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推理的首先要有方向,一步一步来,抽丝剥茧。不能随便猜疑别人,这样既会误导别人,也会降低自己的信誉,”作家很认真的说,“谜题一个个解,事情一件件办,不要试图从几个嫌疑人中猜一个,这不是侦探的行为。”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有理。
“事实上我们首先要解开第一个问题,即凶手如何杀人?”作家接着说,“已知船长战斗力远超嫌疑人,不要说一个嫌疑人,就算五个一起上,可不可能杀掉船长。这会儿也不是睡觉时间,船长就坐在桌前,桌前面也没有吃的喝的。如何才能正面把刀刺入船长胸口?”
“下毒?”凯文下意识的回答。
“这确实是一个可能性,”作家回答,“但这有几个说不通的地方。先下毒,再捅上一刀,这也许是担心毒不死。但为何要把血迹弄得一屋子都是?”
“发泄恨意?”凯文随口乱说。
“死者身上只有一处刀伤吧?”作家问船员。
正常人船员打开剧本,确认了两遍:“是的,以你们的验尸水平,只能查出一处刀伤。”
“那就不存在发泄恨意的说法,把血弄得到处都是,必然有其他目的!”作家断定,“而且,凶手刻意营造这样的密室,又有什么意义?下毒杀人,然后把尸体扔下海,那不是更加干净利索吗?这样的机会肯定是有的。”
众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思,凯文回答:“也许凶手就是想玩一个密室杀人的游戏,看看谁能猜出凶手。”
众人:“”
“让我们还是想想吧,首先还是广开脑洞。以一个弱者的实力,如何正面插船长一刀。作家来回话题,启发大家。
不过除了凯文,似乎别人都不在动脑子,大家只是下意识的去看凯文,似乎应该轮到他对台词了。
“如果下毒不行,那就是色诱了,”凯文只是下意识回答,“如果一个人坐在他腿上,贴着他捅一刀,大概”
秘书和女服务员都露出尴尬的表情,其他人则仿佛看戏一般,斯达特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船长还在尽职尽责的装死。
“色诱!”作家沉吟片刻,“如果现实的分析,以船长这种实力,即便是心脏中刀,也不至于瞬间毙命,拖延个两三秒是至少的。两位女士都不是武力高超的人,船长临死反击,也足以把她们打成残废。”
“会不会太专业了点?”凯文提出不同意见,“一般作品中,击破心脏都默认当场死亡。而且,船长即便能拖延个两三秒,也许只是惊讶的反应不过来,嘴里喊你你你竟然额。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受到攻击,能瞬间反击的。和平环境待久了的人,突然受到攻击,也许还要懵上一段时间。”
作家点头同意:“我承认这种可能性存在,特别是在某种兴奋条件下,也许转弯会更慢一些。”
凯文点点头:“而且也存在各种冷门玩法,如果船长喜欢把自己绑起来,那任凭其反应再快,也无可奈何。而且这也解释了,为何船长会被自己的刀插死。很可能就是船长自己把刀递给凶手,满足自己的某种冷门渴望。”
众人逐渐长大嘴巴:“”
“但是作为凶手,这终究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她事先并不能肯定船长能不能反应过来,也不能肯定船长会玩哪一种玩法,”作家继续分析,“我认为,如果真的是色诱杀人,那恐怕临时起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临时起意,”凯文思考片刻,“确实有这个可能。船长突然兴奋,正好看见某人路过,然后招手把人叫来。以船长的威严,对方不敢反抗,于是在船长室内进行不可描述之事。凶手默默忍受,终于寻到某个机会,一怒之下,一刀捅死了他。”
边上,正常人船员有些听不下去:“这个,我打断一下。我觉得这个游戏再这样下去,会损坏我们船长的名誉。”
“你放心吧,如果你们船长受不了了,他可以自己跳出来。”凯文安慰道。
边上,斯达特也忍不住跳出来问:“那凶衣呢?贴着捅刀子,血不溅一身吗?凶手又是如何处理的呢?”
“很简单,凶手不需要凶衣,”凯文回答,“在船长室内不可描述之时,凶手是全裸的状态。她只需要在脱衣服的时候,把自己的衣服扔到远处,或者桌子底下等角落。然后杀人,血溅一身也无所谓,穿回自己的衣服盖住就行。”
“那脸和手呢?”斯达特问。
“脸和手没办法,必然多少沾一些血迹。但她们两个一个是洗杯子的,一个要上厕所,都有时间做最简单的冲洗。”凯文坚持观点。
斯达特冷笑两声:“那你的意思是说,她们两个现在至少有一个人,只要脱开衣服,里面全是血迹?”
“是的,就是不知道你们的游戏有没有这么严谨。”凯文笑着回应。
斯达特依旧无奈笑笑:“当然,让女士脱衣服太失礼了,不过露个肚皮应该没问题。”
秘书一脸冷漠,掀开上衣露出肚皮:“白的,看到了吗?”女服务员有样学样:“也是白的。”
凯文面露惊讶之色:“这,这,也许如果说是站在船长背后杀人,双手绕过身体”
“如果站在船长背后,想要胸前捅刀,那刀子就明晃晃的在船长眼前,这要是再没反应,船长也太兴奋了。”斯达特忍不住嘲讽一句。
“行了,诗人,”作家突然一脸自信,“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东西。而加上这件东西,那么一切谜题都解开了!”
众人都是一惊,兴奋中带着紧张。传说中顶级的推理作家终于要开始秀操作了吗?
“大家来看,我说过这个窗帘有问题,”作家指了指,“大家看着窗帘,想到了什么?”
众龙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似乎有话要说,但都决定忍住,把目光投向凯文。而凯文果然不负众望,盯着窗帘半响,然后语出惊人:
“窗帘诱惑!”
“说的好!”作家大为赞赏。
其他人瞬间长大嘴巴:“”
“要问凶衣在哪里?这就是凶衣!”作家开始自信推理,“首先,今天的船长突然兴奋,在找到了某个嫌疑人,将对方拉入船长室。船长提出不可描述的请求,嫌疑人自知反抗不了,将计就计!”
“嫌疑人甚至不需要脱自己的衣服,她只需要将窗帘裹在身上。这窗帘轻如薄纱,华丽万分,如女子披上舞动,那船长难以自持。此时,寻找某个机会,嫌疑人趁机坐上船长大腿,贴近对方,突然掏刀朝心窝一刀。”
“鲜血四溅,但有窗帘挡着。船长如果反应迅捷,应该还能反击,但遗憾的是船长没反应过来就死了。然后,凶手急忙把窗帘挂回原位,但为了节省时间,她只挂了两个扣子。另外,如果只有窗帘有血迹,那就十分显眼!而且很容易被逆推出当时的场景,进而发现凶手。”
“为了掩盖,于是她索性把房间内其他地方都撒上血迹。这也是为何屋内没有打斗痕迹,但却满地是血的原因。然后她就躲在屋内,可能是门后,也可能是桌子底下,等正常人撞开门后,正常人被满屋子血吓到,急忙跑出去,而凶手则趁着空档期,堂而皇之的回到原来的地方。”
众人渐渐收拢了嘴巴,似乎感觉有点道理,但还是:“”
“不对!”凯文却跳出来反驳,“中间还有漏洞。”
“你是说刀子吧?”作家自己也清楚,“我实在不知道凶手是如何拿到刀的,难道真的是死者自己给的?满足他的冷门爱好?一个披着窗帘的人,舞刀玩?”
“其实”凯文有些迟疑,“刚刚在说凶衣的时候,我倒是没有想到窗帘问题,但是我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那就是制服诱惑!”
众人重新长大了嘴巴:“”
“有没有可能,凶衣其实就穿在死者身上。船长脱下自己的外套,让凶手穿上,让船长仿佛在和另一个船长做深层次的交流,甚至是和自己在做交流。”凯文拼命试图用一些文雅词汇。
斯达特怒而吐槽:“你再措辞,也改变不了这是一个黄段子!”
“但不论船长的癖好多冷门,有一个问题就解释得通了。身穿制服,怎么能不佩戴武器,此时船长递上自己的刀,就合乎情理,”凯文合理往下推,“然后,凶手一样坐在船长大腿上,贴住船长,甚至可以在船长耳边说哦,你好棒之类的话。趁着船长昏天黑地之时,突然捅刀子”
“再之后,她只需将外套脱下,给死者穿上。虽然喷了一身血,但反正又穿回给死者,一样能解决凶衣问题,”凯文说完却还是摇摇头,“但还是不严谨,仅靠一件外套,应该不可能把血迹都挡住。而如果全身衣服裤子都换,以时间来看又不太允许。”
“是啊,窗帘遮挡还是没问题的,头和手都能挡住。虽然很薄,但如果裹上几层,还是没有问题,”作家望着窗帘发呆,“只是,这刀”
突然,两人仿佛同时一震,眼睛都是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呢?”
“对啊!其实窗帘和制服本身并不冲突!”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众人脸色呈惊恐状:“”
“不错,凶手同时穿着船长的外套,一边还披着窗帘,想象一下,”凯文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一个少女,就穿着一个船长的制服外套,光着腿,还”
“够了!”斯达特忍不住喊停,“那么杀人手法出来了,凶手是谁?女性的话也有两个人。”
一阵沉默,不知不觉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秘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秘书比女服务员漂亮不少,理论上说当然实际也有各种可能,所以谁也没开口。
作家无奈摇摇头:“我们目前只是在推理杀人手法中,而至于证据,还得慢慢找。”
凯文也说两句:“各位,这只是一个游戏。就算一会儿真的把谁作为凶手抓出来,那也只是游戏,这中间没有名誉问题。难道游戏里是凶手,现实里永远背负杀人犯的骂名了吗?同理,游戏里穿着制服玩窗帘,也没有问题!”
“这不一样。”正常人船员急忙摇头。
“哪儿不一样?”凯文反问,随即自问自答,“哦对,确实不一样。杀人犯大家都知道是假的,而那个”
凯文说了一半,就不说下去,给他们自己体会。
“咳咳,”作家还是拉回话题,“我又思考了一下,如果一定要找证据,我认为脚可能是关键。因为即便是窗帘裹着,但以眼下这个情况,走路还是很难不踩到血迹。但显然,几个嫌疑人的鞋子都是干净的,所以我大胆假设,他们在行凶时,是脱鞋的状态。”
“也就是只要他们脱鞋,那凶手的脚上应该会有血迹,而且短时间内难以去除,”凯文点点头,“请两位女士脱鞋吧。”
秘书和女服务员当即脱掉鞋袜,然而都是干干净净。凯文转头去看斯达特,斯达特只是摊摊手。
“难道又错了?”凯文和作家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困惑,但现在只能一挥手,“其他几位嫌疑人也脱一下吧。”
而这一次,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其他人都干干净净,扫厕所的干瘪老头脱下了鞋,只见他的袜子上满是番茄酱!
“船长居然好这一口?”不少人下意识的喊了出来,都是大惊失色,龙套们都挤破头过来看。老头自己倒是舒坦了:“一直一脚番茄酱穿鞋子里,难受死了。总算是结束了。”
凯文也是大感震惊,转头问斯达特:“这是什么剧本?”
作家则是一脸疑惑:“时代变了?”
斯达特终于忍无可忍:“行了,公布答案吧!”
边上,正常人船员开始朗读文稿:“凶手确实是扫厕所的老头,不过他并没有穿着制服玩窗帘!他只是骗走了船长的权限法杖,然后用权限反杀的船长!”
“切!”不但凯文和作家摇头,就连龙套们听到这个,也兴意阑珊。
斯达特开口:“你们要取证调查,多问问人。很多线索你们都没弄出来,你跟着女服务员去看她洗杯子,去看保安的脚印对不对,但去没有厕所?”
凯文心中叹息,他对情绪感知非常敏锐。这老头毫无情绪波动,感觉就是游离在人群之外的边缘人物,倒是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紧张。凯文照着自己的幻术感觉进行,却没想到被带进沟里。到底是年纪大的人,见多识广心情平稳。
“那窗帘怎么解释?满屋子血怎么解释?”作家还不服。
正常人船员对着文稿沉默片刻:“我觉得我们的原剧本平淡无奇,完全没有他们的推理精彩。要不我们把剧本改一下吧?”
斯达特:“”
船长此时终于从装死的状态爬起来:“哈哈哈!其实那个窗帘,是我们的失误。我们弄番茄酱的时候,觉得原来的厚窗帘洗起来太麻烦,所以换了薄窗帘。结果换的时候工作人员偷懒,就挂了两个扣子。”
“而至于满屋子血,其实就是凶手故布疑阵,没有什么特别用意。”正常人船员回答。
作家有些不满:“那我们推理到窗帘问题,你们应该提醒我们,这不在游戏环节之内啊。”
斯达特笑了笑:“这个我们也确实像看看你们能推理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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