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从一名真我期老怪物的手下逃脱,那难度是谁都清楚。几乎可以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不逃又能如何,难道傻乎乎的在这里等死么,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修仙者,就算逃有再大的难度,此时此刻也必须搏一搏。
没有人愿意束手待毙的,而反应最快的,非那修为最高的道士莫属,他可是真君后期遁术自然也是最玄妙。
此时此刻,一见形势不对了,这家伙也是当机立断的主儿,一声哀嚎,就朝着远处逃跑,居然连命法宝都不要。
如此果敢狠厉让与他对垒了半宿的老者也愕然不已,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这么愣神的功夫,对方已逃到了天际,追都来不及,老者不得不悻悻的放弃。
道士松了口气,然而他的危险,却并没有因此过去。
痨病秀士的脸上露出一丝讥嘲之色道:“跑,在尊的手下,你以为有活命的机会么?”
痨病秀士的声音都阴阴柔柔的,让人听了不由从心中发怵,完以后,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然而痨病秀士的动作却毫不含糊,从衣袖中飞出一团血雾,不对,不是血雾,那所谓的雾气,是由一个个大不一的半液态红点组成的,还在不停的闪烁。
宇文宙元的神识已经收敛了许多,不想被这真我期老怪物撞破,不过依旧心翼翼的观察着。
很快那诡异的血雾就追上了道士,呼的一下将其包裹。
头陀大惊失色,忙将一防御法宝祭出,变化为一道凝厚光幕。
可没有用处,那血雾竟仿佛具有渗透性质似的,视那层法宝变化的光幕为无物,轻而易举的就钻进去了。
“这是什么法术?”宇文宙元在远处看着,心中也有些发寒,他见识广博,但这样的秘术却听都没有听过,如果遇上,那该怎么破解呢?
宇文宙元的这个念头尚未转过,耳边就听见了道士的大声惨呼,一旦被那血雾包裹,他的肌肤居然迅速干枯下去,就仿佛生命与法力,一下子被吸走了。
与之相对的,远处那贵介公子的脸上却露出了享受之色,原苍白的面容,隐隐的也露出了一点血色。
这痨病秀士竟然吸纳别人的精力为自己所用!宇文宙元的眼光很毒,隐约已看出一段端倪来了,虽然法术的来历不清楚,但这绝对是魔道的神通,而且是十分阴毒霸道的一种。
道士大声的惨呼,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变成了一具尸体,生命与法力完被对方吸去,从天空中坠落下去。
道士连元婴没有遁出,与肉身一同陨落。
宇文宙元的脸色,发的难看了。不过他远在千里,也不过是感慨而已,那些身处附近的人族修士,则一个个心胆俱裂。
真我期老怪物,而且手段如此离谱,哪是自己这些人可以抵挡的,留在这里绝对没有活路,而且死得恐怕会悲惨到极处,众修士一哄而散了……
这个过程中,自然有不少倒霉的家伙陨落,被他们原来的对手击杀掉了,不过也有不少人运气不错,或者反应够迅速,依旧活着,但身上多少是带了一点伤。
于是,数以千计的残兵败将,开始拼命的逃走,无巧不巧,他们选择的,偏偏是自己灵舟所在的方向。
可恶!宇文宙元的脸色,顿时阴沉如水了。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什么都做到了,可事到临头,老天爷却偏偏与自己对着,没有运气的帮助,自己也只能徒唤奈何。
残兵败将们逃往此处,海妖族肯定没有放过一,随后掩杀,不发现这么大一艘灵舟才是怪事啊!
宇文宙元叹了口气,继续留在这里,将会是很愚蠢地,事到临头,没有别的出路,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尽管那样做,被发现的风险也是极大的,但不管如何,总比坐以待毙好得多。
至于结果,宇文宙元现在也没把握,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心中如此想着,宇文宙元一道法诀打出。
“呜……”低沉的声音传入耳里,灵舟化为一道巨大的惊虹,像着远处迅速逃走。
反正也会被发现的,宇文宙元赶快放弃了隐匿的神通,因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速度才能达到最大。
前面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不论人族海妖族,果然都被吓了一大跳,然而反应却是不同。
人族惊愕归惊愕,眼下逃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对方不是拦路的敌人就行了,故而他们最多是往灵舟的方向望上一眼,就低下头颅,继续心意的赶路。
好奇心谁都有,然而在面对生死存亡的一刻,好奇心当然要为生存的努力让路,只要不是白痴,人人都知道正确的选择该是如何。
然而海妖族却又不同,作为胜利者,他们当然就有叫分心旁鹜,旁边居然有这么大一艘灵舟埋伏,他们自然不可能不闻不问的。
对方会是漏之鱼么?躲在暗处,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企图?
这些海妖族都不清楚,但只要将灵舟拦下来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与道士对垒的那名海妖族老者,此刻眼中有锐利的光芒闪过,正想呼朋唤友,与自己一同去追灵舟。
毕竟一个人的话,到底还是势单力薄,天知道对方会不会有埋伏。
能够进阶到真君,哪一个不是心机深沉又狡猾的人物,谨慎是必须的,毕竟的生命都只有一个,陨落掉可就没地儿后悔了。
然而那老者这边刚聚齐了人手,正欲去追灵舟,那痨病秀士的声音就传入耳朵:“你们负责那些散兵游勇,这艘灵舟的家伙,就交与座。”
“大人,这又何必麻烦您呢,这些虾米,属下就可以轻易搞定,您坐镇这里就可以了。”那海妖族老者满脸讨好之色,幽幽的声音传入耳朵。
“怎么,你吩咐我?”那痨病秀士怒道。
“大人,您误会了,属下怎么敢有不敬的意图,我只是觉得,凭您的身份根没必要去追什么灵舟,这等鸡毛蒜皮的事,属下等也可以服其劳的。”老者大惊失色,忙满脸惶恐的分辨道。
高阶修仙者,一般都有一副稀奇古怪的脾气,眼前这位痨病秀士,更是如此的,在族中除了王与大长老,他几乎是谁也不服,而且行事一向是疯疯癫癫的,但凭喜怒,别看自己与他是同族,一旦得罪了,将自己抽魂炼魄,那也是分毫稀奇也无。
故而老者心中已是胆寒到极处,一边心看着对方的脸色。
好在此时此刻,这位痨病秀士的心情,似乎非常的不错,闻言微笑着开口道:“原来如此,看来倒是座误会你了。”
老者自然低着头颅连称不敢,别看对方现在和颜悦色,下一刻马上翻脸也半点不稀奇的。
所谓翻脸如同翻书,这句话用在眼前的痨病秀士,大概是再合适不过。
而痨病秀士受的恭敬也有了效果,至少痨病秀士的注意力从他身上挪开道:“那你们几个,就暂时留在此处,灵舟由我对付,在那舟船之上,我发现了美味的生命力的。”
痨病秀士到这里,舔了舔舌头,虽然没有口水直流,但那垂涎欲滴的表情,只要不是瞎的,都已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位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解这一点后海妖族老者哪还敢与对方相争,触这老怪物的霉头,恭敬的施了一礼:“前辈既然这样,晚辈几人当然是谨尊吩咐,就在这里恭祝前辈收获多多,满载而回。”
“呵呵!你倒会话!”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串嚣张的笑声传入耳朵,那痨病秀士风驰电掣向着灵舟追过来了。
顿时,宇文宙元的脸色,难看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么,怎么最坏的情况被自己给遇上了。
宇文宙元郁闷以极,现在的形势,用糟糕已不足以形容地。
怎么办?如今仅有他一个,想要逃走倒是分毫问题也无。
管他痨病秀士是什么厉害霸道的家伙,就遁术来,宇文宙元信心十足只要将创世混沌步施展出,轻松可走!
可眼前带着医符宗显然是不行的,要不然将这些家伙放弃?
宇文宙元摇了摇头,现在情况危急,以他的性格,放弃医符宗也不是不能做的选择,弃卒保车对于任何一个有大魄力的人物,根就不算什么。
毕竟绑在一起死,不如逃出一个算一个,这道理,与壮士断腕是一样的。
可放弃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家伙,医符宗与自己虽有一些渊源纠葛,但交情毕竟不深,放弃他们,宇文宙元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无。
可娥儿蝶儿呢,这两个丫头,可是自己的徒弟,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不管如何,总是收归到门下的,做师父能将她们放弃么?
别人不清楚,但宇文宙元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当初拜师的时候,两个丫头曾,要为师门赴汤蹈火,自己也承诺了,自己这当师父的,也要对门下弟子尽量照拂。
那可不是随便,食言而肥不是宇文宙元的性格。
医符宗可以放弃,但两个徒弟却是一定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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