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秦西竟也跟着一笑。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为首的水寇心中只觉不妙,莫非这小子要先发制人?
欺人太甚啊,真当我几个兄弟全是摆设不成?
为首的水寇脸上阴冷,也暗暗地握住了腰间的倭刀。
“公子,你还有什么话没说?”
秦西伸手摸向自己的怀里。
几位水寇瞬间如临大敌,莫非这人身上有暗器?
秦西轻轻一笑。
“别紧张。”随后从怀中掏出了十两银子。“今日也算不打不相识,这十两银子就留下给几位兄弟喝酒吧。”
几位水寇皆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小子要动手呢!
财帛动人心。
刚刚还如临大敌的几位水寇瞬间就两眼冒光。
为首的水寇立刻接过秦西手中的银子,憨厚一笑。
“哪里,哪里。是兄弟几个打搅公子的雅兴了,公子请吧。”
“好说,告辞。”
秦西转身施展洛神步飞回游船上,船家连忙开拔。
留下江心屿上的一众水寇瓜分银子,欢呼雀跃不已。
见秦西平安归来,芸潇和周凤鸣皆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芸潇连忙扑了上来。
“秦哥哥,你没事吧?”
秦西笑着摸了摸芸潇的小脑袋。
“没事,我哪能有事呢?”
周凤鸣好奇地向秦西问道。
“刚刚他们既然都已经放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再给他们十两银子呢?”
秦西笑着叹了一口气。
“周小姐,你觉得如果我要是不掏出十两银子安抚他们。这些亡命之徒会善罢甘休吗?”
“你是说,他们还会再追上来?”
“那是自然,而且他们一定会带上更多的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如果是这样,还不如破财免灾不是嘛?”
周凤鸣脸上有些恼恨。
“真是一群贪得无厌的无赖货。”
“只要人没事就好。”
周凤鸣一脸的愧疚。
“是我连累了你。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来找我们的麻烦。”
秦西淡淡一笑。
看来这周小姐被自己训斥一顿过后就老实多了,是好事。
船家刚离开水寇的关口,便立马走进了船屋内。
他连忙掏出周凤鸣付的三两银子,脸上极其惭愧。
“公子,两位小姐。今天的船钱你们拿回去吧,今天就当我免费带着几位公子小姐游览一番永嘉江就是了。”
秦西自然理解这船家是因为今日自己白白多付了十两银子,所以心中有愧不想再收秦西几人的船费了。
他当然摇摇头说道。
“船家,出来赚些钱也不容易。你尽管收着。”
船家的手还悬在半空,没有将银子收回去。
“公子,这银子我收着也不安哪。”
秦西将银子推回到船家的怀里。
“船家,本公子像是缺这几两银子的人吗?”
再说了这船费也是周凤鸣出的,收回来也收不回到自己的腰包里。
“不过,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船家。”
船家立刻连忙点头。
“公子您尽管问,我绝对知无不言。”
秦西点点头,认真问道。
“船家你每天往来这江心屿上,可知道这江心屿上具体有多少水寇?”
船家闻言一愣。
“公子,您问这个干嘛?”
“好奇而已。”
船家点了点头,思索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具体我也不敢说,但恐怕至少有两百人以上。”
“平时这些水寇有什么规律吗?比如什么时候开始放行,什么时候开始闭行。”
“全天都在放行。因为有些商船运货,有时候半夜才到。因此这些水寇基本也都在运作。”
秦西只觉好笑。
“还挺敬业的哈。总要有时间轮换吧?”
“有,一天换两次。午时换一班,子时换一班。”
秦西心里大概有了数,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晓了。船家去忙吧。”
“好嘞!”
船家丢下这话后就转身离开船屋,只剩下秦西三人。
周凤鸣连忙扑了上来,眼神里满是希翼。
她语气激动道:“秦公子!你是不是已经打算铲除掉这些水寇,所以才会问船家这些问题?是不是?是不是?”
秦西白了一眼这位老知府家的冒失千金。
“你可以叫的再大声一点,反正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周凤鸣脸色立时一红,赶紧捂住了嘴巴,然后小心轻声问道。
“到底是不是嘛?”
秦西却摇了摇头。
“只怕是难啊。”
“啊...”
周凤鸣一脸失落。
刚刚几人的游船路过江心屿的时候,秦西就已经在心里默默计算。江心屿大约长有一千二百米,宽大约为两百至四百米之间,整个地形大约呈现出一个大香蕉的形状。
还有根据船家所说,江心屿上面约有两百名水寇,这与自己所观察所得出的数字相差不大。
而且从刚刚那些水寇的装备上来看,这些水寇虽然没有像样的甲胄,但大多数都备齐了精良的武器。
驻守白鹿州郊外不过就是一、两个捕快,想要救出那群小孩子并不算什么很难办的事情。可想要解决这盘踞永嘉江江心屿的水寇,就绝非一件易事了。
毕竟他们有能力占据了一座如此大的江上岛屿,对付这两百名手持利刃的水寇至少也要与之匹配的大约五百名精于水战的兵士。
可问题是秦西一个人从哪里能找到五百名精兵呢?
想到这里,秦西深深一叹。
“唉,难办哟。”
芸潇围了上来,连忙恳切道。
“秦哥哥,若是难办我们就不办了好不好?”
想来刚刚那些水寇的凶狠模样,着实是吓了芸潇一跳。
周凤鸣也是一脸的失落无奈,她本来就清楚想要解救白鹿州百姓绝非易事。
城隍庙小乞帮不算难事,但这盘踞江心屿的二百水寇可不是如此简单就能拿下的。再说州府里面还有那一蛇二鼠,一个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白鹿州府衙的知府章舟和为人心肠狠毒,佛口蛇心,绝非善茬。
那两鼠之一的州府师爷刘季凌,此人足智多谋生有七窍玲珑之心,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那剩下的白鹿州府衙总捕头钱传熊虽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但也天生气力过人,武艺高强。
想要秦西单单凭一己之力对付这一蛇二鼠三窝,进而颠覆整个白鹿州府衙无异于天方夜谭。
更别忘了章舟和必须还要死得悄无声息,否则朝廷里派下人手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秦西以后必定万劫不复。
总之千言万语只汇作一个字。
难啊!
秦西走出船尾,独自站在船头。他看着波澜不惊的江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爹,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一面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一面却是整个白鹿州百姓。你让我究竟如何抉择呢?”
芸潇和周凤鸣两人呆在船屋里,怔怔地看着秦西出神。
秦西站在船头良久到最后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无奈地转身返回船屋之内。
他这才发现芸潇和周凤鸣两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秦西不禁揶揄了一句。
“我脸上有钱还是有花,居然看得这么入神?”
芸潇扯住秦西的衣角,哀求道。
“秦哥哥,我们不要管了好不好?”
周凤鸣也是轻轻一叹。
“秦公子。我也知道此事绝非一人可以扭转乾坤,要不你还是不要答应吧。”
看着两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秦西知道两人是真的很关心自己。
秦西不禁轻轻一笑,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铜板。
“有字我便去救白鹿州百姓,无字就只能让百姓们自求多福了。你们谁来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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