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闻了声警惕望了去。
只见石璇正抱着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子里。
墨砚见了石璇,先是一愣,而后他挑了挑眉后道:“风月女子,谁为她赎身她便随谁而去。我倒是祝她今后一帆风顺。”
虽是如此言语,墨砚心中却是一阵酸楚。他何时都未有像此时一般无助过。竟是突而一瞬觉得,身旁无一人可依。
石璇冷冷一笑,她走到了墨砚面前而后道:“墨护法便是一点也不可惜?”
平常石璇皆是叫墨砚原名,可如此倒是叫起了墨护法。
到了墨砚一旁,石璇倒是闻见了他一声血腥味,撇眼便望见了地上的几滴血迹。
“墨护法受伤了?”石璇语气冰冷。
墨砚闻了言,他言道:“不过小伤。”
“小伤便好。”石璇一笑,倒是笑得有些古怪。屋中昏暗,倒是都不太能完全看清石璇的神色。
墨砚这才意识到了石璇的奇怪之处。他皱眉言道:“不知石护法到这风月之地作何?”
石璇挑眉而后抱了抱手道:“我有一事要问问墨护法。”
“不知石护法何事?”墨砚闻了言,倒是有那么几分紧张了起来。
石璇挑了挑眉而后道:“我爹爹失踪那日,我听闻墨护法在妖王宫边界城墙值守……”
墨砚闻了言,他平静道:“自然是在城墙边值守,那日我不是同悟笙一道去的大殿吗?石护法问此事作何?”
问此作何?石璇一声冷哼。
从她从秦王宫回了妖界后。她暗中查了墨砚的动作。虽是那日确实是有悟笙一同与墨砚出现在大殿里。她却是打听了一个小兵说道墨砚那期间先后离去了城墙两次,最后一次后墨砚便再无出现。虽是有如此疑点,她倒是无法查出些什么。但她大抵是猜测了墨砚与魔界之人里应外合,那日在秦王宫里遇见的定就是魔界无相大人。这诸多皆是她的猜测罢了,一丝证据也未有。即是查不出什么,她也是别无她法了,只得从墨砚口中套出些什么来。
“啊……无事。”石璇一笑。而后她顿声道:“说回这风月地的小娘子吧。今日她同她那位公子上了帆船了,此刻应是该走了大半的水路了吧。”石璇又顿了顿声而后言道:“不过……我倒是看不得那小娘子同其他人私奔了去。今日他们行走之时,我倒是帮了墨护法一个忙。帮护法报复了如此变心的女人。”
闻了言,墨砚惊异的望向了石璇。他忙道:“你做了什么!”
石璇闻了言,她故作惊讶道:“啊!护法如此惊讶作何?不过是个小小的法术,能让他们安安静静去黄泉罢了。”
闻了言,墨砚忙是飞身出了窗去。石璇见此,是飞身追随在了他身后。
石璇见墨砚如此慌忙模样,她倒是言道了:“不如……墨护法随着我前去吧。我倒是知晓他们行进之路。”
墨砚望向了飞身在他一旁的石璇,他心中虽是担忧四起,也有些隐隐觉察不对。现下却是只能跟随着石璇。
不过片刻,他们两人飞身到了一条一望无垠的江河之上。江河中一条帆船正在孤独前行着。突而江河不知为何翻滚不断,晃得帆船左右剧烈摇晃着。细细一看只见是帆船下长了一只一只细长的藤蔓手。它们搅浑着帆船四周的河水。帆船上的屋子里晃荡着滚出一男一女来。女子虽是被晃得翻滚着,她手中却还死命抱着一个小箱子。
墨砚一眼便见是这两人是丁万和佩初。
丁万艰难停了翻滚,他坐起了身。一把拉过了佩初抱在了怀中。佩初就此便瘫坐在他的怀里,手中还死死护着小箱子。
一个大浪翻涌而过他们头顶来,直挺挺的打断了船帆。断了的船帆直直的倒在了船上,砸烂了船板。河水湿漉漉的便浇湿在了两人的身上。
船头有船夫大喊道:“公子!姑娘!遇了如此风浪!船漏水怕是已经是坚持不了!”
佩初闻言呆愣了神色,她望向了一旁的丁万。丁万闻了言,是一言不发却是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江河之上空中,两人凌空站立着。
墨砚焦急用了法术,只见一道光射向了船帆。还未及船帆,光却是被反射了回来。似是有一道屏障格挡着船。
丁万与佩初在昏暗的船帆上见了如此一道光线。他们皆是抬头望去。
丁万见了空中飞了两人,他竟是突而喜悦道:“佩儿!看!有仙君来救我们了!”
闻了言,佩初抬头望去。在昏暗的天空中寻觅了半分才是望见了,是黑衣两人。再细看一眼,一人的面容竟是映入了她的眼中。
虽是从未见过,却是熟悉万分。再一瞬后,帆船又是一阵剧烈摇晃。晃荡得他们两人分离了开来。佩初怀中的箱子从她手中松了了开来。箱子里的玉镯宝钗散落了一地。还有那两块碎裂的花膏已是融进了船板的水里。
佩初被撞得全身疼痛,她却还是挣扎着撑起了头。望向晃荡向另一处的丁万已是昏厥了过去。佩初忙是悲苦喊道:“丁万!”
转而,佩初又是转眼望向了空中正施着法术之人。只如此一眼,她便是突而头疼欲裂。如今此刻她只能抱着头,痛苦大喊着。
墨砚依旧是在不甘心的施着法术。一旁的石璇见此皱眉道:“没用的,木靠水而生。有此江河而在,这藤蔓只会越变越大,除了我,没人能救他们。”
一旁的墨砚闻了言,他竟是缓缓收了手。他转而望向了石璇,开口言道:“你想做些什么?”
石璇闻了言,她冷声一笑道:“我已是见到了你与魔界之人勾结了。我倒是要问墨护法想做些什么?”
闻了言,墨砚咬了牙,他冷冷望向了石璇。
石璇见此,是皱眉言道:“如今你的选择便只有一个,同我道明了真相还有我爹爹的下落。这船上之人才能活命,不然……妖法所伤而死的凡人是皆不得转世投胎的。你许是如此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石璇又是顿了顿言道:“你已是无了退路了,我已是禀报了妖界你与魔界勾结之事。若你告诉了我真相,今日我便放了你逃去。”
闻了言,墨砚手中握了拳。他是不知为何突而低了头狂笑不止。
石璇见此,竟是有些戒备了起来。
“你真是看重了我对这凡人的感情,你竟以此来要挟我?”墨砚冷笑言道。
石璇闻了此言是暗中咬了牙,她冷声言道:“就算是你不看重于这凡人性命,妖界你自然是回不去了,如此告诉了我。我还可放你一马!”
江河上,帆船正渐渐向下沉去,藤蔓手正疯狂的把帆船向下拖去。佩初停了喊叫,水已经是漫过了她的脸。她已是没了力气站起身来了。默默的她望向了空中的那个黑衣男子。
“墨护法……船沉了。”石璇好心提醒道。
墨砚转眼望向了船,如此便与船板上的女子对视了一眼。
如此一眼,佩初却是突而眼光一亮,她竟是突而想挣扎那么几下。却还是一丝力气也未有,只能默默的随着船向下沉去。
墨砚已是双眼发红,他怒呼道:“佩初!”
他瞬时向下俯冲而去,却是被一只藤蔓手从水中飞出直冲他的身躯。
水中游荡,丁万的躯体飘荡在了佩初的一旁。佩初呆愣望见了此人,她赶忙把他死死抱在了怀里。而后她竟是安详的闭上了眼,突而鼻上似是闻见了什么一般。她竟是温柔一笑了起来。
花膏还未化完的一块飘荡到了她的鼻前,浮现出一抹抹白色的水沫。
花膏可真是香,若是得已用在她的身上。又该有多好。只可惜了,浪费了如此一块。
昏暗的水中,佩初抱着丁万,缓缓的向着河底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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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墨砚跌落在了水面之上。他想向着佩初处游去,却是被天空中一处藤蔓捆绑飞天而去。
石璇手化为了藤蔓,她死死捆着墨砚。她目光狠厉,言道:“他们死了!若是你也还想活命便给我一一道来!现下你一身伤,是打不过我的。”
闻了言,墨砚是悲苦的啜泣着,他啜泣了几声后却是突而莫名其妙的狂笑了起来道:“你真想知道?”
眼前这个女子已经是快要把他给逼疯了。他眼间布满了血丝,眼边已是红透了。似是下一秒眼中便要溢出血来。
石璇闻这言,倒是不知他是何意思。
“那我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你爹已是化为了丹药!被我吞进了肚子里!以此来解我身上蚀骨丹的毒性。”墨砚言道,而后他竟是狂笑不止了起来。
石璇闻了言是如同被刀割了心窝一般。她惊声吼叫了起来,一把把墨砚便扔出了几米远去。
墨砚被丢在了河水之上而后吐出了一口鲜血,他依旧是狂笑着,表情却是苦涩无比。
“你胡说!”石璇已是几近癫狂,她望着墨砚也是红了眼。她化出无数藤蔓直抽墨砚,墨砚见藤蔓前来,他却是艰难动了身子向着河水中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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