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根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尖刀刺向我的胸口。“噗呲”一声,刀尖划破衣裳,却被一块硬硬的东西挡住,那人“咦”了一声,迅速收刀,从水房的窗户跳走。
我呼哧呼哧地喘气,从上衣口袋拿出来一块平安符,就是这东西救了我一命,看来还真是高僧开过光的。猴子他们闻讯赶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惊魂未定地:“是丁笙。”
“妈的,这混蛋。”众人都气愤填膺,他还是挨打挨的不够,明天再好好收拾他云云。
结果第二天,丁笙就失踪了,再也没来上过课,其实想想也能理解,梁麒都被开除了,他的手下也被打散了,在高二被程山牢牢压制,以他的性子肯定呆不下去,所以才想在临走前拼上一把。我纳闷的是,他为什么要挑上我,按理来我不是他最大的仇人啊。
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因为他觉得我最好下手。妈的,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
从这天起,我更是加强身体锻炼,不然连不会打架的丁笙都看不起我!
过了几天,程山叫我们一起吃饭,猴子再三确定是他付账之后才欣喜地答应下来。
这天晚上,除了我们四个,我还叫了马杰、张峙和阳泽城,程山也带了七八个人,听他最近在高二混的不错。大包间,大桌子,坐了十多个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气氛很好。
猴子和黄杰就跟三天没吃过饭似的猛吃,郑午也不甘落后,他不喝酒,只吃菜,气的猴子骂他:不抽烟、不喝酒,白在世上走。郑午乐呵呵地,女朋友不让。我顿时来了精神,咱们这事也忙完了,你也该把女朋友叫出来见见了吧?郑午行,抽个空,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我们都起哄,赶紧的,别耍嘴。
程山也很高兴,不停地夸猴子,他智勇双。猴子满嘴油乎乎的,这算啥,要是没有山哥配合,咱有天大的事也使不出来,论功劳还是山哥占第一位。
程山更高兴了,端了杯酒站起来:“来,喝一杯!”
猴子也站起来,我们都起哄让他俩喝交杯酒。猴子:“喝就喝,来山哥,咱们走一个。”
两人正喝着交杯,猴子突然“嗷”的一声,我们“唰”一下都站了起来。视线看过去,程山手里握着刀柄,刀锋已经齐根没入猴子的腹!我们都疯了一样站起来要冲过去,而程山带来的那些人纷纷拿出砍刀、钢管等物!这是在学校外面,他们做事更加肆无忌惮!
“都别动,再动我就捅死他。”程山阴沉沉地。
刀子还在猴子腹之内,我们都不敢动了,怒火中烧地看着程山。
程山:“各位兄弟,别怪我了,我也不想的,要怪就怪你们这帮人太强了,我不想走了个丁笙、梁麒,又被你们这帮家伙踩在头上!”
猴子叹了口气:“你连丁笙和梁麒都斗不过,你觉得你能斗得过我们么?”
程山:“少废话,今天晚上就把你们部送进医院,再把你们那些喽啰干掉,等明年高三的一走,一中就是我的天下了。”意思是今晚他要下狠手,至少干的我们十天半个月上不了学,再趁机收拢我们高一的人手,让我们就算回来也翻不了身!
“想法很好嘛。”
猴子着,突然嘴角一笑,接着反手夺刀,一把抓住刀柄,从自己腹内拔出,再狠狠捅入程山的肚内!而且这还没完,他又连续捅了好几下,程山被他捅的连续退了好几步,才颓然跌倒在地,脸上布满惊讶、痛苦、疑惑、震惊、迷茫、不解。
猴子继续道:“你记住了,这世上有些人你惹不起。我们,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猴子已经将鲜血淋淋的刀子丢在桌上,冲程山那些发呆地兄弟道:“还看什么,不赶紧送山哥去医院?”
他们这才惊醒,将砍刀钢管一丢,七手八脚地去扶程山。这时候,突然有歌声响起:“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我们都看向黄杰,黄杰:“看我干嘛,这个时候不该配点**点的背景音乐吗?”
他们抬着程山,慌慌张张地离开包间,等他们快出去的时候,猴子才补了一句:“想回来上课也行,以后记住夹着尾巴做人,不然下次也就没这么简单了。”用纸巾擦了擦手,优雅地坐下来继续吃菜,真是要多酷有多酷,要是吃相没那么难看,堪比上海滩的许文强了。
他们一走,我们才扑上去,紧张地围着猴子。而猴子看着跟没事人一样,肚子上的衣服虽然破了个口子,但是并没有鲜血流出。猴子嘿嘿一笑:“我练了铁布衫。”我手疾眼快地伸进手去,掏出来一块大海绵,就是这玩意儿挡住了程山的刀!
虽然不是铁布衫,可我们也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知道猴子是怎么识破程山,提前预备上这一块大海绵的。猴子:“哪儿啊,我也没想到程山会**,是那天左飞挨了丁笙一刀,把我也吓得够呛,所以才准备了海绵,没想到今天晚上派上用场了!”
猴子这人一向喜欢故弄玄虚,我们也不知道他的是真是假,但他反捅程山,不仅救了自己也救了我们总是真的。我知道不光是我,在场的所有人估计都服了,大伙开始频频向猴子敬酒,他就是再能喝也顶不住车轮战,不一会儿就晕晕乎乎的了,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把猴子灌倒,大家都乐了,总算有了点优感。不过很快,大家都乐不出来了,服务生告诉我们连酒带菜一共四百多。我再三询问,之前那帮人走的时候没有付账?服务生优雅地没有。想想也是,程山都那个鸟样了,走的时候怎么可能还会付账。
我想起来猴子,上次三千多都能搞定,这回四百多应该不是问题。
“猴子、猴子!”我摇着他的身体。
猴子净哼哼,不出声,还吐了两口白沫,看来确实是醉到一定地步了。我急了,在猴子身上摸索起来,结果一分钱都没有摸到。我想了想,又去脱他的鞋,伸手往里一摸,果然摸到一茬钱。我心里一喜,把钱一掏,顿时又傻了,是一块一块的,加起来也就四块钱!
我拿着四块钱颤颤巍巍地伸向服务生:“先,先出个零头行吗?”
服务生摇了摇头,我只好把钱收回来了,其实我也知道不行,我就是想逗**一下。
“你们想想办法吧。”服务生完,把门关上出去了。
我开了点门缝看看,已经有几个保安和几个男服务生朝着这边走来,看来逃单是不行了,我回过头去冲大家:“也就四百多,大家凑一……”
话还没完,黄杰就“啊”一声:“我醉了。”然后一头趴在桌上。
“黄杰,你怎么了!”郑午跳起来,去摇黄杰的脑袋,跟着也“啊”一声,“我也醉了。”接着也躺在地上,不愧是经常跟着我们的人,郑午也渐渐变得这么聪明了。
其他人没见过这种阵仗,紧张地问他们这是怎么了。我没事,他们抽羊癫疯,一会儿就好了。真的,要不是张峙、马杰、阳泽城都是我叫来的,我现在也躺在地上装晕了。
最后,大家给我凑了二百多块,我又去摸黄杰和郑午的口袋,两人在昏迷的状态下还死死地捂着口袋,这种精神真是叫人感人泪下。没办法,我只好把剩下的二百补齐,结账的时候我就想,娘希匹,以后打死我也不来吃这种饭了,吃一回赔一回啊。
结完帐回去一看,黄杰和郑午已经爬起来了,正在拾掇最后那点西湖牛肉羹,就连猴子都爬起来了,谈笑风生地着当初自己和大猫之间的那点事。我怒火爆发,正要冲上去掐猴子的脖子,结果猴子也回过头来愤怒地瞪着我。我吓了一跳:“你瞪我干毛?”
“还我的四块钱!”猴子怒气汹汹地道。
“……”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掐住他脖子狂晃他的脑袋。
吃完饭,结完帐,大家都往外走。众人皆有醉意,加上心情愉悦、良辰美景,互相搂着脖子大声高歌:“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我就知道他们都被洗脑了,真是一帮随大流的凡人啊……虽然我比他们唱的声音还大。
走着走着、唱着唱着,猴子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停下来接电话,大家继续唱着往前走,我留下来等着猴子。猴子接电话的声音低沉,而且表情严肃、语句精简,来来回回就是“嗯……嗯……嗯……”的几个字。我就有点醉意,风一吹,身子有点东摇西摆,不由得按住了猴子的肩膀,感觉猴子的身体有点发抖,是我喝醉了出现幻觉吗?
我看向猴子,猴子已经打完电话了,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怎么了你。”我嘿嘿笑着:“走啊,唱啊!”
黄杰他们已经走远了,歌声也渐渐地遥远起来,整个世界似乎一片模糊。
猴子平静地:“左飞,我得走了。”
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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