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队人马走远,张花也没有收回神识,只远远的跟着,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是啊,我好好的走自己的,谁也没招惹,你们居然敢恶狠狠的盯着我看,是不是觉得我不顺眼就要将我砍下马?真是的,我不过就是想回家而已,怎么就这么难?不是被人打劫,就是被人调戏,你们这帮货居然还敢瞪我!”
“这就是江湖么?一个不顺眼就要拔刀的地方?一个为了某些利益就要杀人货的地方?一个处处都有鲜血,一个只能用拳头才能保自己的地方?”
一连几个扪心自问,惹得张花满眼的迷惑,这是自己从郭庄出来,辛辛苦苦寻找的江湖么?
其实也是正常,不是古人云的好:“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城里和城外的人永远都是彼此相互羡慕,拼命想过对方的生活,那没有体会过的生活总是充满了新奇和诱惑,等自己费尽心机,终于过上了那种生活,这才发现里面的滋味远远不是自己的所想,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是自己所能承受。
想想自己这踏入江湖的数年,阴谋、黑暗、杀戮经历不少,欧燕的遇袭,缥缈派的覆灭,西翠山的恶行,正道盟的杀人灭口;但亲情、爱情、正义、公理也有很多,鸣翠堂秦大娘的忠贞爱情,缥缈派欧大帮主跟夫人的忠贞不渝,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别的,若是不在江湖,自己哪里能遇到梦呢?这个想起来心底都甜丝丝的女孩!
而且,若是自己不从郭庄出来,哪里会有这些际遇,能习得仙道功法,能学会神奇的法术?
一刹那,张花笑了,路就在自己的脚下,往哪里走都是自己的选择,既然已经踏入了江湖,就要习惯江湖的规矩,若是不想习惯别人的规矩,就要有强大的武力,建立自己的秩序,让别人遵守你的规矩;就想刚才,若是没出郭庄的张花,人家自然是连看都不看的,只是个鸡猫似的东西,人家一挥刀就能解决,若是四年前的张花,人家固然会盯你一下,甚至可能会下马砍你,可你能有什么脾气?施展轻功逃吧,好在你还会一手缥缈步,可现在呢?人家虽然会瞪你,虽然会下马砍你,可是你害怕么?你自己的心里不还跃跃欲试,想让人家下来砍你吗,你不是还想大杀四方,将这些看着不顺眼的东西皆都留下么?甚至,人家都跑得远了,你还用人家根都不知道的神识一直追着,想探人家的底!
这明什么?有了强大的武力,就有了与之匹配的话语权,就有了支配别人命运的权利,就有了不同常人的野心和**。
“这个江湖,已经不是以前的江湖!”
张花瞬间收回神识,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露出微笑,手中随便耍着长剑,在秋日的阳光下,坦然而行。
秋日总是诗意的,午后的阳光总也很长,许久没有享受过这等安宁的张花心里一片的宁静,似乎又进入一种古井不惊的境界,很是惬意现在的生活,仿佛这枯燥的路很有韵味,一路的长行都不觉得远,直到那夕阳将张花和欢欢的阴影远远的拉长了,直到太阳落山,月亮探头,天上群星灿烂,张花都没有睁开他眯缝的眼睛。
可是,正在此时,一阵“铿锵”的兵器交鸣之声,从远处响起,彻底的打乱了这宁静的山野,打乱了宁静的夜空。
张花腾然张开双眸,眼中有些怒火,难道有个放松的心情,却被人打扰,很是不爽,打眼看去,前方极远的地方,夜色中竟模糊的有些炊烟升起,不就是兵器磕碰发出声响的地方?
若不是这山野寂静,也不会传出这么远的。
可是等张花的神识放出,看到那边的情形,你猜怎着儿?
张花那个腻味呀!!!
几乎瞬间有个声音就想从他心底响起,就似有个手想从自己的嗓子伸出一般,张花仰天大喊:“老天呀,你不是在玩儿我吧!”
“我……我怎么又遇到了……劫杀!”
“这世间是怎么了?”
可不,神识之中,极远处,几堆篝火的旁边,早先遇到的那个华丽的马车,正孤零零的停在那里,拉车的马已经被砍翻在地,赶车的马夫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早先那八个趾高气扬的保镖正在被数十个衣装统一的汉子群殴,这群汉子不正是午后张花又遇到的?
“这就是江湖!”
张花不由得想到先前的体悟。
一如江湖,身不由己,即便是自己不想参与,可总是碰到这样的事情。
你,你伸手不伸手吧!
其实,张花打心里面有些腻味的,杀人,总有手软的时候吧,可看前面这上手根不留情的样子,自己若是插手,不杀人怎么能收场?或者,自己碰上了,别人若不杀自己灭口,又怎么会收场呢?
想到此,张花几乎要拨转马头,哦,不对,拨转骡子头,往回走的,
“我真的就想安安静静的回家,不想惹事生非呀,老天爷,你看我像是个淘气的孩子么?”
可是,前面又是自己的必经之路,谁知道那群坏人,嗯,姑且叫他们坏人吧,谁知道他们两方谁对谁错呢?谁知道他们一会儿干完坏事,是往哪个方向走呢?
“若不出预料,肯定还是会回头的,那时,我岂不是又要跟他们照头?正正的碰个正着儿?而我的方向正是他们杀人的方向,他们岂能放过我?”
躲到一边儿?遁到地下?
张花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可是,随即,都被张花否决了,是啊,爷现在是什么人啊,仙道炼气士呀,还能怕你们这些武道的丑?看你们这般,也不过就是跳梁的货色,还让爷躲着你们?
爷不是不想管,实在是一路上遇到的这类的东西太多,懒得管,可若是久这么躲了,岂不是丢尽了仙道的脸?
若是火龙真人知道,岂不是从九泉之下跳出来,大骂自己?
微微叹口气,张花只好暂时的、基不情愿的,接受了上天赋予自己锄强扶弱、路见不平的使命,放出自己的神识,坐在四不像的身上,继续按照原来的速度,往前行去。
“最好,你们玩你们自己的仇杀,赶紧了事,然后走你们自己的路,等我过去了,你们也都走了,大家两便!”
张花如是想。
不过,那八个尽职的保镖居然武功着实的不错,生生扛到张花走了许久,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这个花花世界。
此时,华丽马车的车帘已经被人掀开,露出里面怯怯的、早就被眼前的血腥吓住桔子,这个活泼的丫头,身子抖得厉害,就像在筛糠,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坚强的站在前面,挡在一个身子更加的弱,皮肤也是发黑,看起来还像是黄毛丫头的一个女孩。
这后面的女孩,瘦的瓜子脸,点漆般的双睛异常的清楚,只微见慌乱,并没有桔子的那种害怕和恐惧。
神识中看到两个女孩子这般情景,张花心里也是一愣,看来这个女子还是不简单的呀,在这众多虎狼窥觊之下,居然能这份震惊,来路必定不简单。
这时,四不像低声叫了一下,脚步突然加快,张花心中奇怪,可这四不像倒是提醒了张花,早间自己不是还问人家问题么,现在就想置之不理?未必也太没有公德心了吧。
张花苦笑,一任欢欢慢跑着向前,自己则从怀里掏出剑,随手一扬,那剑呼啸一声,竟似欢快的叫声,飞速射向当场。
马车的旁边,一众坏人将场地稍微收拾一下,就好似狼外婆一般,将两个没带红帽子的女孩围住当中。
当先人恶狠狠的道:“聂姐,实在是抱歉啊,打扰了你前进的步伐,我想您蕙质兰心的,一定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的,我打包票,若是您把东西拿出来,我们这就离开,并不伤害您和丫头的性命。”
聂姐站在桔子身后,十分镇定的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身上带着东西?”
“嘎嘎,”那汉子粗鲁的笑道:“聂姐要打探我们的来路么?若是知道了,你觉得自己还有活路么?”
那聂姐咬咬自己的嘴唇,不知想些什么,然后,问道:“这位好汉,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不过,宝物虽然珍贵,却是死物,比不得人命重要,女子这就把东西奉上,不过,还请好汉发个誓言,您看可好?”
“哈哈。”那汉子道:“若是我拿了宝物,还损伤聂姐的性命,就要死于飞剑之下。”
“这个?”聂姐有些沉吟,道:“好汉却是蒙我,怎么不见把我这丫环放在其中?”
“好,好,若是损坏了聂姐和这位不知名丫环的性命,我就死于飞剑之下。”
可是,聂姐依旧是不放心的,这恶汉武功高强,脱手飞过的宝剑怎么能取了他的性命?
不过,她却是不敢再多言语,自己不过是羔羊一个,人家发不发誓言都可以强行夺取东西的,如今给自己个台阶,还是赶快下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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