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并未看到暗杀之人,加之幕后黑手策反了穆棱的将官,想将我除之而后快,我只好远走海参崴,5年后才有了自保之力。只是已时隔太久,难以取证。”
姬宇宁也不知为何今面对苏晓婷,会将内心的隐秘和盘托出,知道此事详的人不多,边人怕触到他的痛处,更是鲜少提及。
可扎在心上的刺又岂能被轻易淡忘,恐怕无论过多少年,都无法痊愈
但是此刻,将一向不忍直视伤口袒露出来,那痛楚似乎因了有人愿意与他一起分担,而缓解了几分。
姬宇宁阖目,呼出一口气。
苏晓婷还是第一次见到姬宇宁露出这般失落无奈的表,不由心中大痛。来穆棱多,她只听说老城主夫妇于10年前过世,却不知是众人对此讳莫如深。
想想本是意气风发、天赋异禀的无双少年,本该承欢膝下、受万众敬仰的东域王储,却在一夕间失去至亲,沦落他乡。
还是16岁的他,要如何面对这样巨大的落差,又要如何担起这血海深仇。
苏晓婷伸手覆上姬宇宁的手背,轻轻一握“城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相信您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姬宇宁望向苏晓婷,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的美可以无关容貌,只要一双充满善意、悲悯、温柔和鼓励的眼睛,便可为之心动。
姬宇宁手腕一转,自然的包住苏晓婷的手,将她拉到侧坐下。
“会的此案难以勘破,主要是我父亲的死,其他几城的城主都有可能获益。除去海参崴,便是苍洱也有嫌疑。”
“苍洱不是没有与合众国签约么”
“正因为如此,若是他们不愿看到东域的崛起,打破现有平衡,也不足为奇”
苏晓婷点点头,“也有道理”
“不过,比起苍洱,被纳入穆棱属地的安图和极北郡则更难逃干系”
“你是说比起做附属城,他们更想要自立”
“呵,他们的心思看来并不难猜我爷爷统一无涯时,便定立了附属城城主的选拔机制,以贡献最大者和能者居之,无法世袭,且只能遵从穆棱的政令。
比起做一方大员和百姓的利益,当然是如从前那样做一方霸主,世袭罔替更令人动心。”
“那这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这两位城主了”
姬宇宁叹了口气,“是,只是目前我还不能确定是雷杰,还是卫予”
他突然将苏晓婷的手握在前,“四年前,我曾与雷杰的女儿定亲,就是想进一步追查此事”
苏晓婷内心酸涩,为了惩治凶手,他竟不惜堵上自己的幸福。
“倘若雷杰不是主谋,难道你就和她”
“那时我心中并无旁人,何况”
何况他母亲为父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深不寿,人一旦动就注定要饱尝无穷无尽的苦楚与离别。
“许是天意,雷杰的女儿婚前出轨,联姻取消,这几年,安图和极北郡也都一派平静”
线索再度中断,也许是穆棱近几年渐强盛,才让凶手蛰伏起来。
苏晓婷扭了扭手腕,挣脱了被握住的手,虽然这几两人多有亲近之举,但那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姬宇宁这样说,很容易让人会错意,她不能乱了分寸。
手中一空,姬宇宁好像才醒悟到,涌起一丝怅然若失,话题一转
“不过,安图和极北郡的官吏中,仍有不少乐见东域合并的,有了神赐之印,便可争取到他们的支持,打破现有的格局。
恐怕父王当年便是担心我羽翼未丰,又报仇心切,才设置了这些限制,待我心智成熟,才能拿到此印”
苏晓婷没想到姬宇宁竟对她如此信任,竟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正隐隐有些担忧,就听姬宇宁接着道
“做我的贴侍卫,不仅辛苦,只怕后会愈加危险,小婷,这次回去后,你就待在城主府吧”
看着苏晓婷一的狼狈,和红肿的手掌,语声轻柔“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若是有个万一”
“不会的,我之所以受伤,还是因为能力不够,只要多多历练,勤加练习,一定不会再拖大家的后腿。”苏晓婷一叠声道。
她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受人保护,若是一直生活在他人羽翼下,那还谈何自由,3年后她还能脱离姬宇宁的庇护吗
“城主府也可练习”
“您明明知道”看到姬宇宁眼中的坚持,苏晓婷心下焦急语气一软道
“城主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保证不会以犯险、自作主张。您说东,我绝不往西”
“呵”姬宇宁璨然一笑,似一树繁花绽放,柔和了冷肃的五官。
没想到苏晓婷还有这样憨,小女儿态的一面,看来也真是急了她,权衡片刻后,才挑眉道
“当真这般听话那以后,除了外人面前,你不可再唤我城主。”
“啊你是让我叫你”苏晓婷有些囧,不会也要喊他老大吧
“除了城主外,你可随意,也可以叫我十二哥”十二是母亲为他取得名。
“十二”苏晓婷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王吗比老大好听不了多少,却容易让人误会。
“恩还有,以后你是我城主府的客人,不必再以侍从自居,更不用先士卒。
至于樱雪,你们两人同龄,希望你们亦可成为朋友。”
苏晓婷嘴唇翕张,姬宇宁这番话可谓处处为她着想,即顾虑她的安危,又不阻止她历练提高,甚至连两人最初商议好的,陪伴姬樱雪,做解语花的角色,也替换成了两人平等交往。
要知道,无论优女多么受人追捧,也改变不了她们是被购置奴仆的事实。份地位,全赖买主的赐予。
姬宇宁能以朋友份平等待她,对她而言意义重大,苏晓婷怎能不心存感激。
“谢谢您,城主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看到姬宇宁的表,苏晓婷立刻磕巴着改口,“不,宇、宇宁,谢谢你”
十二哥,她实在是叫不出口,只能折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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