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毫无疑问是叶徐此行贵行最想结识的人家之一。在四大家中,甚至是最佳的合作疡。
在安宋田杨四大家中,田家最弱,如今要结盟共谋崛起都要先行遮掩目的,实力较宋家是一定更弱的。
安家较宋家当然更强,但是在四大家中,安家的地位非常殊,也就形成了安家独特的处事风格。如果与安家合作,安家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他。
比如利用他去制衡或牵制那些不安份的野心家,但是当他逐渐壮大,渐有尾大不掉之势时,必然会受到安家的压制,不管他和安家的某一个人有多么亲密的私人关系,又或者能直接得到安老爷子的欣赏,都无法改变这一结果,因为这是安氏家族利益的需要。
杨家就不用了,他和杨家注定要做对头,个人恩怨决定了他们必然对立,势力扩张途中所产生的利益冲突也是一个主因,这就使他和杨应龙,出现了“天命”般的对立。
一股势力要崛起,伴随之的只能几乎征服,征服一个个对手,把他们踩在脚下成为你的奠基石,你才能愈走愈远,愈走愈高,直至登上高峰。
齐木、孟庆唯、王宁、徐伯夷、此时已在武当山修仙的那位国舅爷、张铎、于珺婷,直到最近的杨羡敏、展伯雄
除非他就此止步,否则总有一天,他要对上四大天王。过不去这道坎儿,他就安份守己地蹲在卧牛岭,几百年后,他的后人就如今日的于家、张家,大家在一口井里掐来掐去,比不上足,比下有余。
迈得过去,他将跻身四大天王之列∩就超然的身份和地位,除非向天挑战度劫失败,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否则他的家族将从此成为土司俱乐部里的一个高级成员。
那时他的家族将可以千秋万代,即便是像田家一样,被洪武、永乐两代天子不断打压,失势百余年后,依旧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才是天王级土司和普通土司的质区别。
此次铜仁之行⊥是他走出铜仁,走向更高目标的第一步。田家已经成为他的合作对象,双方有着最重要的合作基础:一个要重新崛起,一个要“建国创业”,他们两家可以有一个很长的蜜月期。
如果能够再搭上宋家这条线,对他的发展将具备更加积极的作用。宋家在水东,又是实打实的天王级大王司,远交强国,近攻弱邻。他才能趁势作大。
但是,尽管宋家与杨家势同水火,他要想和宋家平等合作也是不够份量的,如果主动迎合⊥只能做人附庸、供其驱策,除非他已穷途末路,否则绝不会做此疡。
但是现在宋家主动递出橄榄枝,那就不同了。叶徐把自己放在宋家少掌门宋天刀的位置上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你为什么要郑重其事地邀请叶徐?
莫非宋天刀天生慧眼。一眼就瞧出叶家杏天赋异禀、根骨奇佳,来日必定大有作为,所以倾心结纳?叶徐略一考虑⊥否定了这种可能。他在凝儿、莹莹眼中或许是块宝,但是在宋家看来,至少目前的他,还不具备让宋家纡尊降贵主动攀交的条件。
再不然就是宋天刀和安公子有相同的癖好。一瞧叶大官人如花似玉,当即一见钟情,所以下贴相邀,掩最适合情侣同游的花溪,想和他做一对“契兄弟”,从此双宿双栖。这种可能,叶徐拍掉一身鸡皮疙瘩,他是一定要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最合理:目前,水东宋家正同播州杨家互相征讨,除了正面对抗之外,双方也在不断地沟通各方土司,从非军事方面打开侧后战场。
目前叶徐已经控制了铜仁,正插足石阡,接下来不可避免地要同曹展两家发生冲突,而曹展两家的后台是播州杨家,叶徐虽不可能和播州杨家直接对抗,依旧能起到牵制杨家的作用。
从昨日昆仑园中的一幕来看,叶徐和田家很有可能要达成合作,叶徐的地盘正好在田氏故地上,如果有田家的配合,有朝一日叶徐能不能成为两思第一人?
这是一种预期,站在宋家现任掌门人的角度,依旧不会纡尊降贵,就算有心合作也会通过第三方向叶徐示意,等他主动拜山,但是由未来的宋家掌门人出面示好,却很合乎情理。
做出这种判断后,叶徐便放弃了带李秋池和文傲赴宴的打算。宋家对他一定做过一番了解,不会不清楚李秋池和文傲的身份和作用。
如果对方目前的接触只是为了将来的预期性合作,那眼下就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要谈,放松心情,和宋天刀把酒言欢,游山玩水就是了。
带着谋士前去,太过郑重其事了,太性急的一方在谈判时肯定要被人家压价;于是,叶徐只带了毛问智和华云飞还有一队随从武士,次日一早,便潇潇洒洒直奔花溪去了。
花溪位于贵阳南郊,叶徐上一次来是为了和果基格龙决斗。那一次行色匆匆,根没有顾得上欣赏花溪胜景,这次来才能放下心情,好好欣赏一番。
一进花溪,媚人之景俯拾即是,清澈见底的潺潺溪流,婀娜多姿的垂柳,奇形怪状的山石,五彩缤纷的山花,清秀淡雅的竹亭,风韵独特,巧夺天工。
浅水湖心有一座岛,岛上有一座肖。岛不大,肖就占去了岛三分之二的地方,剩下三分之一的土地分布于肖四周,遍植花草,只需一伸手,穿过鲜花绿草,就能掬起一捧清澈的湖水。
北湖畔开始,有百余根青条石弯弯曲曲地落在水里,水面上只露出浅浅的一截,远远看去,借落的条石仿佛一行优美的乐符,踩着这行乐符就能登上岛。
湖心岛上肖中,此时只有一人独立,白衫如雪,负手远眺。
叶徐暗赞:“不愧出身豪门,真能装逼!”
岸边有几名宋家的侍卫正站在那里,头前一人叶徐有些面熟,仔细一想便记起,昨晚在昆仑园时,此人曾一直侍立在宋天刀身边,乃是宋天刀的贴身侍卫。
那人一见叶徐,便客气地道:“叶大人,我家公子已恭候多时了。”
叶徐向他点点头,举步踏上了青石阶,毛问智刚要举步跟上去,那个宋府侍卫突然踏前一步,两人的鼻尖儿似乎都要碰在一起,二人斗鸡似的互瞪了片刻,毛问智忽然扇着鼻子后退:“好臭、好臭!”
那个宋家侍卫很少遇到这般无赖,一时有些恼怒,华云飞笑道:这位兄弟请勿着恼,我们平素也常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一个浑人,不要计较了吧。”
那宋家侍卫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他处,毛问智知道他是不许自己跟上去影响双方会谈,倒也不再坚持。他跑到一边树下,寻了一截树枝,从怀里掏出一团鱼线绑上,挂上鱼钩,再掏出鱼食袋子,居然钓起鱼来。那宋家侍卫和华云飞等人面面相觑,都不由得苦笑起来。
湖水不深,最深处也不过才没过膝盖,这里不是深水区,下游的渲泄口宽大通畅,就算正值雨季,这里也不会蓄积太多的水,不过水中游鱼倒是极多,而且不乏大鱼。
叶徐踏着一块块微微露出水面的石头前进,仿佛踏在湖波水面之上,鱼贯雁行,天影倒挂,碧空如洗,水如碧空,云在天上,云也在水中,那种意境当真难以形容。
叶徐不禁暗想:“此处景致果然不同凡响,只可惜此来是和一个昂藏七尺的壮汉邀约,如果是一个明眸善睐、巧笑倩兮的美人儿,那才相得益彰啊。”
想着便到了湖畔,叶徐一脚迈向湖岸,高声朗笑道:“承蒙公子相召,叶某此来可迟哎哟!”
亭中那人蓦一回身,叶徐吃了一惊,脚下一乱,真的一脚踏进了湖里。叶徐忙不迭跳到岛上,可一只靴子连着一片袍袂已经湿了。
叶徐一路走来看似潇洒,其实一路上主要精力都放在脚下,不然一脚踏偏,不免就要**了,谁料功亏一篑,眼看就到了岛上,终究还是失了身。
亭中有位白衣公子,吃吃地笑着,甜美的就像一只兔相公。其实在她回头以前,叶徐就已隐隐察觉不对,此人的身材似乎比宋天刀矮了许多啊。
如今看她眉目如画,巧笑倩兮,果然不是宋天刀了。叶徐刚刚还在遗憾如此美景,却要和一个糙汉子约会,如今真的如他所愿,来了个香扇坠儿般娇猩爱的美人儿,他却像是见了鬼。
叶徐抖了抖**的袍袂,吃惊地道:“咦?是你家公子呢,安公子也来了?”
叶徐抻着脖子左看右看,这巴掌大的一个岛肖,哪里还有地方藏得下安公子。
那姑娘听了叶徐的话不禁气结,顿足道:“你个白痴,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安家的芯环了?昨天人家穿条裙子,居然与安府丫环同款同色,心里已经很郁闷了,你还圈人家!”
叶徐目瞪口呆:“那你是谁?”
姑娘双手一背,傲娇地扬起下巴:“水东宋晓语,你有没有听过?”
叶徐很诚实地答道:“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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