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万家灯火,举国欢庆于其乐融融之间!
禾仰关的将领却收到一条军令:“整军三千夜袭西南边陲通曲关。”
夜晚十一点,在黑夜的掩护下,三千李家军兵分两路,左右包抄到关下。此时,守关的士兵事先没有收到半点风声,新年的欢声笑语后,大部分都沉浸在意犹未尽的梦香之中。
沉重的枪炮轰然打破了他们的美梦,等到他们清醒过来,想要抵御的时候,李家军猛烈的枪炮已经轰开了关卡。
通曲关沦陷的消息惊醒了沉睡中的白敬义,对于战事,白敬义早已做好了一些列部署,甚至打算正月里对李丞婧宣战,但他做梦也想不到李丞婧会提前发难,只因他想不到李丞婧对他的部署了若指掌。
白敬义紧急通电前线将领迅速集结兵力拦截李家军,连夜召开军事会议,商议作战计划,同时通电宋九爵和安德朗,请他们按照原定计划出兵攻打李丞婧。
正月初一的黎明,随着沿海和北方的炮火响起,标志着三方势力正式向李丞婧宣战。战火的消息迅速传开,举国上下,人心惶惶,再没有任何新春的气氛。
在李丞婧决定夜袭通曲关之前,早在渝池湾上排列好了坚船利炮,而萧帮的兵马战船也停泊在两翼的港口边上,只要正面炮声一响,立即由两边往中间合攻安德朗的海军。
安德朗的火力虽强,但在三面的包围下,始终越不过海域半步。
李丞婧并未直接向北方进兵,也料到宋九爵一定会增援白敬义,于是李丞婧派遣三路大军分道拦截宋九爵的援军。
宋军被李家军的伏兵偷袭,伤亡惨重,援救计划失败。正面短时间无法支援,宋九爵只能派兵从林帮的码头上绕道增援。
萧帮的探子查到了宋军的动向,汇报给了陈醉,碍于帮规,陈醉不能出兵拦截,只能把宋军的动向告诉李丞婧。
安德朗的入侵激起陈醉的民族情怀,他要彻底粉碎外邦入侵国土的美梦,下令就近增派八千兵马和十艘战船从海上入沿海增援。
在陈醉的相助下,李丞婧再无后忧,陆续向前线增兵,一共集结了十万大军向西南进发,四个月的时间攻破了三座城池,进逼西南的北门户乌横。
而宋九爵的援军从码头上增援,所耗需时,又屡次遭到李家军的半道偷袭,均已失败告终。
两处盟友的失利使得白敬义基本处在了孤立无援的地步,面对来势汹汹的李家军,白敬义征调乌横周边的兵力驰援乌横,下令死守城池。
就在李家军形势大好,士气高涨的节骨眼上,宁州爆发了一场空前鼠疫,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疫情蔓延了几乎整个华南地区,染者数万,死者数千。
疫情爆发后,李丞婧已经在最快的时间内下令救援百姓,但疫情的蔓延速度之快如星火燎原,任谁也无法预料。
这时候有部下劝李丞婧封锁城池,严禁人员和消息外泄,动摇前线军心。李丞婧否决,认为这样会激起民变,造成更大的动乱。
李丞婧下令各地尽量安抚民心,在各城进出口设置检疫站,进出之人需接受检查,确认健康者才能有序地进出。从中南各地医院以及悬赏民间有威望的大医师共抗灾情。
虽然疫情难以根治,然李丞婧的做法在很大程度上稳住了民心。
然而疫情的消息不可控制地传到了前方战场,前线的士兵担忧家中的亲人,士气开始出现了低迷。白敬义趁机派人在李家军后方添油加醋地渲染疫情的严重性,造成士兵更大的恐慌。
宋九爵也在北线推波助澜地夸大疫情,趁李家军军心动摇之际,集中火力攻击李家军的防线,北上阻截宋军的三路大军全线溃败,宋军顺利破防,增援西南。
援军一到,死守近月的白家军重燃了斗志,守城司令在白敬义的授意下出城与李家军决战。
宋白两军前后夹击,大败李家军。其后,乘胜追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李家军所占三城全部丢失。
宋白大军一路穷追猛打,李家军最终退回禾仰关。
形势逆转,如今宋白两军声势滔天,而李家军士气跌落谷底,只有凭借着炮台和坚固的城墙死守禾仰关,士兵们陷入了艰难的苦战之中。
李丞婧继续增派兵力严守禾仰关,但她知道禾仰关不能久守,只盼在禾仰关失守前能够解除疫情,届时再重组力量与宋白两军决战。
疫情的消息传到金沽,陈醉等担忧亲人,纷纷致电慰问。陈醉心里更担忧的是李丞婧现在的处境。
一天晚上,冷初羡突然哭着跑来他的房里,“陈醉,我爸爸病危,我现在就要柳城。”
陈醉惊讶,“先别急,慢慢说。”
冷初羡哽咽道:“我哥哥打电话说三天前我爸爸突然病倒,初时以为是普通的流感,再经诊断后才确诊是染上了瘟疫。我哥说现在已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他快撑不住了。”说着放声痛哭了起来。
陈醉抱住了她,冷初羡在他怀里哭地更厉害。陈醉柔声道:“况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你先别着急,这样,我现在就陪你一起回去。”
陈醉立马令人备好车,通电陈有为,让他全权处理帮中事务。外面的情况陈醉也有所耳闻,随后他又致电李丞婧,让她行个方便,让守城士兵通融他们尽快进城。
上了车,冷初羡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坐在陈醉的身旁让她逐渐安心。两人连夜兼程,天亮之时顺利到达了柳城。
城门口的人行队伍排成了一条蜿蜒的长龙,人人都戴着防护口罩,等候着医生和士兵的检查。
他下车向士兵说明自己的身份,李丞婧早已吩咐了下来,士兵们立刻送了两副口罩给他们,然后先替他们安检入城。
他们赶回了况家,上下众人也都戴着口罩。到了房间,况千业虚弱地躺在床上,挂着吊瓶。
况逸轩和邹宝儿都在他的身旁,邹宝儿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爸爸。”冷初羡哭泣地奔向了父亲的床边。
陈醉也陪着她走到床边。
况千业见到他们回来,虚弱的脸上露出欣慰,“初羡,陈醉,你们都回来了,真好,我真怕自己等不到你们来。”
冷初羡大急:“爸爸,你别乱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哥,你快去请医生来。”
况千业抓住她的衣角,惨笑道:“傻丫头,别紧张,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爸爸不怕,爸爸只是遗憾的是不能亲眼看到你嫁人。”
“不,爸爸,你快好起来,我很快就成亲了。”
陈醉挽起冷初羡的右手,十指相扣,凑近况千业的身旁,微笑道:“况伯父,初羡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我们需要你来主持我们的婚礼。”
况千业大喜,“好,陈醉,我把初羡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初羡,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陈醉道:“您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爱护初羡。”
“那我就放心了逸轩。”
况逸轩上前。
“你记住,不管时局如何动荡,你一定要坚持实业救国之路,振兴民族工业。”
“爸,我会记住的。”
“宝儿,我的好儿媳妇。”
“爸爸。”
“以后逸轩和家里就靠你照料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爷爷不能看着他出世,但你要告诉他,爷爷很爱他,给他准备了很多礼物。”
“爸,我会的。”
况千业扫视了众人,无憾地笑了笑,双眼一闭,就此撒手。
“爸爸”屋里哭声一片。
况家下人听到老爷去世,尽皆哭泣。过了一会儿,管家来劝况逸轩节哀,请他主持料理老爷的后事。
况逸轩收敛悲伤,命人准备后事。疫情当前,无法请任何亲友前来,一切从简办理,但同城之中仍有况家的生意伙伴或好友闻讯赶来祭奠。
三日后,出殡之时也有很多敬佩和仰慕况千业的人沿街相送。
丧事了结后,况家才打电话一一通知亲友。众亲朋听闻噩耗皆是震惊悲伤,令他们惋惜的是一代商业巨人竟会死于天灾,走的时候又是这么冷清。
一家三口再次来到父亲房中,回忆着点点滴滴,不由得悲从中来。况逸轩打开父亲的保险柜,取出他父亲生前立下的遗嘱,当众宣读:
“一,况家名下所有的生意由长子况逸轩继承,况家的所有房产,金银珠宝等流动资产由长子况逸轩和长女冷初羡共同所有。二,况千业私人印鉴归长女冷初羡所有,可以在况家名下所有银行调取十万大洋”
况千业要将印鉴交给冷初羡,冷初羡婉拒:“哥,爸爸给我的一切还是你替我保管吧。”
邹宝儿道:“那我们先替你保管,等你成亲的时候再还给你。不过爸爸刚走,你跟陈醉的婚礼要延迟到一年后了。”
冷初羡一愣,然后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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