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车夫猛地一挥马鞭,却没有落到马身上,只是在空中发出了一声爆响,那马却仿佛没有听到声音一般,丝毫不为所动,依旧跟个大爷似的悠哉悠哉的在大街上漫步着。
“这懒货知道我舍不得打它,都不怕了。”车夫笑骂了一句,回过头略带歉意地对着车内说道,“小兄弟,不好意思啊。”
苏格兰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反正我们也只是逛逛,不赶时间。”
因为时间尚早,所以苏格兰就带着胡家两姐妹,小鱼儿还有露露——一家五口租了辆马车,一边在城内闲逛熟悉环境,一边打听着消息。
露露正跪坐在凳子上,双手趴着车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的每一个路人,想从中找出易平的身影。胡美在一旁轻轻抚摸着露露的后背,目光温柔似水,时而回过头,看向坐在车厢另一边正在享受着齐人之福的苏格兰,然后微微一笑。
苏格兰此时正“左拥右抱”着。胡丽坐在他的右边,双手抱着他的胳膊,暖暖的身子整个都贴到了他的身上,给苏格兰的感觉就像是……一块温暖的狗皮膏药?
小鱼儿则是躺在了苏格兰的左边,枕着他的大腿,享受着他的抚摸,眯着眼一脸惬意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猫咪。
苏格兰则是一边和车夫闲聊着,一边竖着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马车的速度并不快,路人的一些谈话声都传入了他的耳中,大多都是和“王室内乱”以及“地狱双头犬”有关的。
无论在哪,百姓们都喜欢谈论一些国家大事,私下里指点江山。
“啪!”
车夫又挥舞了一下鞭子,似乎就只是为了引起苏格兰的注意,好找个人说说话。
“小兄弟你还真是好福气,有个那么漂亮的夫人,那么可爱的女儿,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仆。”车夫一脸羡慕地说道。
听到这话,胡美的脸红了红,车夫口中的“漂亮的夫人”指的就是她,“可爱的女儿”则是正在望着窗外的露露。一行五人中,就只有她们两人和苏格兰佩戴了名牌,胡丽似乎很乐意被当成苏格兰的奴隶,依旧没有佩戴名牌,小鱼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悄悄取下了名牌,据她所说是因为名牌“不好看”所以才不戴的。反正现在五人都在车内,也不怕被路人看见,苏格兰也就由她们去了。
听到车夫的话,苏格兰笑了笑,也懒得去解释什么。
“小兄弟来这里是有什么事要做吧?”车夫继续搭着话。
“来找个人。”苏格兰回道。
“我就说嘛。”车夫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得意,“万兽国现在内忧外患,来这边旅游的人可不多。”
在来万兽国之前,苏格兰就从观天水那里听到过一些这里的事,自然知道车夫口中的“内忧外患”指的是什么,但观天水毕竟也是从报纸上了解的,详细情况肯定是没本地人知道得多的。
现在正好遇到这么一个健谈又自来熟的车夫
,正是打探消息的好机会。
想到这,苏格兰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看着车夫说道;“对这里的事我也只是略有耳闻,老丈整天四处奔走,了解的肯定更多,能否详细说说这所谓的‘内忧外患’都是指的哪些事?”
“哈哈!小兄弟你可算是问对人了,对这万兽城大小事项的了解,我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车夫先是自夸了一番,然后才开始诉说了起来。
“这所谓的‘内忧’指的是最近流传在国内的一些风言风语,以及王室内随之发生的一些事。”
“这件事还得从五年前说起。当时国内一位权势滔天的大臣策反了二皇子,两人在各地鼓动士兵,一路杀到王城,并攻入了王宫。但终究是邪不胜正,叛军被大皇子击溃,大臣受了凌迟之刑,并被诛了九族,二皇子则是愧而自杀。国王和王后都死在了这场内乱中,被失去控制的叛军所杀。四岁的鹿公主被部下护着乘坐飞行器逃出了城外,最后不知所踪。唯有当时在外地学习术法的三公主兔公主躲过了一劫。”
“那场内乱过后,王室内能挑起大梁的就只剩下了大皇子一人,大皇子顺理成章地坐上了王座,随后各方势力全部重新洗牌,有人升官,有人被贬。”
“以上这些就是史书上所记录的了,也是最早流传的版本。”说到这,车夫话锋一转,颇为神秘地说道,“但这个版本其实有很多漏洞,经不起推敲。”
“喔?”听到这话,苏格兰来了兴趣……他所知道的有关这场内乱的信息,和车夫刚才所说的一般无二,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各方面也都说得过去。
车夫笑了笑,解释道;“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好几十年了,那场内乱我也是经历过的。当时叛军的势力极为强大,一路可以说是摧枯拉朽,短短几天就攻入了皇城,大皇子再强,又怎么可能仅仅靠着一句‘邪不胜正’就击溃了那么多的叛军?而且那些叛军的军纪都极为严格,进入城中后烧杀抢掠的事一件都没做,为啥进入皇城就突然发疯,杀了国王和王后?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时叛军们喊的口号就是‘打倒大皇子,救出老国王’,他们怎么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去杀了老国王呢?”
听到这话,苏格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有些不合理。”随即,苏格兰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车夫问道,“老丈刚才说叛军们的口号是……救出老国王?”
车夫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果然注意到了,这其实就和我接下来要说的有关了。”
“最近一两年,关于五年前的那场内乱,四处都开始流传起了一个新的版本。说是大皇子其实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好,他大逆不道,暗地里控制住了王宫,胁迫着老国王按照自己的意愿颁布指令,做了许多坏事。老国王找了个机会,给最亲近的大臣写了封求救信,里面记述了大皇子的种种恶行。大臣看完信后找到了二皇子,两人决心救出老国王并揭穿大皇子的阴谋,于是就拿着老国王亲笔的书信四处调动士兵。这所谓的‘叛军’其实不是‘叛军’而是‘义军’。”
“义军一路高歌,攻进了皇城,最终却不知为何败倒在了大皇子手下,有人说是大皇子请了外援,也有人说是动用了某种威力极大的禁术……关于这件事,小老儿也有一点映像,只记得皇宫内当时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天巨响,比那天雷都还要恐怖,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是不知道了,因为没人敢去查看。反正那一晚过后,大皇子就出来宣布了胜利,想来应该是动用了什么威力巨大的禁术,一举击溃了义军。”
“击溃义军后,大皇子的野心也膨胀了起来,他不满再只是通过老国王来发布指令……他想自己去做国王,于是就借着义军的进攻,下手杀了国王和王后,然后肃清了朝廷内的反对势力,并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已经被击溃的义军身上,就连只有四岁的鹿公主也没有放过。兔公主是在内乱结束后才回到的国内,那时叛军已经被清除了,大皇子没了借口,所以不好下手,兔公主才因此逃过一劫。”
“以上这些就是最近都在流传的有关王室的事了。在外地学习术法的兔公主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些流言,急匆匆带人回到了国内,每天都在质问大皇子真相,朝廷也因此动荡不安,这就是万兽国的‘内忧’了。”说完,车夫沉默了下来。
苏格兰听完后感到有些咋舌。
这两个版本的说法相差也太大了,善恶完全颠倒,叛军成了义军,英勇的大皇子反而成了恶人。
他一时有些不知该相信哪种说法了,便问道:“老丈是怎么看的?你更偏向于哪种说法?”
车夫叹了口气,回道:“我只是个车夫,我是什么看法也完全无关紧要……但第二种说法,很明显要比第一种更解释得通。国内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了第二种说法,不只是兔公主,大家都在等待着大皇子的回复和坦白。”
其实打心底来说,苏格兰也是更相信第二种说法的,那种说法更符合逻辑,有车夫的亲身经历佐证,可信度也更高。但那种说法里的大皇子完全就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在与大皇子接触并有所了解之前,苏格兰也不敢断言那就是正确的。
这时,车夫似是想起了什么,感叹道:“说起来……鹿公主要是没事的话,现在应该也和小兄弟的女儿差不多大了。小老儿曾近距离看到过鹿公主,当真是个可爱无比的小家伙。现在回想起来,和小兄弟的女儿眉目间其实还有着几分相似呢!”
听到这话,苏格兰笑了笑,心中却是升起一丝难以言明奇怪的意味。
要是车夫知道了这小丫头其实就是他们的鹿公主,会作何感想?
想到这,苏格兰扭头看向了正在望着窗外的露露,这丫头对苏格兰和车夫的谈话内容完全不感兴趣,依旧在专心致志地看着窗外的每一个路人。当苏格兰看过去的时候,她正满脸诧异地指着窗外的一个路人惊讶地说道;“小鱼儿,那边有个人长得和你好像啊!”
正舒服地躺在苏格兰大腿上的小鱼儿显然并不愿离开,只是敷衍似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却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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