“不是耍赖皮,是以智谋取胜。
老虎有锋利锋锐的爪子,的牙齿、强大的力气,这些人都没有,但是人却可以靠智慧,杀了老虎。
面对强大、明知不可战胜的对手,依靠策略取胜,不可以吗?”
小孩稚嫩的声音响在每个人耳边。
李长青叹气,抱起杜谦语,刮了刮她的鼻梁:“当然可以,当时这个赌约,比的就是你娘和我两人之间的不同之处,并没有规定不许用计谋,我愿赌服输。”
说着,李长青拔下背上的弓箭扔给杜青羽。
杜青羽接个搓手不急,好重,拉几下弓弦,竟然只拉开一丢丢,汗。
“算了,你也没想到我会用这招,所以才会和我打这个赌,而且这招也是从它处得来的,并不算我自己想出来的计谋,终究是胜之不武,这局,姑且就算平局吧。
宝剑配英雄,这么好的弓,放在我手里那是埋没了它,再说,还指望你用它保护我们呢,收回去吧。”
再三确定拉不动弓弦后,在族人一番好奇的目光下,把弓箭递给了李长青,太丢人了!
杜青波也跟着道:“有道理,就算是平局。”
杜青羽觉得不甘,又对李长青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随便送我把普通的弓箭罢了,当然若是能教教我用弓箭更好,嘿嘿……”
杜守心抚额叹气:唉!这孩子脸皮怎这般厚了?
杜守意:好好的一根苗子,长歪喽!
随之杜青波也跟着道:“李二小姐,您要是不介意的话,也顺便送我把普通弓箭,我家里还有几瓶夏日里珍藏的花露水,你要是喜欢,这就给你拿?”
杜守波顿时呼吸一窒: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怎么连青波这么忠厚的孩子都变得这么厚脸,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阿!
“青羽阿,我看你刚才拉了那弓好几下,怎么很难拉开吗?”
杜青羽看着一脸好奇的文惠皇孙,牙疼!
打人不打脸,她严重怀疑文惠皇孙是故意提这个的,没见她现在还尴尬着的吗?
谁知自家大姐杜青河也跟着拆台:“小妹文弱书生,拉不动应是正常的,你不知道,以前我们几个打夯,她非要一起打,接过忘了撒手,跟着夯锤一块被我们甩上了天,哈哈哈……”
杜青羽气的直翻白眼,一把拿过李长青手上的弓箭,摆在杜青河面前:“来,你拉,你要是能拉开这弓弦,我就天天给你锤肩捏背!”
杜青羽一手握弓,一手试探着拉上弓弦,一下,没有拉开,在一下,脸都憋红了,只能拉开半个弧度。
杜青羽心里暗暗震惊,还真不是她一个人拉不开,怪不得这李长青这么傲气冲天的模样,原来自持本领,不止武艺好,竟还有这么一副大力气?
好像还不知,想到之前,就是这人拆穿她故意抬捧姜大姑画作的假像,这人一定还懂画,是个有学识的。
这就是世家的底气,若是世家子弟个个如她和何蕴之这般,这世家还真是够遥不可及的,也怪不得有皇子外孙的四个世家大族敢在朝堂上公开跟正德帝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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