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听了王书瑶的话后顿时一愣,他看着眼前这个低头垂目的女子,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说出这种话来。
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如果自己假装了王书瑶的侠侣,那对自己来说倒没有什么,毕竟自己不会留在此处,以后去了别的地方也没人会知道此事。
但王书瑶就不同了,她的家族就在此地,如果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之后自己再消失不见,那难免会对她的名声有所影响。
想到此处,吴凡说道:“师姐此等要求,恕师弟无法从命。其实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对师姐的名声不好。”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王书瑶抬头看着吴凡说道,“如果你不帮我,那让我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到时影响的可就不只是名声了。”
“师姐不喜欢大可以和令尊直说,想来令尊也不会为难师姐吧。”
吴凡觉得王书瑶没有必要让自己冒充,不喜欢大可以直说就行了,想来哪个做父母的也不愿意看到孩子受苦。
“师弟你有所不知啊。”王书瑶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家父是一家之主,但也不是能够决定一切,他的上面还有三名太上长老,辈分威望都在我父亲之上。如今我们王家家道中落,他们早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希望以我的婚姻作为交换,好让王家能够再次振兴起来。而家父作为族长,自然以家族的利益为主,又怎么会因为我是他的女儿就偏袒于我。”
“哎。”吴凡听了此话也叹了口气,“如此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一次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你放心,等范家人返回济安城以后你便可以自行离去,我不会纠缠你的。”
王书瑶怕吴凡嫌她累赘,于是赶忙表达了自己只是想找吴凡帮忙拒绝范天雄,而不是想纠缠他的态度。
“我不是那个意思,”吴凡看王书瑶如此认真,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怕影响到你的名声,但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也就奉陪到底了。”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王书瑶由衷地感谢道,随后又看了看地上疯狗的尸体,“这岷城虽然是我王家的根基,但在家族衰落以后,这里也不再是我们一家独大。而此处乃是另一大家族齐家的地盘,虽然我们王家不惧怕他什么,但如果他们来人刁难的话也是个麻烦。所以咱俩还是赶快离开的好,免得节外生枝。”
“好。”吴凡点点头,“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庙会呢,不如今天师姐给我做回向导,让我也见识一下真正的庙会。”
“没问题。”
王书瑶爽快地答应下来,随后便带着吴凡往山上走去。
等到了山上,他们发现这里比山下更加热闹。这种庙会一年也没有几次,因此附近的村民都来到了清音寺求签问卜,他们有的问财运,有的问前途,还有很多来求子的。虽然求签问卜没有任何依据,但只要十个人当中有一个人灵验了,那所有人就只会记得这一个灵验的,那些不灵验的也就被他们自动遗忘了,这可能就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吧。
“师弟,要不要求个签?”
走进清音寺内,烧香拜佛的人更是络绎不绝。王书瑶看着吴凡,提议他也去求一支签。
“好。”
吴凡点点头,然后便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先去公德心里捐了些银两,随即他拿着三炷香来到了焚香炉面前,有模有样地把香插了进去,之后又拜了拜,最后才来到求签的地方。
吴凡现在唯一牵挂的也就只有林语凝了,因此他也想求一支签,看看自己与林语凝将来的缘分究竟如何。
随着吴凡的晃动,签筒当中掉出了一支签来,吴凡拿着它来到解签的地方兑换了签诗条,只见上面写到:知己难觅路漫漫,心存一人终难唤;待得他日再相逢,心中所念皆实现。
吴凡看了看手中的签诗,他大概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但他也不敢妄自揣测,还是把签诗条递给了负责解签的僧人。
“阿尼陀佛,施主是问什么?”
这名僧人接过签诗条看了一眼,双手合十唤了声佛号,然后语气谦和地问向了吴凡。
“姻缘。”
吴凡不假思索地答道,这倒是让一旁的王书瑶有些意外。从她第一天认识吴凡起,对方就没有对任何女性表现出兴趣,哪怕以自己的容貌都没能吸引到吴凡,这使得王书瑶以为吴凡可能是有心理障碍,因此才会对所有的女子都视若无睹。
而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吴凡并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早已心有所属。不过她只是小小地失落了一下就释然了,虽然她的资质不低,在一般人当中也算比较突出,但如果和吴凡相比也就不算什么。
在她想来,吴凡心心念念的一定是位容貌出众,天资卓绝的女子,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的。
那名解签的僧人仔细打量了一下吴凡,然后缓缓说道:“施主只需依心而行,一切随缘,只要你们还有缘相见,那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吴凡听了此话双手合十,对着僧人施了一礼,道了声谢,之后便和王书瑶往别处走去。
这清音寺虽然规模不大,但也值得转上一转,因此吴凡在求完签后,便准备和王书瑶好好地逛一下清音寺。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清音寺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就有十几号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们一边跑还一边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在这边!”
突然之间,他们当中的一人看到了吴凡与王书瑶,紧接着就招呼着同伴围了过来。
“是齐家的人,真是麻烦。”
王书瑶看着围上来的众人,心中不禁有些厌烦。自己和吴凡的相处时间本来就所剩无几,现在齐家人又来捣乱,这让她的心中恼火不已,恨不得直接击杀了齐家的这些族人。
“来就来吧,咱们也不理会,还怕他什么?”
吴凡倒觉得无所谓,毕竟这齐家的族人也没几个能入他眼的,如果对方故意刁难,大不了直接杀了了事。
“喂,你们两个在我们齐家的地盘杀了人,难道就想一走了之吗?”
围上来的齐家族人当中走出一人,年龄在三十岁上下,看修为已经达到了五阶中层,和王书瑶的实力不相上下。
“齐迅,你还有脸来找我质问?我在你们齐家的地盘上碰到了地痞无赖,难道你们不想给我一个说法吗?”
王书瑶直接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显然和这名叫齐迅的齐家族人早就认识。但是从语气上看,王书瑶却是没有一点客气,由此看来,王家与齐家的关系已经形同水火。
“呦!我说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我齐家的地盘公然杀人,原来是王姑娘啊,难怪了。”齐迅就好像刚认出王书瑶一般,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你说你遇到地痞无赖了,这话又从何说起呢?那疯狗是我们齐家派去管理市集的,那可是在给我们齐家做事,你就这样把他杀了,我们齐家如果不给他讨回个公道,以后又怎么能够安抚下人?”
“齐迅,你休要信口雌黄!那疯狗怎么可能是为你齐家做事的?你们的族长不会是疯了吧!”王书瑶也没有被齐迅的一句话唬住,怒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齐家无非是得到了消息,知道是我出手杀死了疯狗,因此才想借题发挥,故意刁难我们王家。”
“啧啧啧,还真被你看出来了。”齐迅语气嚣张地说道,“但那又怎么样?谁让你在我家的地盘上杀了人?那疯狗我说是为我做事的,那就是为我做事的。这件事,要不你们王家给我齐家让出两条街道,要不咱们就一命抵一命,我先给你抓回去再说。”
“齐迅,许久不见,你还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王书瑶柳眉倒竖,冷眼看着齐迅说道,“你今天要想抓我就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好!等我抓住你之后,定然会去找王家讨要说法,我就不信他们敢不从!”
齐迅一句话说完就手提长剑袭了上来,不再给王书瑶任何准备的机会。而王书瑶也非易于之辈,早已取出了她的疾风刺握在手中,挥舞着迎上了对面的齐迅。
与此同时,和齐迅同来的其他族人则是手握剑刃把吴凡团团围住,好像怕他去帮王书瑶一般。但这只是他们的一种习惯,其实就吴凡此时所展露出来的修为,这些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反而都在密切地关注着打斗的二人。
而吴凡此时的心中根本没有任何担忧,这齐迅的修为和王书瑶不分伯仲,无论他们谁想取胜都不会太过轻松,所以吴凡觉得就算王书瑶敌不过齐迅,那自己也有出手相救的时间。因此他只是好整以暇地注视着王书瑶,却没有一点要出手的意思。
但这一幕看在旁人眼中却变了味道,周围的人都以为吴凡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了,连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岷城的百姓此时都知道了王书瑶的身份,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以王书瑶这样的绝世容颜再加上过人的资质,怎么会和吴凡这样的懦夫走在一起,之前看上去两个人还格外亲密,这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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