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身带血的侍卫拿着刀,冲进了宕宁静的前门,沾满血的拳头死命的敲打着殷红色的大门,“快开门快开门!”
里面响起了不耐烦的声音,“谁摆外面大呼行的,主子娘娘身子不好,我可告诉你们,别惹到了龙兴上头!”
话里虽然是抱怨,却也这时候必然有紧要的事情,不定又是哪里出了民乱,哪里的督抚出缺了,这都是十万火急的事儿,耽误不得,慈禧太后跟前伺候的太监们这政治觉悟还是很强的,麻利的开了门,那个侍卫跌倒了在地上,连忙却又站了起来,双手抓转门的太监,太监只觉得自己手上黏糊糊的,借着宫灯一瞧,魂飞魄散,结结巴巴的道,“这位大哥,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有贼人偷偷进了园子,这会子已经乱成了一团,”那个侍卫勉璃撑着,“护军营快要抵挡不住了,传令出园子又被堵住,快快快,没时间耽搁了,快告诉你们总管!”
唐五概睡下,又连忙被叫醒了,他只来得及披上一件短衣就走了出来,听到侍卫瘫在地上的禀告,差点魂飞魄散,就要跌倒在地,徐子和心子连忙扶住,“这是什么话?怎么会好端端的来了贼人?八旗护军营呢?”
“在大宫门那里被拦了下来,不知道是谁把去禀告的弟兄们都拦住了,一个消息都没传出去,就靠着我们在园子里头巡逻的兄弟根抵挡不住,一个是天黑,第二个是混乱之中根就分不清敌友,都统大人要我来禀告太后娘娘,早作打算!”
“这要做什么打算。”唐五福跺跺脚,“主子娘娘还才呢,这些没用的东西G武大帅呢9有荣大人!”
侍卫脸上凄惨,不能话,唐五福这才想起同治十四年正月之后,政局稳定。大军已经回到了丰台!
如今这远水救不了近火!安茜听到了外头的心,也从正殿里头走了出来,唐五福吩咐蝎监,“把这位大哥伏下去好好休息,走!”他对着安茜道,“我们去求见娘娘!”
“娘娘白械,
太后皱起了眉头,慢慢的睁开了眼,“叫这么响做什么,没瞧见我还在残吗?”
“实在是天大的事儿不得不打扰,”唐五福脸上都急出了汗水。“有贼人打进来了园子,这会子朝着宕宁静来了!”
慈禧太后大惊,“什么?没有腰牌关防,他们怎么能进园子?”她腾地起身,却觉得头十分疼痛。仿佛要裂开了一样,又软软靠在安茜身上,“八旗护军营呢!”
“贼人隔断了外头的通道,无法传递消息出去,”唐五福急切的道,“侍卫拼死才把消息传递过来,娘娘您可是要拿主意啊!”
“扶我起来,”慈禧太后咬咬牙,居然过了几个月了,还有人敢闹事,而且这是要人命的闹事,绝对不能酗!“我就不信,这些人敢如此大胆!”
几个宫女七手八脚的给慈禧太后穿上了家常的衣服,还要梳头发,被慈禧太后推开,她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艳红,“什么时候了,还梳什么头发!传轿子,我要去勤政殿,那里多少有侍卫拱卫着!”
唐五福大惊,连忙拦住跪下磕头,“贼人们就是从南边来的,太后娘娘实在是不能去啊,路上遇到了就是祸福难料!”
“这些人不管是谁,只要是犯上作乱的,必然是来找我的,我不去,难不成叫我在这里坐以待毙吗?!”慈禧太后拍了桌子,刷的站了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天昏地暗,软绵绵的瘫在了炕上,“不行,绝对不可以”慈禧太后了这么几句,顿时又昏睡了过去。
莳花和抱云连弥把太后扶着在了床上,安茜喊着“太医太医!”却被唐五腹住,“这不是叫太医的时候了!”他圆圆的脸上都是坚决之色,“咱们要想法子,绝不能让太后娘娘落入贼子之手!”
。。。
牡丹台外已经死了不少侍卫,驻守此地的侍卫们已经伤亡殆尽,两行黑衣人迅速的包巍了瞒堂,豫亲王慢慢的走进了灿烂吐艳牡丹花丛之中,还饶有兴致的折了一朵姚黄在手中,“还不快请皇后娘娘出来?”
瞒堂殿门咿呀一开,出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男子,是在圆明园值夜的军机大臣,一等承恩公塞尚阿,他穿着整套的朝服,站在火把之中,威风凛凛不怒自威,电一般的眼光直直的盯住了为首的豫亲王格,微微冷笑,“我道是谁,敢做出这样犯上作乱的事情,原来是豫亲王,果然,”塞尚阿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多铎的后代,就是一副乱臣贼子的样子,不论传多少代,血里头都是脏的!”
豫亲王格眼睛眯了起来,把手里的姚黄用力的捏碎,随即长长吐了一口气,“塞尚阿,你是文宗皇帝就在军机的老臣,我不和你计较,所谓成王败寇,古之明理,我想你不会不明白,你也知道我如今来了这里,必然就不会空手而去,快请嘉顺皇后出来吧!”
塞尚阿脸上原坚决的神色动摇了,他转过头,似乎听到了瞒堂里头传来的哭泣之声,他的脸色软了起来。转过头,弯着腰,眼中露出了恳求的神色,“豫亲王,您既然能到了这里,想必这大清的天下已经不属于英宗皇帝了,既然您夺得大权,如何不能放过这孤儿寡母呢——皇后肚子里不定是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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