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开着车在洼崮镇边上溜了一圈儿,隋立媛那里像一个磁石一般吸引着他,但是作茧自缚,把范莲和朱杏儿两个丫头送到隋立媛那里,居然就成了两个丫头庇护所,现在他自己也就只能望而兴叹。
两个丫头在隋立媛那个店里居然也干得挺欢实,压根儿就没有想离开的意思,范莲和朱杏儿还拉着隋立媛跑了一趟垛子口山里,在山里边儿一住就是两三天,两个丫头就在鲛湖边上住着不肯走,弄得基上不给陆为民打电话的隋立媛都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来起这事儿。
陆为民发现自己很难判断自己对隋立媛的感情,是爱情,似乎显得有些别扭了,现在他连自己和甄妮之间的感情算不算是爱情都持怀疑态度,如果自己和甄妮之间真是那种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爱情,那自己怎么会在和甄妮仍然处于一种恋爱状态下,面对隋立媛这个成熟女性的诱惑时显得没有多少抵抗力?
除开隋立媛,那一夜自己在杜笑眉家中住下,自己不一样对杜笑眉那具成熟无比的身体充满了渴望,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对那具身体究竟只有纯粹的肉欲,还是也夹杂了其他感情?或许是经历了前世的种种而又离奇的回到今生,让自己内心对这方面的道德约束似乎也一下子被释放开来,
真如某个哲人所,这是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每时每刻人都在经受着来自外界的诱惑。就看你如何把持,或者你想不想把持了。
陆为民最终还是驾车回了县城,他还不至于这般没有自控能力。
回到招待所,却见冯薇薇和李晓佳她们都正襟危坐的坐在值班室里,衣物也穿得整整齐齐,见着自己也是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陆书记,他有些奇怪。平时因为自己对她们都挺和善,这两人和自己话也挺随意,怎么今天却像改了性子一般?
正琢磨间。却见杜笑眉从走廊那一头走了出来,见着自己,连忙疾步过来。“你回来了,乔主任和白厂长已经等了你快一个时了。”
“哦?”陆为民点了点头,乔庄和白宏胜一起过来的?他有些奇怪,这乔庄和白宏胜难道也有什么关系?
白宏胜来自己这里的目的他当然清楚,陆为民和钱理华、白宏胜以及阎忠三个厂里领导都分别谈过了,谈了县里对电杆厂改制的考虑,也倾听了他们三人对改制的想法和意见建议。
钱理华和阎忠都不太愿意改制,但是嘴巴上却得很好听,这也在意料之中,否则也不会有那一日的集体上访反映问题了。
而白宏胜虽然也对改制有疑虑。当陆为民把改制意图和远景设想提出来之后,白宏胜明显有些动心,只是涉及到具体改制会有相当多的具体细节,那也是一个颇为繁复的过程,也牵扯到方方面面和无数人的具体利益。白宏胜也需要搞明白县里的意图,把问题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
“老乔,要过来也不先打一个招呼?”陆为民踏进会客厅就埋怨道:“我若是再等上一个时回来,你不是还得要在这里等一个时?”
“呵呵,反正也没啥事儿,就在这里和笑眉主任聊天。笑眉主任就在你一般不会很晚回来。”乔庄和白宏胜都赶紧起身。
“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没多少熟人朋友,晚上没事儿还不如就窝在卧室里看看书或者电视。”陆为民见乔庄和白宏胜都站起身来,摆摆手,“坐,这么客气干啥?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老白,咱们也见过两次了吧,这几天琢磨清楚没有?”
“陆书记,就这事儿,弄得我这几天都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让我措手不及,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白宏胜倒是比乔庄大方一些,话语也很丰富,“这么大一个事儿,事关这厂上下一百多号人今后的生存,那天陆书记和我谈了之后,我就是诚惶诚恐,患得患失,就几天,人就瘦了好几斤呢。”
陆为民大笑起来,“至于么?老白,我想电杆厂就现在这个模样,你们厂里这些领导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这个厂该怎么改变?就打算这么一直拖下去,一直拖到转不动为止?那这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领导哦,你们厂里职工会怎么想?”
“陆书记,在您面前,我也不啥虚的,这厂里情况一年不如一年,我当然想过这些问题,可是格局就摆在眼前,我就是再有想法,那又怎么样?至于职工们,他们肚里怨气肯定更大,我好歹也是副厂长,收入肯定要比他们高一截,他们就那点儿工资,两三年就没见涨,厂里效益一年不如一年,今年能不亏就算好事儿,他们心里肯定也着急,可是着急又能怎么样?你又有意见,人家一句话,你要觉得这里干不划算,不想干,那就自己卷铺盖走人就行了啊,没有人拦着你拉着你,你又能怎么办?决定权不在工人手里,那在镇上。”
白宏胜也不客气,他也隐约觉察到了陆为民这一次改制的想法和意图,所以在陆为民面前也是有啥话啥话,他也想看看陆为民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决心和魄力来做这件事情。
“这就是症结所在,一个集体企业,职工们做不了主,而决定权在镇里,镇里又对企业的经营过问不了,效益年年滑坡,负债日增,却拿不出对策来,这就是拿集体资产当儿戏,得再难听一点,那就有损公肥私的嫌疑。”陆为民接上话,“县里要对包括电杆厂的一大批企业改制,就是要改变这个现象,一方面要促成有能力有意愿搞好这个厂的人来承担起这个责任,另一方面也要让没有那么多精力过问企业的政府退出,所以我们才会有这个改制意见。改制的目的就是政府退出企业,谁出资,谁就是这个企业的主人,谁就有最终决定权!”
白宏胜吞了一口唾沫,盯着陆为民道:“可是这个县里让镇上退出的方案是不是有些问题,电杆厂资产不过叁佰万元左右,除开信用社和合金会贷款也不过一百多万,为什么要折价成二百二十万?”
“老白,双塬牌电杆也算是省的知名品牌吧?要打造出这样一个品牌,那得要多少时间多少话费?这算是无形资产吧?难道不值几十万?”陆为民也盯着对方:“莫非谁接手这个企业还不愿意要双塬这个品牌?老白,算这些帐你可算不过我。”
白宏胜苦笑了一下,这个陆为民可算是精明无比,来县里改制工作组根就没有想到这个品牌问题,听还是陆为民专门提醒,要把这个品牌作为无形资产算一份,硬生生给加上了几十万,但是正如他所,现在不管谁接手这个企业,那也不敢不用这个品牌了,至少他是不敢。
好歹这双塬品牌在周边地市都有名气了,用惯了,你要去告诉别人自己换牌子了,没准儿就要给人家一个借口不用你的了,更重要的是白宏胜知道这是陆为民定下来的,你要故意不用这个品牌,那分明就是给陆为民过意不去,那要折腾你一下,你多余的都得花出去。
白宏胜问过乔庄,陆为民这人品性怎么样,有什么喜好,乔庄也回答不出来。
陆为民来县里时间很短就到洼崮去了,之前对方在地委办当综合科长的时候倒还有些接触,但是那种接触就是纯粹的工作关系了,谈不上其他,现在陆为民刚担任县委副书记不久,有这么年轻,乔庄除了能推测对方肯定是想要干一番事业之外,其他还真不好判断。
乔庄当然也明白白宏胜问自己陆为民品性喜好如何的意思,换了别人,多接触机会,揣摩一下,也能大略估摸出一个谱儿来,但是陆为民的确不好,所以他也只能拉着白宏胜来拜访陆为民,根据他自己的接触来判断,但是他感觉陆为民应该不是和戚誉这种人属于一路人,而是想干点事情,要为他日后上走打底子积累政绩的人,所以也提醒白宏胜不要贸然行事。
白宏胜却不太认可乔庄的观点,他在企业上干了这么久,官场上的,商场上的,形形色色人也接触了不少,还真没见过不喜欢那东西的,眼珠子是黑的,银子是白的,顶多也就是风险大而已,只要对方觉得绝对没有风险,哪有不捞一票的?
如果真有坚决不收的,那只能是出的价还不够,人家还瞧不上,所以他才需要好生接触一下这个陆为民,兜一兜对方的底。
但是不管怎么,白宏胜都意识到这个陆为民不好对付,对企业经营这一块知之甚详,要想糊弄他,还真不容易,不过白宏胜还是不死心,他还要找机会试一试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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