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性别真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自从上次的春宴过后,我总恍惚自己变成了女儿身,多了些女儿家的伤春悲秋不说,就连见到乔升平也多了些尴尬,难不成我从根上就是女孩子的特征多一些?
这个问题扰了我好几日,乔升平想要接我回去我没答应,我其实挺害怕自己是个女孩子的,我如果真是女孩子,那跟着乔升平可就亏大发了,我还想嫁人呢!
少奶奶让我睡在她的梳妆匣里,因为我怕黑,所以没盖盖子,把坠儿打发出门后少奶奶问我:“真的要住我这里?”
我恨不得剖开自己的镜子心给少奶奶看,当然是真的!
我有些羡慕少奶奶,羡慕她能有个青梅竹马的乔升平,我一直觉得自己以后可能要捏个男儿身,如今又觉得做个女孩子好像也不错,心里很乱。
“小时光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少奶奶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梳妆匣里的我,她神情如水,完全不似我以前见惯的淡漠,我心里是没人的,虽然我能背下流传千年的风月故事,也能倚老卖老的挤兑乔升平不懂爱为何物,但事实上我只是一面铜镜,我心里清楚,我亦不知爱为何物。
除去我看过的那些话本故事,我亲眼见过的夫妻也就只有乔升平和少奶奶了,一面还没体验过酸、甜、苦、辣、麻、涩、咸的镜子,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呢。
我回少奶奶,我没喜欢的人,我只是很羡慕她,羡慕她有个好哥哥,羡慕她有个真心实意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乔升平。
“看来小时光也有烦心事了。”
能不烦吗,我盼着乔升平跟少奶奶百年好合,好圆我做人的志气,眼盼着乔升平和少奶奶日渐和缓,结果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做男还是做女了。
我问少奶奶,如果可以选择她会投身成女孩子吗?
“或许不会吧,毕竟这个时代对女子有太多约束……”她默了一会儿,又说:“不过也不遗憾。”
我问她为什么,少奶奶没说话,笑了笑把我从梳妆匣里翻个身,我眼前一黑就听见匣子盖盖的声音,少奶奶这是把我关在梳妆匣里了,自从上次被坠儿扔在梳妆匣里,他们就知道了我在封闭的空间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结果还用这种法子对付我,乔升平是动不动就戳我,少奶奶则是喜欢关我禁闭,没法力的日子真是受够了!
少奶奶与乔升平新婚的院子里种了两株碧桃,在春日和风的天气里开的正欢,我想,我或许真的出问题了,今日我随少奶奶出门,在日光下蜂蝶间,我看着那两株碧桃居然也生出了春心,看着那粉艳重叠的花枝,心中涌动:
薄衾日暖香腮梦,
脂粉新添瘦枝头。
蜂蝶相继寻香舞,
不负春心蜜如绸。
这该死的春天,竟害我不知该如何抉择自己的性别!
最近我常随少奶奶出入茶店,离开乔升平还不足整月,我已经跟随少奶奶将茶店走了一遍,其实这个季节茶店里多是预定的顾客居多,而且也都是普通殷实人家,一些大家族的日常供茶都有固定的茶店负责,且每年都是新茶上市直接由人来取,因此店里并不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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