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莲台放出蒙蒙佛光笼罩四方,高空中数千金佛寺僧人的所有佛力部灌入金蟾和尚体内,他脑后三轮佛光宛如大rì炽烈,邪骨道众多鬼修的攻击打在佛光上纷纷化为乌有,没有任何攻击能够攻破金蟾和尚的防御。
“该死的!”万邪骨王低声咒骂了一句,暗恨殷血歌没有战场经验,居然轻易的就被人陷入了险境。他更恨自己的门人弟子无能,他已经偷偷交代了要门人弟子心关护殷血歌,却没想到殷血歌居然这么轻松就被金蟾和尚困住。
手中幽冥万鬼幡晃了晃,一蓬浓密的黑烟喷出,数千头面容狰狞,周身筋骨嶙峋,背生双翼可以飞天遁地的邪鬼呼啸着冲出。万邪骨王一言不发的向着金蟾和尚冲了过来,就要接下这金佛寺的监寺,将殷血歌接应出来。
但是两道灵动宛如蛟龙,清澈湛然犹如银河飞瀑的月白sè剑光呼啸着从斜刺里刺了过来,一名白衣道人手指两条长有五米左右的剑光,一个飞旋就挡住了万邪骨王。
飞瀑一样的剑光在空中炸开,数百条拇指粗细的月白sè剑芒凌空飞shè,绵绵剑挡住了那些飞扑的夜叉恶鬼,打得一尊尊邪鬼凌空崩解,然后又在黑雾中不断凝聚。
这白衣道人笑吟吟的向着万邪骨王打了个稽首,朗声大笑了三声。
“骨王何处去?贫道太白宗香炉峰首座银河此番有礼了!”
大笑声中,银河道人的剑光忽而聚集,忽而散开,茫茫剑雨漫天穿梭飞刺,硬是挡住了三千六百尊随死随生的夜叉恶鬼,打乱了他们的阵脚,不让他们布下大阵。万邪骨王的进攻硬生生被他截断,一时间哪里抽得出手去援救殷血歌?
其他几位在场的邪骨道长老纷纷出手,他们祭起各sè鬼器向金蟾和尚当头砸下,但是伴随着一声声朗朗啸声,乾元宗、太白宗、无极宗、极法道四大仙门的金丹修士纷纷出手,一对一的迎上了邪骨道的长老们,将他们部挡了下来。
更有四大仙门的一众辈纷纷出手,各sè上古传承下来的飞剑异宝宛如雨点一样落下,打得邪骨道的一众长老狼狈不堪,邪骨道的数千门人弟子更是立足不稳,没有一个人能抽出手去援救殷血歌。
高空中金佛寺的数千僧人同时唱诵一声佛号,一团方圆里许的金霞佛光在两条赑屃神兽的带领下向着下方急速降落,很快就荡开了邙山鬼府入口的重重鬼雾,径直闯入了邙山鬼府深处。
三颗罗汉舍利被那些僧人祭出,万丈佛光照耀四方,浩大威严的佛光瑞气穿透四方岩层能够有数百米深,将藏在暗中的无数邪鬼击杀当场。佛光所过之处,真的好像滚水泼进了老鼠窝,无数邪骨道收集起来的凶魂厉魄纷纷惨嚎一声化为一缕黑烟消散,彻底魂飞魄散。
五大仙族派出的众多高手混在了佛门大阵放出的金光瑞气中,同样闯入了邙山鬼府。
有四大仙门的高手挡住了邪骨道的主力jīng英,这些五大仙族的高手的任务就是闯入邪骨道的藏经阁,彻底销毁邪骨道的所有传承典籍。
上古飞天法器的铸造之法无比复杂,必须使用特殊材料铸造的金册玉箓才能记载。这些金册玉箓珍贵异常,没有人会将他们随身携带,只会珍藏在宗门最安的藏经阁内。五大仙族、九大仙门在邪骨道也有自己的内应,他们更是得知,邪骨道的所有传承典籍都保存在哪里。
只要将飞天法器的所有铸造方法或者掠走,或者销毁,邪骨道哪怕收集了足够的材料,也不可能铸造出自家的飞天法器。无法跨茫茫星空,邪骨道和那些邪魔外道自然不可能赶到荧惑道场,和众多名门正教的修士争夺荧惑道场内的巨大利益。
万邪骨王看到金佛寺的僧人带着中多正教修士闯入自家山门重地,他顿时气得‘嗷嗷’怒啸。他眼眶中鬼火闪烁,若有所指的厉声尖叫起来:“你们都是在找死,闯入邙山鬼府,你们都一个个留下xìng命来吧!”
指挥着两条剑光和万邪骨王争斗的银河道人笑呵呵的看着万邪骨王,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骨王道友还是心自己的xìng命吧,你们实在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不该碰的东西?”万邪骨王张口喷出了一柄硕大的攒心鬼头锤,狞笑着将这柄上品鬼器握在了手中:“凡是你们正教门人看上的东西,都是我们不该碰的,是不是这样?”
银河道人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他笑着一指剑光,数百道月白sè剑芒当即再次分化,迅速分化成了数千条剑芒,不断打得那些夜叉恶鬼怪啸着炸成一团团黑烟。他淡然笑道:“天地宝物,有德者居之。道友乃邪魔外道,这‘德行’二字,自然和道友无关!”
万邪骨王冷哼一声,他看了一眼被困在白玉莲台佛光中,还在和金蟾和尚耍嘴皮子,并没有动手的殷血歌,双手紧握鬼头锤,荡起一团团鬼火向着银河道人砸了过去。
银河道人朗笑一声,抖手打出了一个拳头大的三足香炉,放出一片浓密的紫sè香烟护住了身。沉重的鬼头锤打在了紫烟上,发出沉闷的鬼啸声,震得银河道人身形一阵颤抖,在数十道剑光的护持下向后退出了数百丈远。
但是不等万邪骨王顺势冲上前去,银河道人大笑几声,在那香炉放出紫烟的保护下,他再次向前冲了上来。漫天剑光一卷,依旧将万邪骨王挡在了当前动弹不得。
“骨王,那娃娃是金蟾大师誓杀之人,你就不要徒费力气了。贫道,怎会让你过去?”
白玉莲台放出道道佛光镇住了四方虚空,殷血歌浑身皮肤逐渐焦黑、裂开,有细细的血丝渗了出来。他只是紧握着血灵剑柄,jǐng惕的看着金蟾和尚。
眼前这身躯肥硕的和尚给了殷血歌不的危险感,他不敢贸然出手攻击对方。在不明对方虚实的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或许是最好的应付手段。
但是殷血歌也不会坐以待毙,来自万邪骨王、喪婆婆和九īn公主的几件法器都已经准备妥当,尤其是殷天绝炼制的几颗血雷都已经被他紧紧的握住。只要金蟾和尚一动,他就会给这和尚雷霆一击。
“木鱼师弟,道基几乎被你破坏!”金蟾和尚冷然看着殷血歌:“幸好寺还有上古存下的三滴菩提髓,为木鱼师弟大补元气,填补损耗,重铸道基。否则的话,木鱼师弟数百年苦修,岂不是一朝丧尽?妖孽,你好狠的手段!”
“是木鱼要杀我,可不怪我吸了他的jīng血!”殷血歌挺起胸膛看着金蟾和尚。
“那你就该被他杀!你就该乖乖的让他杀!你就不能反抗!”金蟾和尚暴虐的咆哮着:“降妖除魔,是我出家人的分!被木鱼师弟诛杀,那就是你生下来就注定的命运!你居然敢还手?居然敢打伤木鱼师弟?”
殷血歌摇了摇头,晒然一笑。这就没得了,金蟾和尚的这道理,殷血歌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要动嘴巴皮子,他怎么可能是金蟾和尚这能够口灿金莲的佛门高僧的对手?
所以殷血歌懒得再等下去,他手腕一转,两颗血雷呼啸着飞出,笔直的砸向了金蟾和尚。
“微末之技,算得什么?”金蟾和尚冷然一笑,然后双掌合十高声颂唱了一声佛号。他身上的僧衣化为一片黄云飞起,厚重的黄云裹住了两颗血雷,随后血雷就轰然爆发。
无数点拇指大的血光向着四面八方迸shè开,黄云突兀的膨胀到百米大,伴随着一声声沉闷而沙哑的爆鸣声,黄云中翻翻滚滚,不断爆开一团团大大的鼓泡。金蟾和尚金晃晃的一张圆脸突然一阵发白,他不由得嘶声怒吼起来。
“好歹毒的īn雷,这雷火中居然混杂了如此污秽īn邪的血毒?妖孽,你为了制造这两颗血雷,到底牺牲了多少生灵?今rì贫僧不得只能施展辣手,将你这妖孽打得魂飞魄散!”
回答金蟾和尚的,是殷血歌shè出的血灵剑。
血淋淋的剑光不过三米多长,碗口粗细的血光荡起一片薄薄的血雾绕着金蟾和尚就是一阵乱劈乱刺。金蟾和尚僧袍所化的黄云冉冉落下,重新披挂在他身上,但是僧袍上已经出现了十几个碗口大的窟窿眼,眼看着一件佛门法器硬是被两颗血雷强行震破。
“哼!”冷笑一声,金蟾和尚不屑的看了一眼血灵剑,然后他手上的那口硕大的紫金钵盂飞起,放出一道明珠般皎洁璀璨的光芒护住了金蟾和尚身。
“妖孽,此乃贫僧耗费两甲子时间,走遍百大名山,采集五金jīng华,以佛门大rì佛光祭炼,以清净莲花池水淬洗,将金佛寺山门两尊驮碑神兽真灵融入之后铸造的顶级灵器‘负山钵’!”
金蟾和尚不无得意的指着那口硕大的钵盂吹嘘道:“此钵重于泰山,攻则犹如五岳压顶,守则好比铜墙铁壁,世俗之法宝,无有能破者!今rì贫僧就用负山钵,将你这妖孽打得魂飞魄散!”
殷血歌没吭声,他只是运转飞云剑录中的剑诀,掌控血灵剑不断飞腾穿刺,打得负山钵放出的明珠般宝光‘铛铛’作响。他想要用血灵剑吸引金蟾和尚的注意力,然后以喪婆婆的七杀瘟葫芦攻破金蟾和尚的肉身,再用九子鬼魔夺灵元珠毁掉金蟾和尚的灵魂。
但是殷血歌没吭声,不代表其他人不做声。
‘铛铛’巨响声中,乌木手持烈焰焚天戟,恶狠狠的疯狂轰击着白玉莲台放出的佛光。他一边挥动长戟卖命的轰击,一边厉声尖啸着:“老秃子,把我们老板放出来!你要是杀了他,我们都得死!乌木大人和你拼了!该死的老秃子,还不放人?”
三尸更是发出尖锐的啸声,她们的拳头宛如雨点一样向着莲台佛光不断砸下。
她们每一击都好似一座山轰在了重重佛光上,每一击都打得佛光摇摇ù坠。但是佛光身就有破邪之力,三尸的拳头碰触佛光,硬是被烧得焦糊一片。但是三尸根不知道痛苦,开业不知道畏惧,只是一次次的攻击佛光,不断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幽泉则是远远的站在一旁,她怔怔的望着那一片莲台佛光,深邃的眸子里一丝隐晦的幽光隐隐闪烁。面sè清冷的她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一次让她出手的机会。
按照幽冥境的法,幽泉只是从幽冥界召唤过来的一个幼体,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但是幽泉的来头显然不是这么简单,某些铭刻在她灵魂中的能,正在急速的苏醒。
就好像刚刚从蛋壳里爬出来的眼镜王蛇的幼蛇,他依旧有着致人死命的毒xìng,这就是某些强横种族的恐怖天赋。幽泉的这种天赋正在觉醒,她身上的气息变得来危险,同时她的气息也变得来晦涩隐晦,好似融入了四周无边的īn风鬼气中。
乌木的破口谩骂并没有引起金蟾和尚的注意,他只是看着殷血歌,不屑的放声大笑。
“妖孽的奴仆,果然都是妖孽。一头狼妖,三具僵尸,还有一只诡异的鸟?嘿,今rì贫僧降妖除魔,一举消灭如此多的妖孽,真正是功德无量!”
金蟾和尚的话终于引起了站在殷血歌头顶的血鹦鹉的注意。
殷血歌被莲台佛光卷进来的时候,只有血鹦鹉因为站在他头顶的关系,所以一并被卷了进来。烧得殷血歌浑身皮肤焦黑的佛光,被血鹦鹉身上的浓郁血光挡在了外面,并没有对血鹦鹉造成任何的伤损。
但是血鹦鹉对金蟾和尚的兴趣显然不大,他一直站在殷血歌头顶,好奇的看着四面八方打成一团的正邪两道的修士。直到这一次金蟾和尚直接点上了他的名,这条诡异的鹦鹉这才回过神来,直愣愣的盯向了金蟾和尚。
饶是金蟾和尚佛法jīng湛,是金佛寺的监寺之尊,被血鹦鹉这一眼盯了一下,他依旧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发冷。金蟾和尚下意识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将自己心头的危机感赶了出去。
不过是一头两尺来高的血sè鹦鹉,应该是血妖一族用秘法炼制的妖宠——血妖一族的咒术师们,不就习惯豢养各种乌鸦、猫头鹰充当耳目么?金蟾和尚降妖除魔数百年,西方血妖一族的咒术师他也诛杀了无数,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所以,这头血sè鹦鹉,应该不可能对金蟾和尚有任何的威胁!
但是血鹦鹉不能以常理来判断,他盯着金蟾和尚望了一眼后,张开嘴轻轻的哼了一声。
“生死之间,绝大恐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死轮回,莫测天机!”
眸子里一抹血光闪过,血鹦鹉张开嘴,一道拇指粗细的黑红二sè气流呼啸而出。这一道黑红二气喷出后,就化为两道形如祥云,又好像灵芝的气团迅速张开,然后一举定住了负山钵。
正不断喷shè明珠般宝光护住金蟾和尚身的负山钵发出一声沉闷的鸣叫,周身宝光骤然黯淡。邙山鬼府深处,正在带领金佛寺众僧人不断攻破鬼府大阵的两头赑屃真灵,更是发出了痛不ù生的惨嚎声。他们的叫声是如此的凄厉,以至于在地面都能听到他们的惨嚎。
金蟾和尚只觉脑门一痛,他和负山钵的联系就突然中断。
一口老血喷出有十几步远,金蟾和尚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血灵剑已经无比欢快的一跃而至,呼啸着刺穿了他的肚皮。只是金蟾和尚的肚皮过于肥厚,血灵剑整个剑身都扎了进去,依旧没能洞穿他的身体。
可是殷血歌双手迅速恢复,数十点jīng血凝成的飞刀激shè而出,同样扎进了金蟾和尚的肚皮。
与此同时七杀瘟葫芦喷出浓密的黄烟,七柄瘟剑无声无息的带着蒙蒙黄气激shè而出,狠狠的扎在了金蟾和尚的身上。金蟾和尚只觉嗓子眼里一甜,然后舌头上酸甜苦辣咸各sè滋味同时泛起,身上酸麻痛痒木各种感觉同时迸发,身体就有点不受控制了。
仓皇之间,金蟾和尚正想祭起自己保命的佛宝呢,血鹦鹉再次张开大嘴,又是一道黑红二sè光芒落在了他的白玉莲台上。这座威力奇大,好几位邪骨道金丹长老联手都没能攻破的莲台,顿时也是一阵光芒黯淡,外放的佛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直没有人注意的幽泉神乎其神的出现在了金蟾和尚的身后,她的身上突然喷薄出黑sè的寒气,滚滚幽冥气息化为两只直径尺许的嶙峋鬼爪,狠狠的一把抓进了金蟾和尚的身体。
金蟾和尚发出不堪的痛苦啸声,他只觉身上突然多了十个细的破洞,恐怖的寒气从那十个洞内不断侵入自己的身体。他的血液、肌肉、骨髓、内脏都被冻结。
更让金蟾和尚惊惧的是,这些冻结的地方,更是变得无比的沉重。这些刺骨的寒气居然沉甸甸犹如水银,让他千锤百炼的佛门法体都有承受不住那重量,快要被撕裂的趋势。
艰难的掏出了一串淡金sè的佛珠,正要将佛珠祭起,殷血歌已经挥动命蝠翼窜到了金蟾和尚的身边。
双手紧紧箍住了金蟾和尚的身体,殷血歌冷冽一笑,张开嘴,长长的犬齿深深的没入了金蟾和尚的颈部动脉。他含糊其辞的咕哝道:“我是妖孽,所以你们就要降妖除魔!哪怕是你们主动来袭击我,那也是我该死?那么,尊敬的大师,请您品味一下成为妖孽之后的命运吧!”
带着刺耳的笑声,殷血歌一边疯狂吮吸金蟾和尚的jīng血,一边逼出了一滴心头jīng血,将其注入了金蟾和尚的体内。(未完待续。)!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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