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说啊,这徐蓁蓁16岁之前一直被养在乡下,是徐市长后来认回家的,听说徐市长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了自己的资助生,徐老夫人为了徐市长的仕途棒打了鸳鸯……”
小师妹是个八卦迷,从徐蓁蓁飞上枝头变凤凰一口气说到徐市长情比金坚终生不娶,总之,是一出曲折又跌宕的好戏。
一舞罢,徐蓁蓁落落大方地行了个淑女礼,退到一旁,笑得娇羞地挽住了父亲。
徐家几代从政,徐老爷子当了大半辈子的官,膝下两个儿子也都身居要职,长子在法务部,次子已经是一市之长,都是跺跺脚都能让一方政界抖一抖的人物,偏偏,孙辈的徐青舶与徐青久,一个从医一个从艺。
自然,若是徐家唯一的千金能和宇文家联姻,军政联合,两家何乐而不为。
只是……
“蓁蓁。”
徐市长名平征,字成礼,是徐老爷子的二子,方过知命之年,长相十分儒雅周正,倒有几分学术气派,喜怒于色,眉头一拧,便知不悦。
“爸。”徐蓁蓁目光还望着远处。
“那就是宇文家的小子?”徐平征眉头拧得更紧了。
她点头,眸中倾慕之情溢于言表。
徐平征看向女儿,口吻郑重其事:“蓁蓁,他不适合你。”
徐蓁蓁顿时失色,紧张地解释:“爸,你误会他了,他只是爱玩了些,跟那些浪荡公子哥不一样的。”
显然,她对宇文冲锋袒护得紧。
徐平征轻叹:“爸不是这个意思。”目光落向不远处正与女人举杯的宇文冲锋,语气尽量安抚,“蓁蓁,爸是过来人,看得出来宇文家那小子不是普通人,就是太不普通了,你降不住他的。”
他深居官场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宇文家那小子在逢场作戏,即便是学足了他父亲的风流不羁,可一双刀锋一样的眼睛里,全是桀骜与落拓,这样的男人太野性,也太血性。
徐平征再一次重复:“他不适合你。”
徐蓁蓁急了:“爸!”她咬咬牙,羞得面红耳赤地说,“我、我就喜欢他。”
徐平征叹了声,拍拍她的手,终是不忍心惹得女儿心伤,语气宠溺地说:“不要太勉强,爸不想你受伤。”
徐蓁蓁乖巧地点头:“谢谢爸爸。”
她拿了一杯果饮,要递给父亲,发现他忽然怔神。
“爸。”
没有得到反应,徐蓁蓁提了提嗓音:“爸,你看什么呢?”
徐平征这才收回目光,摇头说:“没什么。”
她顺着目光看过去,宇文冲锋旁边,比肩站了一个女人。徐蓁蓁认得她,摇滚歌手,姜九笙。
大抵,她父亲也觉得她不同,至少,宇文冲锋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那么多,只有这个姜九笙,能让他停住目光。
“姜九笙。”
宇文冲锋有些没好气地喊她:“那个甜点里面放了菠萝,你不能吃。”
她对菠萝过敏,却总漫不经心,不大注意。
“那这个呢?”姜九笙指着一道漂亮精致的甜点问。
宇文冲锋走过去,直接拿了她的盘子,去甜品台给她夹。
他倒了解她的口味,只是,似乎不太知道她的食量。
她提醒:“太多了。”
宇文冲锋眼皮都没抬一下,又夹了两大块芒果千层,理直气壮:“艺人的体重管理也很重要,”抬头,瞟了她一眼,“你严重不达标。”
姜九笙笑而不语,拿了一杯酒,刚要品。
宇文冲锋冷声喊她名字:“笙笙。”
她动作停顿:“嗯?”
“你知不知道我给你的嗓子买了多少钱的保险?”
姜九笙摇头。
“五千万。”他慢悠悠地走过来,把手里的盘子递给她,唇边噙一抹痞气,“你要喝酒给我喝坏了嗓子,这钱你自己掏。”
怎么和莫冰一般,管得如此多。
姜九笙啼笑皆非,还是把酒放下了,接了他手里的盘子。
谢荡大步从跳舞的人群里走出来,张望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姜九笙:“给你,去后花园抽,别被人看到了。”俊脸很不爽,漂亮的眉毛揪着,他嚎她,“还有,你能不能别成天让我去给你借烟!”他问了多少人才借到女士烟!
哼,不宠他也就算了,还老是使唤他!
姜九笙笑着把手帕包着的烟和打火机接过去,说了句‘谢了’,放下餐盘便寻地方解烟瘾去了。
宇文冲锋的脸黑得不像话。
“谢荡。”
谢荡甩他一眼:“干嘛!”
“姜九笙以后的保险费从你演出收入里扣。”
“……”
谢荡哼了一声,给了个‘你说什么小爷全不听’的傲娇眼神。
身后,有人喊他。
“谢荡。”
谢荡回头,是秦家两位小姐,他爱搭不理,漂亮的眼眸多一眼都不看。
晚上八点。
时瑾还在医院,刚下手术,医助肖逸便来敲了门。
“时医生,716床位肺积水的病人醒了。”
时瑾往手上喷了许久的消毒水,这才出去。
706加护是VIP病房,住的是秦家的四少爷,比大爷还要大爷的公子哥,据说是昨晚不知被哪路仇家扔下了江州大桥,喝了一肚子的水,半夜送来急诊室,小命险些没了半条。
真是冤有头债有主,恶人自有恶人磨。
秦家的少爷,谱子大,脾气也大,刚从鬼门关回来,就有力气张牙舞爪了,拿起柜子上的盐水袋就往护士身上砸。
“你怎么做事的,弄疼老子了!”
值班护士哪敢吭声,咬牙挨着。
秦霄周胸口一疼,暴戾性子便又要发作。
“疼是因为肺部感染了。”语气无波无澜,不疾不徐地传来。
值班的护士立马如获大赦,松了一口气,朝门口投去求救的眼神:“时医生。”
躺在病床上的秦霄周闻言,抬头看过去,表情倏地僵了:“时、时瑾,怎、怎么是你?”
时瑾双手插兜,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目光不偏不倚落在秦霄周眼里,淡淡道:“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秦霄周傻了,眼底浮出慌色,木讷地躺着,眼睁睁瞧时瑾俯身,带着手套的手按在了他胸口。
他五官立马疼得扭曲,叫道:“啊、啊……疼,疼!”
时瑾抬眸。
他立马闭嘴了,死死咬住嘴,一声都不敢吭,
时瑾在秦家排行第六,生母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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