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舍卿所提出的这个问题,萧羽惊愣住了,全然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是好,一边十个人,一边五个人,无论救那一边,另外一边人的死都将会使施救者的内心备受自责和煎熬。
而这个问题,又恰恰和现今这活人祭祀又同样,一边数万生灵,一边二十人,正如祭司所言,不过是三年区区二十人而已!
二十人换取数万人,这个交易怎样都不算亏本。
一时间,萧羽想不到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只得看着面前的叶舍卿陷入了迷茫之中,心中只有一言:强词夺理,妖言惑众!
叶舍卿轻轻地拍了拍萧羽地肩膀,嘴里一声轻叹道:“你还是涉世未深,把一切问题都想的太过简单了,殊不知,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
说到这,叶舍卿突然停下了到嘴边的话,似,一声叹息道:“算了,不说也罢,我们还是先回客栈,随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此地吧!”
说完,叶舍卿迈步便走,萧羽则站在原地,眼中仍时不时地朝广场之上不远处的那一排排被白布掩盖遮挡住的木笼看去。
木笼四周一直站着七八名戴着面具,身穿白衣长袍的人。
一个个看上去就气势汹汹,宛如高手一般!
叶舍卿于前方几十米开外,回头朝萧羽睨了一眼,叫喊道:“萧师弟,走了!”
萧羽回过头来,迈步而走,但,眼神之间却是一直朝那处睨去!
片刻后,二人回到了客栈内。
店小二一见二人进入客栈,忙一脸谄媚笑道:“二位爷,回来了?人找到了吗?”
萧羽微一摇头道:“没有,可能他们已经离开这里了吧!”
叶舍卿接话道:“小二兄弟,去帮我们结算一下账单,我们准备离开此地,去其它地方找他们了!”
“现在吗?”店小二疑惑道:“二位爷,难道不知道,现在的鱼水镇已经封了城镇,只能进不能出吗?”
萧羽眉头一皱,惊问道:“什么?”
叶舍卿微一摇头道:“我们昨日刚到,未曾见城门之上有任何告示,门卫士兵也并未告知我们此镇是只许进不许出啊!”
店小二微微一笑解释道:“本镇一直以来就有这个规矩,凡祭祀大典前五日起便开始进行宵禁和锁镇,只许进不许出,二位客官可能是初到此地,故而不知,但,本镇规矩便是如此,所以,二位爷,应该是出不了城!”
“那怎么办?”萧羽问道
店小二解释道:“只要明日祭祀大典一结束,宵禁和锁镇便会解除,二位爷,届时便可出城了!”
“可,我们还要赶去炼剑山找人,可否有其它的办法出城?”萧羽迫切得地询问道
店小二微一摇头:“没有了,明日便是祭祀大典,今日无论如何也是出不去的,甚至就算帝国官员也无法出去,违者均会被扣上叛逆者的名号,成为反叛者,被除以死刑!”
这一番话,着实是让萧羽有着些许无奈,倒是叶舍卿不仅不急不慢,反倒是微微一笑,问道:“喔,那请问一下小二兄弟,宵禁和锁城结束是什么时间?”
“明日正午便是祭祀大典,祭祀大典持续一个半小时,之后便会解除宵禁和锁镇,二位那时便可离去!”
就在萧羽刚想开口说话之时,叶舍卿又再次开口抢道而问:“对了,小二兄弟,我想向你请教一件事!”
说完这句话,叶舍卿于自己怀中又拿了点小碎银子放于店小二手里,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一早于广场上被杀死的那群叛逆者是什么人?”
“哦”店小二一应,而道:“他们就是一群叛逆者,思想就和这位小爷一样,认为妖就是妖,绝不能以活人祭祀而去养它,应该反抗,并设法杀了它!”
说到这,店小二嘴里一声冷冽而语,故,压低声音道:“你说他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萧羽一听这话,倍感震惊,欲开口反驳,但,一旁的叶舍卿却率先抢道:“此话何意,他们难道做错什么了吗?”
店小二苦涩一笑,道:“哼,他们错就错在太自以为是,难道他们以为我们整个鱼水镇百姓都是傻子吗?”
说到这,店小二停顿了下,朝四周瞧了瞧,觉,四周无人后,压低声音,道:“其实所有人都知晓浊阴大帝乃是妖邪!”
此话一出,萧羽顿感一阵惊诧,瞪大着双眼,满脸诧异地盯着店小二。
店小二此刻则丝毫不在意,继续低声说道:“但,你说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反抗它?那我们整个鱼水镇数万生灵不活了?”
这一句反问,倒是如针般刺痛着萧羽:“三年舍去二十人的命,保住数万人的命,这个交易,我想,聪明人都会去做的,因为,很划算!”
听到这里,萧羽愣住了,心中备受打击,三观简直都快被颠覆了。
叶舍卿此刻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萧羽,店小二则于此刻继续说道:“所以说,那些叛逆者就是脑子不太灵活,转不过弯,非要想着反抗浊阴大帝,就算真的打败了浊阴大帝那又怎样?”
“难道之后我们就不会再死人了吗?”店小二一声反问后,随即坚定道:“不会,反而会因浊阴大帝而死,从而使得鱼水镇那口千百年未曾干枯过的井干枯衰竭,数万人断水,甚至有可能荒漠之上,大量妖魔前来祸乱,届时死的可能就不只是这区区二十人的命,而是数万人的命了!”
说到这,叶舍卿看着萧羽满脸惊诧地表情,于是,开口而问:“可,叛逆者也没有说错呀,若是继续喂养它,或许终有一日,它会出来祸乱人间呢?”
店小二嘴里一声哼笑,似,事不关己,道:“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来,说不一定那已经是几百年,几千年后的事情了呢?”
这一番言语,着实令人瞠目结舌。
但,逻辑十分清晰,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反驳的点,甚至一度让人觉得这番言语乃是正确的!
似,正如叶舍卿所提出的那个问题:这两艘船,要如何去救?
人多,人少,似乎它全然无法去解,又或者说:所有人都会选择去救多的那一艘,而让少的那一艘作牺牲,因为,自古就是少数服从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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