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这不是村长家的少爷吗?什么香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
破屋子里跑出来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脏汉子,蓬头垢面,脚上就连双鞋子都没有。
见到王小宝,这汉子可是满脸堆笑,露出一副谄媚相来。
“麻灰,最近过得还不错啊?”
王小宝在这浑身脏兮兮的汉子跑到近前三尺的时候,便是一皱眉,忍不住掐住鼻子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显出一副厌恶的神情。
若不是今日有事儿来找这主儿,王小宝早就转身离开了。
这股好似泔水的味道,可是比那猪圈都要猛上三分,还不住地往鼻孔里钻着,可是挡也挡不住。
“爷儿,您就别消遣小的了!您看我这德行,哪里像是过得不错的样子?”
麻灰不知道王小宝来此何干,不过既然他肯屈尊来此,想必自己的运气定是要来了。
想到这些,麻灰不由得更加殷勤起来,急忙把王小宝往屋子里让。
可他忘记了,就他自己那破屋子,王小宝就算再屈尊,却也是绝对不肯进去的。
“得得得,你也甭跟我客气了!我这有一锭银子,你先收了吧!”
王小宝拒绝了麻灰进屋的邀请,却是从袖口里扔出一锭银子来。
银子落在地上,一路翻滚,显出耀眼的光芒。
麻灰口水都流出来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呢。
急忙上前几步,弯腰将银子捡起,捧在了手心上。
不可置信地反复看了几遍,麻灰这才揉了揉眼睛,欣喜若狂了起来。
“爷儿,您对小的实在是太好了。小的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麻灰便是连连磕头,嘴中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
王小宝鄙夷地看着脚下的麻灰,说实话这一锭银子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自己随便一件衣服都要比这值钱。
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
看着这些穷鬼,为了那点少得可怜的钱财,甚至可以连做人的尊严都不要,王小宝的心中就说不出的痛快。
是的,有钱就是爽,这世上还真就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儿!
当然,除了那个臭婆娘!
一想到白小妹,王小宝的心头就不免一翻个。
当初,自己拿着一箱子的银子去买白小妹给自己当妾,却想不到居然被人家给扔了出来。
那么多的银子好似雪花般从天而落,该是多美的景色,怎么就偏偏买不走一个女人的心呢?
王小宝想不明白,他始终认为白小妹定是给脸不要脸,也只有让她见了棺材才肯乖乖服软。
心中想着白小妹,眼睛却是看着面前的麻灰,王小宝的神情渐渐地变得冰冷,眼神中露出一丝狠毒来。
“麻灰,既然收了我的钱,可要给我办件事情才行!”
王小宝语气森然,听上去有些恐怖。
麻灰此时正沉浸在意外之财的喜悦中,王小宝说话的语气,他是一点也没有留意到。
“当然!当然!爷儿您尽管吩咐,小的不论上刀山下火海,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麻灰的眼睛压根就没有离开过银子,就连自己说了啥,他都没有留意。
“你此话当真?”
王小宝死死地盯视着麻灰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点端倪。
要知道,他的计划可容不得半点闪失,若是这小子半途反悔,那可就要功亏一篑了。
“哎呦喂,我的爷儿,小的怎敢哄骗您呐?”
麻灰急忙表达了自己的衷心,他心里可是想得美,若是能把面前这少爷侍候好了,说不定还有赏钱咧。
“那好,我便相信你!你附耳过来,按我说的去做便可!”
王小宝放下心来,却是忍着阵阵呕吐的气味,快速地在麻灰的耳边交代了几句。
“听明白了吗?”
交代完毕,王小宝板着脸确认了一句,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这事儿实在是简单,爷儿您就请好儿吧!”
麻灰听完王小宝的交代,也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也一直在琢磨着面前这小少爷究竟会让自己做些什么,生怕他交代的事情自己做不来,那到嘴的鸭子可就飞喽。
“你要是用心,事情办得好的话,我这可还有赏钱!不过,若是办砸了,我打断你的狗腿!”
王小宝软硬兼施地威胁了麻灰一句,目前他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穷鬼身上了。
“去给自己买件像样的衣服,好好洗个澡!你这般模样,别人可是不会相信的。”
临走前,王小宝再次嘱咐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但他也知道,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用,就看这小子究竟能不能按照自己说得去做了。
麻灰自然是连连应承,送走了王小宝。
待得王小宝离去,麻灰顿时手舞足蹈了起来。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村北头的酒馆喝顿小酒。
要知道他可是有段时间没喝到酒了,这肚中的酒虫早就有些控制不住,想不到还真就有人给送钱来了,这让他还怎么能忍受得了?
至于王小宝交代他的换衣服洗澡一事,却早已被他抛在了脑后。
就这样,夜色渐渐地降临了。
村子里的人一向歇息得早,此时村里唯一的小路上,此时早已看不见了半点行人的踪迹。
忽然,一道人影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村路中。
这人影可不是别人,正是有些喝多了的麻灰。
别看他酒喝了不少,倒也没忘记王小宝交代的事情。
不过,他可没去买什么新衣服,洗什么热水澡。
喝完酒后,他便跑到了村子里那唯一的鱼塘中,草草地将身子冲洗了一下,又顺手偷走了老刘家晾在院子内的衣服,这才借着酒劲向着白小妹家走了去。
白小妹家此时住着两个女人,本就没什么事情的女人,自然也就安歇得早一些。
屋子内的灯火已经熄灭,隐隐约约地传出了淡淡的鼾声。
麻灰来到白小妹家的院子外,站在半人高的院墙前探头探脑地瞧了半天,见院子内没什么动静,他这才放心大胆地爬上墙头,翻身进入到了院子中。
“这爷儿可真是个怪人,居然让我偷女人的肚兜,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麻灰嘴中小声嘀咕着,却是没忘记加上几分小心。
蹑手蹑脚地来到窗根下,麻灰侧耳听了半天。
屋里的人已经睡熟,麻灰胆子便更大了几分。
轻轻地将窗户推开,要知道窗根下可正是两个女人睡觉的大坑。
说来也巧,今夜临睡前,白小妹正好收拾了一堆新洗的衣服,里面又正好有一件自己的肚兜,还顺手放在了这一堆衣服的最上面。
也是这麻灰运气来了,他刚伸手进去,便一把摸到了放在窗口处的肚兜。
“乖乖,真是走了狗屎运!”
麻灰心中顿时一喜,急忙一把将肚兜从窗户里面拽了出来,往怀中一揣,转身便走。
砰——
“哎呦!”
紧接着,一阵鸡鸣之声响彻了整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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