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在密信中写道:
自那日与宗主一别,我未有怠慢奔波东南六领主,探问推恩分封之事,皆鼎力支持,宗主可按部实施,开法会、行推恩分封,我等皆前呼后应,令李子业等照令分封。
天降火球,坊间已沸沸扬扬,皆言:得天降宝物,御天下。我等可借此良机加持我圣教,加持我宗主神威。可再去搜寻,一来如能寻到,便有了能号令天下之宝物;二来,如未寻到,也可谎称寻得了宝物,而后外传天命所授,定能振我军心,削胡虏之气。
听闻宗主与那雅布交往甚密,还请宗主三思,如若相好,恐失众信徒之信任。
此三者为老朽所虑,望宗主明示。
老朽叩首,福宁安康。
昭仁读完,回到寮房,回信写道。
前辈之鉴句句忠义,晚辈甚是感激,得前辈之助,昭仁幸甚,圣教幸甚。
推恩分封以已定之策执行,重德行、迁主地,列为其中。
都统雅布已得天降宝物,名曰天陨玉,已赠与我,但虑朝廷深恶此物落入我等,故不宜明示对外,待时机成熟尚可。都统雅布已明示,如起事,愿与我同袍,故雅布不足虑也。
当下所虑应为朝廷已备清缴我教,不知时日,但迫在眉睫,吾已传书各领主,收敛辎重,藏匿锋芒为要。
昭仁再叩首,感激不尽。
昭仁写完,想来这林老前辈确实老了,信中问题我已经考虑周全,无需多虑,此时的昭仁在得了天陨玉及雅布之后,神情略有些骄燥,在她看来,几乎所有的事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或许不用等待机会成熟,便可起事。
昭仁再三读过,确认无误无歧义等待墨水干透,装入信封,出了寮房寻找李龙飞。
火头那本来有饭菜,这谷阿丽为了展示厨艺,竟又做了两个菜,耽搁时间,龙飞这才吃上饭。昭仁问过杂役才知二位在火头那,怕龙飞山中夜行,便匆匆过来,好让龙飞尽快启程回青罗寺。
龙飞正坐在冲着门口的大案板前吃饭,案板足有三米长,一米宽,一整块榆木切割而成,是火头方全切菜和面之用,如今被谷阿丽收拾干净当了饭桌,幸亏方全外出拾柴,要不然非“剁了”阿丽不可。
“哥哥,我做的饭菜可和你胃口?”谷阿丽趴在案板上,已经问过不下十遍,但她还是要问下去,就是爱听龙飞夸她的话。
“你这已经是第十一边问我了,我都不敢说不好吃。”龙飞也学会了俏皮话。
“你敢造次。姑奶奶可是很少给别人做饭,就连咱家宗主都没能吃过几回。”
“对,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我比咱家宗主更有口福。”龙飞嚼着馒头,重复这句说过好几次的话,话音有些含糊。
“哥哥你说要是我给你做一辈子饭好不好?”谷阿丽眨巴眼睛问道。
“宗主。”李龙飞没有回到谷阿丽,却望向门外起身说道。
“别想岔话蒙我,快说好不好?”谷阿丽认为龙飞故意不想回答,生气的追问道。
龙飞向谷阿丽使眼色,示意她宗主就站门外,可谷阿丽哪理会这,还认为龙飞是在做戏,不想回答她而已。
“别想蒙我,快点回答!!就算是宗主真来了,你也要先回答我。”谷阿丽装作生气,正要隔着案板去掐龙飞的胳膊。
“我来替他回答你,就你这凶巴巴的样,换做我,我肯定说:不!”昭仁走进火房,戏说到。
谷阿丽这才相信,龙飞并未有骗她,回身行礼,然后向宗主装委屈道:“宗主,我好心为他做了几个菜,他竟连句好话都不说,还假装应付我。”
昭仁望向龙飞,再看看谷阿丽说道:“我倒只看到你欺负龙飞了。”
龙飞憨厚,听不出昭仁的调侃之意,忙为谷阿丽开脱道:“宗主,阿丽为让我吃好,操持了许多,他并没有欺负我,而且饭菜味道,好过青罗寺火头百倍。”
“谷阿丽,你就知足吧,这龙飞已经开始袒护你,你还要求什么?”昭仁打趣的问道。
“他没跟我说过一句好听的话。”谷阿丽还是觉得委屈。
“好了,我比二位只长了五岁,知道二位的心思,如今形势较微妙,清廷不想让我圣教安生,二位如有意,我定会成全,不过需要我圣教立稳脚根才行。”昭仁说道。
“宗主,龙飞谨记。”
“已近申时,勿夜行山路,还是快快启程,返回青罗寺。”
“是宗主。”龙飞说完就要走。
“先别急,把手中的馒头吃完了,再喝些菜汤再走。还有带上这封密信。”昭仁说着,递过信来。
“哥哥吃完再走,我去备马。”谷阿丽像变了一个人,稳重了许多,说完便除了伙房,奔门外马棚而去。
“龙飞,这谷阿丽,可只是对你一人蛮横不讲理,可见她是真心喜欢你。要是有意,切莫辜负了她。”
“在下,明白,谢宗主成全。”刚刚接过信的龙飞,听此迅速跪地行礼谢道。
只是想简单聊一聊,没想到龙飞竟如此行大礼,弄的昭仁都有些不好意再说下去,只好说道:
“免礼,你安心吃完饭,吃完就出发,不用想我道别,我先去宝殿了。”昭仁怕再打扰龙飞,说完便也出了火房,来到宝殿继续做功课。
再看这龙飞见宗主离去,这才囫囵吃了几口饭菜,匆匆吃完,未向昭仁告别,直奔门口而去。谷阿丽正牵马在门口等候,二位又见着了面,或许是龙飞明了了对谷阿丽的心思,相互之间有些尴尬,尤其是谷阿丽竟没了过多的话语。
“哥哥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阿丽的款待,若他日去青罗寺,定当十倍报道。代我向宗主告辞,请回吧。”
“诺,注意安全。”阿丽再一次提醒道。
“恩,请安心。如有机会,我过几日再来看你。”龙飞似开了窍,这嘴越来越会说话,更讨阿丽喜欢。
“哎呀,哪那么多话,快走吧,别走黑了路。”谷阿丽催促道。
“告辞。”说罢,龙飞飞上上马,拍马离去,一会便到半山腰能看到白莲寺全貌的位置,此时谷阿丽还站在那远望,远望那位俊俏青年——李龙飞。
一晃三日,雅布未敢多停歇,在保定参军署喂足了行脚的快马,趁着十八九的月色,星夜兼程于清晨到达京城,先回了西皇城根亲王府,向其父硕简纯亲王济度及母庶福晋杭氏请安,便匆匆进了紫禁城。
各门守卫皆与雅布相熟,便少了些麻烦,执事的太监直接引雅布到了顺治就寝的乾清宫门外。
“贝勒爷,最近皇上龙体偶感风寒,这些日上完早朝便会回来休息,南方亡国遗民闹事,皇上寝室不安,这病很难见好,贝勒爷与皇上自**好,皇上见到您定会高兴,这龙体就康复了。”太监林升边引路边说道。
“林公公,抬举了。这皇上的病只要一个国泰民安的盛世自然便好了,如今离这国泰民安只是朝夕之事,皇上这偶感风寒,不日可自愈。”
“呦,还是贝勒爷高明。您在这稍后,容奴才禀报。”
林生在乾清宫门外轻声向殿内禀告道:“皇上,都统大人雅布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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