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如鬼魅妖邪般骇人,观,浊阴浑身上下此刻开始有两道真气逐渐汇聚,一气为金黄色,一气为银白色,二者似蛇般盘旋而上,绕其身躯。
再看浊阴身上伤势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治愈,且,妖邪鬼魅之气如花般开始盛绽而放。
一时间,萧羽倍感一丝惊惧,道:“没想到,汝双眼竟拥日月星辰之力,真是小觑汝这长虫了!”
浊阴嘴角一扬,眉宇一皱,微抬双手。
‘啪’合十一掌,大喝一声:“刮锤地爆!”
话音一落,忽感沙土尘埃一时激昂而起,大地骤然开裂,于地底之下涌喷而出一道火柱,宽近十余米,高至云霄。
大地借势喷薄而出,似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
萧羽忙朝后一退,躲闪开来,可,尚未做好反攻之态,便见,火焰奔袭至天空后顺势而散,如同暴雨般向下普洒淋下,似,箭矢流星般,乘风呼啸而来。
只需轻轻一点火星箭矢便可将近十余米内的沙土灼烧成一片焦土,并随之发生剧烈爆炸,从而再次引诱大地喷薄而出一道火柱。
不过,眨眼间,方圆三四里路以内,满是冲天火柱,火星如同暴雨般朝地面击坠而下。
萧羽于中闪躲腾挪,全然无法找到突破口进行反驳,只得疲于应对。
火光渲染红了半边天,鱼水镇内百姓们在帝国士兵们的帮助下,开始自救。
一早救下萧羽的那名护法,此刻抬头朝远处的天空看去,心中忐忑不安,担忧不已!
然,就在这时,广场之上,似隐约而发出一道刺眼的金黄色光芒,如同太阳烈日般刺眼夺目。
护法心头一惊,忙再抬起这双满是伤痕,血迹斑驳的手,掐指成道手决,已做好防御之备。
忽见,金光逐渐朝一处靠拢汇聚而成,渐渐地一个人影显现于广场之上,护法见此一幕,缓步朝其走去靠拢。
隐约可见,一人背背一剑,一袭麻布粗衣长袍长衫,发髻盘后系一马尾,模样清秀,年纪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一脸严肃。
护法在距离此人约有七八米处停下了脚步,这人环顾一眼四周,低声而叹:“最终,它还是出来了?”
“你是何人?”护法开口而问
这人回过头看,朝着护法看去,见他满身伤痕,衣服之上满是血渍,脸上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也有着些许破损,故开口问道:“你应该就是主持活人祭祀的祭司?”
护法一愣,微一摇头,道:“我不是祭司,我是护法,你是何人?”
“我?”这人轻声一念道:“我乃秦路平,你呢?”
这一句话从面前这个老头嘴里说出,护法倍感一惊,颤道:“什...什么?秦路平?”
秦路平微一点头而应,道:“嗯!”
“可,秦路平不是数千年前的人了吗?难道...”护法一惊,颤问道:“你已学会了长生不老不死之法?”
秦路平微一摇头,叹息一气道:“不是,我只不过是当年所留下的一口气息而已!”秦路平顿了顿,解释道:“当年,我等和浊阴签订祭祀条约后,通过测算得知,它将日定会出来祸乱鱼水镇,故而,我将自己的一缕气息封印于广场之下,一旦当它离开广场,我便会出现!”
“如此看来”秦路平嘴里一声叹息,道:“它应该于地底出世了!”
护法一愣,一声而问:“为什么,为什么您们当年不斩杀了它?还答应每隔三年便以活人祭祀献祭于它?”护法怒目圆睁,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道:“您可是第一斩妖师啊!”
秦路平表情变得严肃,眼中似回想起了以往,轻声道:“那一年,漠北大乱,群妖并起,百姓死伤数十万,我携斩妖十二护卫,以及三万斩妖师,于漠北之上四处斩杀妖杀怪,经三月时日方平漠北之乱!”
“可是,我们遇到了它:浊阴!”一声叹息,秦路平眼中似隐泛起一丝泪光,道:“经十余日的厮杀,我们死伤两万有余,十二护卫也仅剩四人,而我也是遍体鳞伤,虽浊阴被从人身打回原形,但,我们仍斩杀不了它,迫于无奈之下,我们只得于它协商签订!”
说到这,秦路平微一抬头而朝这名护法看去,于嘴中低声道:“以每隔三年为期限,送二十名童男童女用作祭祀品献祭于它,以换取它不出现于人世间,从而造成更多人死伤,此乃无奈之举,只得以少换多!”
说到这,秦路平声音变得有着一丝哽咽,道:“若是不如此,只怕当日我们都得死于它手之中,而漠北当时四百万百姓,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你告诉我,二十人换百万命,我能怎样?”
护法被秦路平所说的话,给问住了,一时哑口无言,也不知应该如何反驳。
自己虽为祭祀护法,此前一直不能理解,直到今日浊阴而出,见识到它之厉害后,他方才知晓:以二十人换取数万人之命,这个交易划算!
秦路平顿了顿继续开口道:“此后多年以来,我一直陷入自责之中,直到我遇到了一个精通测算之人,她告诉于我:活人祭祀并非有悖人伦,因事而变,此,以少救多,对于活人而言因存感激,对于死者而言,他们完成了天道正义,是以正义而死!”
“我们斩妖师又何尝不是如此?”秦路平开口道:“面对妖魔鬼怪敢于反抗者,方为天道正义!”
秦路平一说到这里,护法心中也于一瞬之间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何祭司、护法在刚才浊阴出现祸乱人间时,他们会奋起反抗,以命相搏,原来他们只是在信奉自己的天道正义,因为他们是斩妖师!
只应正一早自己所救那人萧羽所说:自古正邪不两立,斩妖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是死,仍一往无前,站在所有人前面独自面对妖魔,且不惧生死者,方为斩妖师!
秦路平此时缓缓地抬起手,掐道手决,轻声道:“既它已出,我等皆为斩妖师,就应殊死一搏!”
说完,秦路平朝这名护法看去,轻声而问:“你,愿意与它殊死一搏否?”
护法回头朝四周这满目疮痍,宛如人间炼狱的鱼水镇看去,苦涩一笑道:“愿意又有何用?以我之力?就算以命换术,也万不能伤它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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