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张虎一睁眼,就看到眼前一个无限放大的脸,正认真地盯着自己看,那脸上的眼角尚余眼屎。
张虎吓得也没看清是谁,赶紧的往后躲去,等远了,才知道,正是自己的弟弟张花托了腮帮子,一脸谐戏的看着自己。张虎赶紧又摸摸脸,揉揉眼,问道:“我脸上长花了?”
张花笑道:“脸上是没有长,不过,嘴上长了。”
张虎一听,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嘴,诧异道:“怎么可能呢?”
张花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倒:“二哥,你昨天做什么梦了?”
“梦?”张虎微皱眉头,道:“没有啊,没做什么梦。”
“嘿嘿~,还没做梦呢。”张花嘻皮笑脸道:“若是没有做梦,怎么听你叫一个人的名字?”
“谁呀?谁的名字,我怎么不知道?”张虎依旧的一头雾水,自己的梦境依稀,哪里还记得许多?
张花听得二哥不认账,长身而起,望望窗外的阳光,一正经的:“那就奇怪了,今晨有人还在梦中叫‘长歌师妹,长歌师妹’的,难不成是我?”
张虎的脸腾地就红了,不由自主嘟囔:“这个,这个,是真的吗?”
张花笑着:“古人云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没什么的。”
张虎红着脸,也不知道什么好。
然后,想了想,咬咬牙,问道:“那个,花,你跟长歌师妹很熟识吗?”
张花歪了脑袋,想了想:“也没有什么熟识的,就是上次跟着庄主出去的时候,一起去的罢了,也没怎么话的,仅仅混个脸熟。”
“哦,这样啊。”张虎有些失望。
张花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的:“我虽然跟‘长歌师妹’不熟,但我跟鸣翠堂的秦堂主还是很熟的。”
“真的?”张虎喜出望外,眼中泛出希望的光芒。
“那是当然!”张花不置可否。
兄弟二人吃完饭,张虎熟知自己弟弟的路痴,左右自己也是闲人一个,就跟着一起来到雏鹰堂,
刚走到堂前的大道,迎面就遇到两个熟人,正是上官云和余得宜,两人的脸色皆是不好,正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张虎昨晚已经听得张花过,这里遇到,也不惊奇,很自然的上前施礼,而上官云和余得宜也不管怠慢,早没了当然在莲花镖局的倨傲,赶紧的还礼,张虎知道两人昨日的战绩不会理想,也不深问,寒暄一会儿就要进去,那两人好容易遇到张虎哪里愿意放过呀,把张花撂在一旁,拉住张虎的袖子,着实的问了番近况,又表明了敬仰之意,这才拐弯抹角的问起他是如何入了欧大帮主的法眼,张虎哭笑不得,只一味的敷衍,哪里肯实话?张花这个始作俑者却被两人挤在外边,笑眯眯的看两人表演。
又片刻,张虎咳嗽两声,道:“两位仁兄,这天色已是不早,还不赶快进去,作下准备,一会儿还要比试的。你们虽然不用进阶,可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还是应该珍惜的,多跟我派的弟子切磋,对以后的武功进步,也是很有裨益的呀。”
上官云惨笑一声,道:“张兄错了,先前我是不知,若是知道演武比试如此之难,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回来的,昨日战罢三场,居然一场不胜,我这脸面不知都丢到哪里去了,实话,若不是余兄拉住我,昨日我就想返回莲花镖局的。”
余得宜却是笑笑,道:“也许昨日的对手实力太强呢?这刚刚参加三场就要退却,脸面岂不是更难看?今日再看看吧,不定,今日就有改观呢。”
上官云撇撇嘴道:“拉到吧,我跑就跑了,谁人我,我也是不知,有什么可丢脸面的?今日若还是被那些孩子丢下擂台,那才是丢人的。”
张虎见两人都如此,更加为张花担心,回头看时,张花却东张西望的,并不在意,自己不禁一声自嘲,自己这个弟弟在武学的道路上,也不知遇到了多少的挫折,被人丢下擂台这等事,想必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在张虎的催促下,莲花镖局这两位昨日自尊心倍受打击的武林高手,这才一步一挪的走进了雏鹰堂。
雏鹰堂的门口照例是有人把守,张花等三人皆有号牌,张花就不必了,年纪虽然比雏鹰堂的弟子大不少,可个子也差不多的,护卫还没有厉害到能看出年龄的程度,验明了就通过。
余得宜和上官云哪里有半点雏鹰堂弟子的样子?护卫自然是不让进去的,余得宜只好把自己两人的身份了,好在护卫中有人知道这件数十年都没有发生的事情,这才放行进去。
这个波澜却弄得余得宜和上官云神情很是不悦。
张虎出示了自己的腰牌,护卫看看那个真价实货的腰牌,很是诧异,这是哪里来的师弟呀,这演武大会的时候不在自己的地方好好的比试,跑到雏鹰堂看什么热闹?若想看热闹,那议事堂门口的大擂台,岂不是比这里热闹百倍?
不过,再看看这两位比雏鹰堂的弟子高不少,年纪也是大了不少的外籍选手,心里也大概明白一些。
等进了雏鹰堂,看到广场上乌压压一片孩子的脑袋,张虎哑然失笑,自己所见不过是几人的比试,心中就有了怯意,这面对如此多的、比自己武功都要高很多的孩子,没有一点厚黑之心,还真不容易面对!
余得宜和上官云的心思,可以理解!
三人的擂台不在一起,张虎自然是陪着张花,四人走了一阵就拱手告别。
待张花来到自己的擂台跟前儿,常领队等人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张虎怕弟弟犯错,先行上前跟两个领队见礼,明了身份,那两个领队一听是帮主的嫡系弟子,也不敢怠慢,赶紧拱手还礼。
心里不约而同想到:内幕,内幕,里面一定有内幕。这个靠裙带关系进入缥缈派的张虎他们自然也是知道,今日却陪着一个会缥缈步的弟弟来雏鹰堂,任谁都会想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潜规则!
张虎哪里知道对面的两位这转瞬之间就想了如此之多,还诚恳的跟两位领队解释,昨日张花去找自己,自己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个弟弟,就留下来多了一阵,耽搁了时辰,又没有问明安排的房间位置,这才只好留宿自己哪里,请两位领队多担待。
两位领队见了,心中暗笑,这等便宜的人情哪能不卖呢?就把演武大会的规定大致了一下,原来这演武大会的规矩,以前莲花镖局和浣溪山庄都是很多人来的,缥缈派一般都是安排食宿,可这两个地方离缥缈山庄都不是很远,很多人也还是愿意回自己的住处,所以,演武大会也没有限制就一定要住在缥缈山庄的,就算是张花昨夜回浣溪山庄住,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今日就没人去浣溪山庄接他了,他自己还要准时到雏鹰堂的,要不就按弃权处置。
张虎听了,心里这才放心。旁边的张花一阵高兴,道:“太好了,那今天晚上就去药剂堂找何队长他们去。”
张虎狠狠瞪他一眼,:“等你赢了再不迟。若是还是不赢,你好意思见何队长?”
张花缩缩脖子,吐了舌头,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
过不多时,第二天的演武比试正式开始,还是按照早就排好号牌次序,依次上台。
张虎突然问道:“花,你的号牌是几号?”
张花举起号牌,笑道:“二百五十号。”
张虎撇撇嘴,心里暗道:“这个号还真二百五呢。”
然后又问:“余得宜和上官云他们呢?”
张花不假思索道:“二号,和一百一十一号。”
张虎点点头,呵呵,还几个号,还真二。
擂台之上,两个孩拳脚生风,斗在一起,惊险之处看得张虎目瞪口呆,这还是不到十岁的孩子的武功吗?怎么比上次见到的要厉害许多?不过,略微思考,他就明白了,场下的拼斗不过是切磋武功,并不涉及利益,很多的绝招、险招都未必使用的,而这演武比试却是真真要见识你的武功水平,这时不拿出来晒晒,更待何时?
所以,即便不是生死相拼,也是力以赴,不带一丁点儿的相让。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擂台上的两人却是打了个平手,皆是不服气的跳下擂台,各人拿了一分。
张花的号在最后,所以跟昨天一样,他的比试也都放在每轮的最后,所以他也一样的站在张虎旁边看擂台的比试。
不知道张花的感觉如何,反正,不仅仅是第一场比试,后面的七场比试,有赢有平,但每场比赛都看得张虎心旷神怡,心情鼓荡不已,这些孩子的武功皆是自己难以望其项背的,可想而知这缥缈派的“板凳儿深度”,随即也想到了当年自己和弟弟贸然来缥缈山庄拜师学艺的事情,那时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这么直接上门,看看眼前的孩子,再想想当年的自己,人家怎么可能就会收自己呢?
自愧不如的同时,再看看旁边聚精会神看比试的张花,心中温暖无限,若没这个自己看着从婴孩儿长大的幼弟,自己怎么可能投入门槛儿如此之高的缥缈派呢?
若不能习得高深武功,在高手如林的缥缈派占到一席之地,自己又有什么脸面面对自己的弟弟?
蓦然,那自愧却是被自傲打得烟消云散,缥缈派的过去自己来不及参与,缥缈派的未来就在自己的眼前,不若舍弃了自卑,惭愧,用热血和汗水,换取未来无限的希望!
正想间,就听到常领队叫道:“二百五,上台。”
张虎心里一动,自己的弟弟要上台了,不过,他心里却是没有抱任何的侥幸,自己都自愧不如的比试,张花又哪能是对手?想想昨日张花的不好意思,想必上台不久就被人家扔下来的,于是,张虎挪挪脚步,准备找个好的地方,接住会被丢下来的张花。
可他还没动的时候,却看到身边的张花也没动,他不由奇道:“花,叫你的号呢,该你上去了。”
这时的张花好像刚拿定主意,回头一脸的灿烂,笑着:“二哥,你过来帮我一个忙。”
张虎奇道:“帮忙?我能帮你什么忙,难道是让我帮你上擂台?”
张虎连忙摆手,先不人家雏鹰堂是否乐意,就算是人家同意了,自己也不能上去丢那个人!
张花笑了,又:“不是让你上擂台,是让你帮我上擂台。”
“帮你上擂台?”张虎有些不解,可看到张花的对手一手漂亮的轻功纵上擂台,他恍然,打眼这么高的擂台,若是没人帮忙,张花还真的上不去呢。
张虎问道:“那怎么帮你呀?你昨天是如何上去的?”
张花斜眼看了两个领队:“昨日是常领队把我扔上去的,第一次居然把我扔到擂台那边去了,今天可不能让他帮我了。二哥,你帮我吧,运劲儿把我扔上去就是了!”
“运劲儿?”张虎大窘。
兄弟啊,你可是我的亲兄弟呀,不带你这么害人的,你明知我内功不行,还让我帮你这么忙!你这不是让我丢人吗?你还让那个领队扔不就是了,干嘛改规矩呀!
看张虎依旧不挪窝,张花有些急了,拽了他的衣袖:“没关系的,二哥,你放心扔就是了,就算跟昨天一样把我扔过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张虎无法只好咬着他的耳朵把情况解释了一下,张花听了,眉头一皱,依旧那个嗓门,道:“这样啊,二哥,原来你的内力还没练到那种地步,这可这么办呢?”
张虎气得差点想一手捂住张花的嘴,一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给掐死,你点声不行吗?没看我跟你的时候,都凑到耳朵边呀。
张花却是不管旁人的眼光,略微思考一下,就:“这样吧,二哥,还记得咱们时候掏鸟蛋的事情吧。”
张虎更是气急,这会儿你提什么掏鸟蛋呀,没好气的:“记得,怎么了?”
张花:“那就跟以前一样,我站你肩膀不就行了?”
张虎白了张花一眼,:“不好!就不能找领队再让你一次?”
张花倔强的摇摇头。
张虎见挨不过他,只好陪他走到擂台跟前,那擂台一人多高,张花站在张虎的肩上,双手正好搭了擂台的边缘,只见张花双手一使劲儿,身形“蹭”地一声,就飞到半空,然后一连在空中翻了几个空心的跟头,这才飘然落地。
张花这厮,那是存了卖弄的心,笑话,轻功爷是不会的,可这轻功的身法,轻功的技巧,也是学过两天的,若是不施展岂不是让人觑了?
张花的轻功身法就来自缥缈步,又是存想卖弄,那身姿自然是飘逸潇洒,等这厮悠然落地,众人这才回过神儿来,心道:你这是干嘛?若是你自己自台下施展轻功上前,这身法必然是应该抚掌赞一个的,可看看台下正郁闷往回走,准备找个好角度来接住张花的张虎,众人哪里还能称赞的出口?
张花闭目等待半晌儿,不见抚掌之声,很是纳闷,这时听得对面的孩道:“这位师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您都闭眼许久了。”
张花郁闷的睁开眼睛,开来这刚才的表演时白瞎了,没人欣赏呀,古人云的好:曲高和寡,不余欺焉。
于是他没好气的:“没见我调息呢?再稍等片刻。”
其实,跟他一般心思的,还有台下的常领队,也是一样的明珠暗投的心思,不同的是,常领队想的是:这缥缈步的身法如此神妙,就连一个没练过轻功的人,身姿都如此飘逸,若是我练了,又该如何?
他又眯了眼,看看不远处的张虎,想到:这厮居然也没练什么内功心法,也不知会练什么神功的,看来还应该好好的交结一番。
常领队看到张虎不自然的神情,眼珠一动,拉过一个刚刚比试过的弟子,对他低声嘱咐几句。
那弟子一脸的不解,回头又看看台上的张花,快步跑走了。
再张虎,等张花踏着他的肩膀上了擂台,他才慢慢的举步离开擂台,偷眼看看台下众人都是一份“这人我们不认识”的表情,偷偷抹了额头上的一把汗,唉,丢人啊,好在这里没多个人!
正想间,就听得旁边有人,道:“张虎师兄,你刚才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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