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还是微波炉食品,吃完后我躺在折叠床上,翻了翻我带来的几书。午后的空气闷热异常,房间里一丝风都没有,我只感到眼皮沉沉的,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了。
我看了着自己手上的玉指环,就好像长了个肉瘤似的,心里忍不住又跳了几下——不知道它会在我的手指上戴多久?难道一旦戴上永远都拿不下来了?想到这里我闭上了眼睛,颤抖着躺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傍晚六点,我才悠悠地醒来,随便弄了点晚饭解决了食欲,然后就坐在房间里发愣。到今天为止,荒村公寓的三层楼我都看过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发现什么。也许我先前的猜测错了,这栋老房子和荒村的秘密没有任何关系?而我却凭白无故地在手指上多了样累赘。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些轻微的声音,透过楼板在整栋房子里飘荡着。瞬间,我的心跳又加快了,只听到底楼“踏踏踏”的声音传来。我心翼翼地走了出去,穿黑暗笼罩中的走廊,停在旋转楼梯口向下看去。
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正随着楼梯旋转而上。
我立刻屏住呼吸,等到那脚步声来到我身前时,一把抓住了对方——
“是我!”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连忙将她的手放开,打开了墙边的电灯。
果然是倩,她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裙,蹙着眉毛靠在墙边,刚才她显然被我吓了一跳。她不停地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大箱子。
我长出了一口气:“你怎么又来了?”
“对不起,我吓你一跳了吧。”
倩嘴里喃喃地,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立刻让我的不快烟消云散了。
“进去坐一会儿吧。”
完,我帮她拎起了那个大箱子,带着她来到我的房间里。
一走进屋子,她清澈的眼睛就不停地四处看着,想要什么话却又不出来。我感到有些奇怪,试探着问道:“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那双眼睛牢牢地盯着我,终于出了话:“对不起,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你什么?住在这里?”她的问题显然让我很惊讶,更让我感到尴尬。
“请千万不要误会。”倩也显得很不好意思,她低着头,“就算帮我一个忙吧,我感觉我已经无处可去,唯一能够住的地方,就只有这栋荒村公寓了。”
倩的请求还是让我难以理解,她现在这副样子,突然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的名字——《无处藏身》。
我忽然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肩膀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什么都不要问,我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我的心里感觉——”她的话似乎触及到了什么,又被她生生地咽了回去。
“是不是和家里人吵架了?你实在太任性了,快回到你父母身边去吧。”
然而,倩却一反常态地大声地回答:“不,我过我没有家里人,我也没有父母,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没有家?岂不就是孤魂野鬼了吗?”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但是,我更没有想到倩会这样回答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聂倩啊。”
“聊里的美丽女鬼?”我使劲地摇着头,“倩,你是不是一直生活在你自己内心的世界里呢?也许这一切只是你的幻想而已。”
“你不要再问了,今晚我一定住在这里,我已经决定了。”
着,她打开了那只大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还有几大包的快餐食品,一袋大米,甚至还有一堆零食,看来她真是打算在这里“蹲点”了。
现在我算是彻底投降了,反正这房子来就不属于我。所以,我也没有权力把她赶出去,我只能摇了摇头:“好吧,我随便你住哪里。不过,这房子过几天可就要拆了。”
倩一边收拾着的东西,一边干脆地回答:“我知道。”
看她现在这副样子,好像一下子成为了房子的主人,我傻傻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该什么话才好。
忽然,她抬起头向我微微一笑:“对不起,今晚你能不能睡到楼上去?”
“楼上?”
我愣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种不出的滋味。
倩的嘴角微微一撇:“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可我心里却暗暗地:就这么把我赶到楼上去了,让我和那些爬山虎睡在一起,今晚可惨了。
她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从今晚起,我们就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了。”
居然是做邻居,我有些泄气地:“行了,只能做几天的邻居。”
突然,倩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盯着我的左手:“你手指上是什么东西?”
我心里一惊,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只能乖乖地向她举起了手。她盯着我的手指看了好一会儿,怔怔地问:“我没见你戴过戒指。”
“这是一枚玉指环。”我的语气变得沉闷了起来,“它来自荒村。”
“荒村的玉指环?怎么戴到了你的手指上?”
“一言难尽啊。”
然后,我就把这枚玉指环的来历都告诉了她,还有我戴上它就怎么也拔不下来的烦恼。
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抓住了我的左手,摸了摸戴在我无名指上的玉指环。然后,她试着拔了拔指环,但玉指环立刻收缩了起来,让我疼得几乎叫了出来。倩显然被吓坏了,连忙放开了我的手。
“也许,秘密就在这枚玉指环里吧?”
“可我该怎么办呢?永远戴着它吗?”我烦躁地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最后靠着房门,“算了吧,先捱过这几天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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