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钱分发之后,马步水三军散去,李瑾和林冲等人进了聚义厅,各自坐下,这时,负责管理库房的头目前来回报。rg
“寨主,各位头领,此次下山的缴获已经统计出来了。”
“报上来吧。”
“此次下山,共抄没粮食七千三百石,分与当地百姓四千二百石,山寨收入三千一百石,抄检出来的钱财约五万五千贯,另缴获朴刀二十把,长枪二十五把,弓六把,盾牌十面,马五匹,驴骡七头。以现在市价每石粮两贯钱计算,共收入六万一千两百贯,山寨所有人的分红为一万八千三百六十贯,已经发到所有人的手中了,钱财就还剩下三万六千六百四十贯。现在都收在库房里。”
“太好了,有了这一次的缴获,山寨里的弟兄们可以过一个好年了!”阮二笑着道。
“那五匹马是否可做战马使?”林冲这个马军头领现在最心焦的就是山寨里没几匹可堪使用的战马,空有二百马军的名号,上了战场却还是要像步军一样靠自己的双腿作战。
“这……只有两匹勉强可做战马使,剩下的只能做驮马使。”
“兄长不必着急。这样吧,此次山寨缴获的钱财拿出一万贯为山寨的兄弟们添置刀枪衣甲,争取统一山寨三军的服饰,不然的话,咱们在外人眼里永远只能是草寇。再拿两万贯用来购买北地好马,尽快让咱们马军的兄弟名副其实。”大宋境内没有大的产马地,也就只有河湟之地每年为军队提供战马,但是这连军队内部使用都不够,自然少有流入民间的,所以山寨想要买马,只有靠往回宋辽两国的商人了。
由此一来,马价极贵,要想作为合格的战马,此时至少也要六七十贯一匹,因此用两万贯买马看似很多,实际上也就只能买三百多匹,四百匹不到的样子。更为关键的问题是,即便有钱想买,还不一定能买得到。这也是将来山寨发展所要面对的一个重要问题,李瑾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只是身边没有一个精通战略的人才与自己商量,因此还不能确定下来。
想到谋略型人才,李瑾忽然想到一个人,对鲁智深道:“哥哥可还记得,你曾在东京与我过,我有一个师兄史进如今在华山落了草?”
“如何不记得,兄弟为何突然问起来?”
“哥哥曾我这师兄在赤松林时与你过,要到少华山落草,如今我们山寨正是用人之际,哥哥可愿前去他前来入伙?也好壮大我梁山声势。”
“为山寨出力,洒家如何不愿意?我与史大郎也多时未见了,将他请来,大家一处聚义,一同快活,岂不快哉?”
“哥哥既然如此,那就烦劳哥哥与我下山一趟,我去东京将林冲兄长的家眷接来,哥哥去往少华山走一遭,如何?”
“好!”鲁智深爽快地回答道。
此时林冲却坐不住了,起身道:“为兄已将兄弟连累至如此境地,如何敢要兄弟再为我身犯险地?”
“兄长哪里话?都是兄弟,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如今咱们兄弟在此快活,自然不能再留嫂嫂与张教头在东京受气。”
“那……由为兄自己去便罢,实不敢再劳烦兄弟了。”听了李瑾言语,林冲迟疑着道。他何尝不想将自己的妻子和丈人一家接来,只是自己是戴罪之身,如今又落草为寇,身为朝廷要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她们。
“如今山寨中只有我适合走着一遭,兄长不必再劝。”也是,阮家兄弟不熟悉东京的情况,鲁智深和林冲的目标又都太明显了,此时若是交给手下人去办也让人放心不下,数来数去,也就只有李瑾是最适合的人选。
林冲再没话可,只得向李瑾拱手作揖以表示心中的谢意。李瑾赶紧将他扶起来。
“既然已经商议定了,那么事不宜迟。趁着今日时辰还早,我和鲁智深哥哥只今日就收拾收拾下山,山寨的一切事宜就交给四位哥哥打理了,步军的兄弟就暂时由二哥带着。”
“是。”众人都抱拳领命。
“弟兄们保持半个月下山一次的次数,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决不允许骚扰良善百姓。还有,昨日下山借粮却有一事忘了,下次兄弟们再下山借粮可将抄没的地契也分发给当地百姓。”
“我等记住了,兄弟放心。”
当下,李瑾和鲁智深各自回住处收拾了两件衣服,包了一包散碎银子,李瑾带着沈睿和两个亲卫做伴当,鲁智深也从步军中选了两个伴当,一行人往山下行来,林冲和阮氏兄弟相送。
在金沙滩上了船,渡过茫茫水泊,一行人到了李家道口的酒店,喝了一碗送别酒,互道保重之后,李瑾和鲁智深带着人投东京行去。
沈睿这子自上了山,每日就是在李瑾的教导下和中权亲卫的人一起习武,昨日李瑾看他年纪还,下山取粮怕出什么意外就没带他,在山上带了大半个月,早把他给憋坏了,今日终于能下山了,可是把他给高兴得不行,一路上上蹿下跳。
走了一下午眼看着天色已晚,正好路边有一座村店,沈睿这半大子,正是能吃穷老子的年纪,早已经饿了,只是不想吃粗硬的干粮,开口道:“大哥,咱们到那个村店去问问哪能投宿吧。”
“我看你子是饿了吧?”鲁智深虽是一个粗豪汉子,但是对沈睿这个机灵懂事的子很喜欢,故意开口戳破他。
“难道大师不饿吗?”
“哈哈,你这么一,洒家倒是真觉得饿了,走吧,咱们去投店。”
一行人走进店里,李瑾身边的伴当上前点菜,李瑾、鲁智深、沈睿三人一桌,四个伴当一桌,分桌落座。
沈睿这子转头四下探看,想看看这是不是一个黑店,忽然声对李瑾道:“大哥,你看那桌坐的人。”
李瑾和鲁智深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一桌坐着两个人,一个寻常脚夫打扮,到是没什么出奇的,正对着李瑾的却是一个身材雄壮的汉子,那人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纵;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生得六尺不到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腰上跨口腰刀。
他坐的桌边还靠着一口朴刀,旁边空着的条凳上还有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把红缨。那汉子脚下踩着一副担子,看他的模样,其中怕是有些重要的物事。
或许是感受到了李瑾打量三人的目光,那汉子抬眼朝李瑾三人看来。李瑾朝他点头表示没有恶意,他微一点头,算是还了礼。
心中对这人的身份有所猜测,但是素不相识,也不好贸然上前搭话,等酒菜上来了,李瑾等人只顾自己取用,那人先用完了饭食,带着挑着担子的脚夫,提着朴刀先走了。
“怕是个武艺高强的汉子,只怕还是军伍出身!”看着那人的背影,鲁智深开口道。
“哥哥好眼力。”
“看他虽然面露愁容,但是军伍作风不掩,往日洒家在西军厮混,自然能看出来。”
几人些闲话,用过饭食,向店家打听好住宿的地方,结算了饭钱,到店家所指的市镇上找了间客店投宿。开好房间之后,各人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到了深夜,熟睡中的李瑾忽然听到有嘈杂声传来,赶紧起床穿好衣服,点起油灯,跨出房间。到了外间,见到自己和鲁智深的四个伴当正围在一间房门前,里面还有话声传来,“你这人好没道理,我的伴当已经了,他不是故意的!”听声音还是沈睿的。见是自己人和别人起了冲突,李瑾赶紧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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