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卷一 烽火连三月 同人:高文心迎娶俏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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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雪夜幽狐(与雪猫大人一狐一猫,堪称瑜亮^_^)完整版

    “高文心迎娶俏杨凌,伍汉超醉卧美人石”

    高老庄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初冬的京郊,已经有六分寒意,可威武侯府的下人们个个身上都冒着热气,从一大早开始就蜜蜂似的进进出出忙个不停。很快的,整个侯府便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象。

    今天是高文心高大姐过门的日子,侯府上下人人喜气洋洋,打心眼里高兴。这些家丁、丫环很多都是高府留下来的,高太医为人和善,素来对下人不薄,深受众人爱戴。

    没曾想一朝祸从天降,身败名裂,高府旧人感念主人恩义,又对自己的命运出路多有担忧,那些日子,整个高府都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

    没想到峰回路转,皇上把这宅子连同下人们一起赏赐给了杨凌杨大人,更没想到的是杨大人居然救了已经沦为犯官之后的高文心高大姐,还帮她脱离贱籍,恢复身份,继承了六品太医的官职。而最让他们高兴的是,杨大人和高姐两情相悦,虽几经波折,但高姐终于还是要成为杨夫人了。

    旧主人嫁给新主人,两家人变成一家人,这老宅不到两年时间发生的故事可真是耐人寻味。而经历了整个过程的人们,回忆起来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其中,年过半百的高管家感受尤深,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他特别珍惜今天平静幸福的生活,看着高太医生前最疼爱的大女儿终于苦尽甘来,嫁得良人,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归宿,高管家觉得,老爷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也会老怀大慰吧。

    一大早,高管家就带着四个机敏干练的家丁,挨家挨户发喜糖,这是杨凌亲自吩咐下来的,对于这个任务,高管家意,仿佛多一家人吃到喜糖,大姐就会多一分福气,是以不辞劳苦,亲自出马,从早上直忙到中午。

    高文心是他看着长大的,对这位有“女神医”之称的大姐,他除了有对主人的忠诚外,更有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之心。这半天忙下来,居然不觉一丝倦意,正是应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句老话。

    掌灯时分,客人们已经陆陆续续上门了。虽然只是纳妾,但高姐毕竟是正六品的太医官,又是高家旧主,加上杨凌始终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是以有意把婚事办得隆重些,但又怕先进门的苏、雪、马三女觉得他厚此薄彼,打破醋坛子,也不想授人以柄,被言官诟病,成为政敌攻击自己的借口,所以,婚礼隆重而不铺张,热闹而不张扬。

    客人不多,但要么是杨凌手下的得意干将,要么是依附杨凌的朝廷大员,规格却是极高了。连焦芳都亲自登门道贺,作为当朝大学士,参加杨凌的纳妾之礼是不妥,一不心就会被言官奏上一,但焦芳却人老成精,轻虚名而重实利,借机向威隆日盛的杨凌大表忠心,这利害关系他掂得很清楚,只要杨凌不倒,再多人骂他也无妨,杨凌若是倒台或者对他起了猜忌之心,即是他名声再好,照样是镜花水月、朝不保夕。

    至于其他几个杨氏一党的在朝重臣,有了这位大学士在前带路,那自然是风雨无阻了。

    吉时一到,新人进门,文心给端坐堂上的杨凌“大老爷”和正妻杨韩氏幼娘敬过茶后,便被喜娘扶进后堂去了。前面喜筵也同时开席。

    这宴席用的却不是常见的圆桌,而是杨凌特意命人赶制的长桌,足以坐下几十人,他有意用这样的方式来拉近大家的距离,创造一种上下同心,齐心协力的氛围,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席上众人开怀畅饮,场面极为热烈。杨凌酒量一般,虽然提前服下解酒药丸,可众人争相敬酒,几十杯下来也微有熏熏然,好在席上诸人都知道他们这位杨大人不是酒中豪杰,一轮之后便识趣的不再劝酒,相互之间开始比拼起来,也借机彼此示好。

    只有一个刘大棒槌,看起来比杨凌还兴奋,好像他自己娶媳妇似的,杨大人、杨大帅的叫个不停,一杯接一杯敬个没完,其实他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从来没有和这么多大人物同席饮酒,以前这些人哪一个也不是他这样的人物敢高攀的,没想到现在却要和他同壶饮酒,同席吃肉,这在一年前,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而这一切,都是拜杨凌所赐,所以他对杨凌的感激之情莫可言喻,这看似不识好歹的举动却是发自内心。

    刘大棒槌此时已是杨凌身边得用的人,他忠心耿耿、为人粗中有细,办事很是得力,深受杨凌信任,现在已经是有品阶的武官了,席上众人皆知他是杨凌亲信,倒也不敢视,赞几句好酒量却是随口而出的便宜好处,那是不会吝啬的。

    刘大棒槌得了几句好话,加意气风发起来,突然离席而出,片刻取了一支铁棒来,却是他平时善用的兵器,众人不解,却见这粗人往院中一立,一拄铁棍,没来由突然一声大吼:“哇呀呀……啊,呔!”

    他嗓门奇大,这一声如平地惊雷般突然炸响,满座皆惊,焦芳老大人正举杯欲饮,被他一吓,一杯酒洒在身上,不禁哭笑不得,却不便发作,心道:杨大人手下居然会有这等浑人,真是异数。这边柳彪起身笑骂到:“大棒槌,你发的是什么酒疯?!”

    刘大棒槌嘿嘿一笑,扬声道:“今天是杨大人的好日子,的一个粗人,身受杨大人大恩,也没甚报答,今天就舞一套棍法,给大人贺喜,给诸位助兴!”言罢,也不等杨凌开口,就呼呼的耍起他那铁棍来。

    他武艺是习自军中,重实战而少花哨,冲锋陷阵自是威力不凡,可用来表演却实在不合适,他却舞得起劲,口中嘿哈不停,倒是颇有声势,众人也乐得捧场,几个武将也带头叫了一声好。

    大棒槌发得意,舞快,没曾想饮酒过多,这一阵舞棍,血行加速,酒意上涌,脚下一拌,居然踉跄而跌,他忙用铁棍往旁边一架,却砸在了院中一盆迎客松上,哗啦一声,盆碎树倒,大棒槌扑在上面,半天才挣扎而起,浑身泥土残枝,端得狼狈。

    众人哄堂大笑,大棒槌嘿嘿几声,也不以为意,扑掉身上污物,口中念念有词,“耍了半天,口渴死了。”言罢举杯便饮,众人瞧得有趣,正想出言取笑,却见一人霍地站起身来,大踏步迈入院中,身手矫健,却是伍汉超。

    只见他一撩前袍,摆了个武当拳的起手式,朗声道:“下官伍汉超,献上一套武当长拳,给杨大人,文心姐贺喜,给诸位助兴。献丑了。”

    言罢,拳起脚落,虎虎生风,一套正宗武当长拳便打将起来,这武当长拳虽是极平常的武功,但大开大阖,气象非凡,最适合表演献艺,伍汉超内力不凡,在这套拳法上又有十几年的苦功,这一套下来,比刘大棒槌那三脚猫的功夫,高出可就不是一筹两筹了。

    众人不禁连声喝彩,刘大棒槌却毫无自觉,叫好声比谁都响,这次焦芳老大人学乖了,只要一见刘大棒槌那张大嘴离开酒肉,作势欲喊时,便放下酒杯,坐稳身形,暗想别一席酒下来,吓出个失心疯来,心中暗暗叫苦。

    成绮韵身为内厂二档头,虽是女儿身,今天却也在席上.她倒没和众人一起叫好,而是柳眉微蹙,若有所思。原来,她刚刚听伍汉超在提到高文心时,不是叫的五夫人,而是“文心姐”,这高姐的闺名,这文心二字,是你能叫的么?

    如今她嫁给大人作了五夫人,作为杨大人属下,怎么可以这般称呼?这伍汉超为人一向谨慎,怎地今日这般大意?心中暗自揣测,突听杨凌唤她,忙回身答应。

    原来杨凌见她蹙眉低头,以为她身体不适,是以出言相问。成绮韵展颜一笑,她已有三份醉意,两颊一抹胭脂红,平添几分姿色,就是倾城之姿,更有万千风情,这一笑便如万紫千红中一支牡丹,傲然绽放,羞煞百花无颜色。杨凌心中一荡,忙微垂双目,但那异样风情却已入脑入心,挥之不去了。

    成绮韵笑道:“谢大人关心,下官好得很。”只见她微侧螓首,妙目含春,压低声音轻声到,“大人,请少饮几杯,**苦短,可莫误了好时辰,大人素来怜香惜玉,让女孩子伤心失望的事情,大人是万万不会做的,是吗?”言罢掩口而笑,眉目含情。

    这双关之语,在她来不过是信手拈来,但在杨凌听来却如春雷贯耳,震得他六份醉意飞了三分,忙干笑两声掩饰尴尬,暗道“厉害”,这女人简直浑身是机灵,在她面前,自己万万讨不到好去,可又偏偏喜欢她这样作弄自己,一日不被她调戏几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想找个由头到她那里吃憋,乐此而不疲,难道自己真的应了那个字:贱?想到这里,不禁暗自苦笑。

    这边两人的眉来眼去,部看在内厂大档头吴杰眼里,可老家伙狡猾的很,装作专心看伍汉超打拳,一副人畜无害的老好人样。开玩笑,自己敢看杨大人的笑话吗?人家是郎有情、妾有意,谁耍谁那都是风情,到,折了杨大人威风,他不肯责怪罪魁祸首的成二档头,倒要拿他这“见死不救”的吴大档头出气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这边杨成二人暗战尤酣,那边伍汉超一套拳已经打完,众人刚要喝彩,突见伍汉超“咕咚”一声,跌倒在地,众人大惊,柳彪素来与伍汉超交好,见状忙上前查看,竟是醉死过去了,众人见其无恙,也就放下心来,柳彪亲自扶着伍汉超,在下人引领下往客房而去,这边杨凌吩咐丫环,送了一碗醒酒汤过去。

    柳彪这边将伍汉超扶进客房,又亲自喂下醒酒汤,正欲转身离开,突听醉卧床上的伍汉超口中念念有词,不禁心中好奇,俯身细听。

    “文心、文心……”伍汉超呢喃两声,柳彪大吃一惊,心中惴惴,他、他怎么叫的是五夫人的名字?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惊疑不定间,突听伍汉超大声道:“文心、我爱得你好苦,好苦……你知道吗?”

    柳彪这次是真得听清楚了,伍汉超叫的确实是五夫人的名字,可听起来,却是这老兄的单恋、苦恋,不禁心中一松。刚刚他初听伍汉超口心”时,差点以为伍汉超和高文心暗中有了私情,一时心乱如麻。

    他对杨凌从不敢有半分不忠,但和伍汉超又颇为相得,彼此兄弟相称,如果事情真是那样,权衡轻重利弊,忠义两难,他柳彪少不得要做个不义之人,把事情告知杨大人。那样势必害了伍汉超,他自己恐也要背上骂名,但要他知而不报,却是万万不敢的。现在的情况,却远没有想象的糟糕。他略一定神,见伍汉超已经睡死过去,不再呓语,稍稍放下心来。

    “唉……”柳彪微微摇头,“伍兄啊,你这又是何苦,杨大人和高姐两情相悦,正如天赐的姻缘,你如此单恋,除了折磨自己,又有何益?伍兄你家学渊源,文武才,又得大人器重,正是建功立业,一展宏图的时候,何必为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女子消磨自己的心志。

    更何况,大人虽然仁厚,但这种事哪个男人又会不在乎,一旦被大人得知,伍兄你的大好前程将化为乌有。要是大人因此对高姐有了猜忌,岂不是害了她?”念及此,柳彪暗下决心,待明日伍汉超酒醒,自己定要推心置腹的和他谈一谈,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兄弟钻死胡同。

    再那边高文心被喜娘搀扶着入了后堂,却不是进新房,而是走向幼娘的房间,文心心下惴惴,这、这是为何?难道,幼娘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树立她杨家大妇的威严?

    转念一想幼娘平时的为人处事,实在不像会这样做的女人,而且自己和她姐妹相称,平时对她也是礼敬有加,她、她不会真的这样对付自己吧?进了房间,只见房中已有两人,定神一看,竟是韩幼娘和马怜儿。幼娘见文心到了,起身迎上前来,吩咐喜娘出去,随手关上了房门。文心心中不安,恭恭敬敬地向幼娘施礼,口称夫人。

    幼娘“嘻嘻”一笑,“文心姐姐,不必如此,你我向来姐妹相称,现在更是一家人了,今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你还是像原来那样叫我好了。诸位姐妹心姐姐年龄最长,见识最广,今后我和玉儿、雪儿、怜儿少不得要多向姐姐请教呢。”

    文心闻言,心中稍定,但幼娘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惊得她差点魂飞魄散。“文心姐姐,请宽衣吧!”幼娘笑道。

    这边喜筵已经结束,宾主尽欢而散。杨凌摇摇晃晃的步向后堂,挥手让几个欲上前搀扶的丫环退开,口中兀自逞强,“老爷我好得很,好得很呐!”言罢,脚下一拌,便倒向一边,却扑进一个温香软玉的所在,竟是被成绮韵一把抱住。

    几个丫环见状,掩口而退,刚转过回栏,便隐约传来她们的笑声,杨凌大窘,“这些臭丫头,来放肆了!”殊不知正是他杨大人的宽纵,才使得这些丫环们在他面前没有半点畏惧之心,甚至以看大老爷笑话为乐,起来,竟是比那堂堂内厂大档头更有胆量。

    杨凌站稳身形,看着成绮韵似笑非笑的神色,不知如何开口。这边成绮韵却先出声了,竟是幽幽一声轻叹。杨凌忙道:“二档头,对不起,我刚刚……”

    “谁要你道歉了?二档头、二档头!现在又没有外人,你就不会叫我别的吗?”成绮韵语带哭声,满含幽怨、委屈的声音听得杨凌心头一软,却突然语无伦次起来,“绮韵……我……我,你……你为何叹气?”

    成绮韵又是一声荡气回肠的轻叹,杨凌心乱如麻,深怕她出什么话来,但又好像期待她点什么,搞得连自己也糊涂起来。成绮韵抬头凝视杨凌双目,眼中仿佛有一层朦胧的雾气,似真似幻,杨凌看着她的眼睛,不经意间竟似要陷进去一般。

    轻轻摇头,成绮韵幽幽道:“我是替高姐叹息啊,一个女子,身遭大难,以为今生无望,却又绝处逢生,遇到了生命中的真命天子,从此改变一生的命运,她为这人尽心竭力,费尽心血,为了他的事,甘冒奇险,只盼他也能以真心待自己,几句温存,几分真情,便足够了。天可怜见,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收获终身,我是替她高兴啊……”

    一声声、一句句,便如千斤巨锤般敲在杨凌心上,她哪里是在高文心,分明就是在她自己。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这女子的种种好处便如浪涌潮翻似地涌上心头,杨凌不禁呆立当场,口唇蠕蠕地却发不出半丝声响……

    高文心此刻真是哭笑不得,自己一个好端端的新娘子,居然被幼娘和怜儿两人扒得只剩亵衣亵裤,不知她们要搞什么鬼。

    这边幼娘和怜儿却赞起文心的身材来,幼娘嘻嘻笑道:“文心姐姐,你的身材真好呢?”

    怜儿也笑道:“是啊是啊,待会儿我们那位花心相公,肯定被姐姐迷死了!”虽是玩笑的语气,却难掩那其中淡淡的酸味。

    文心大羞,讷讷道:“两位妹妹,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幼娘笑道:“文心姐姐,你还记得和相公的约定吗?”

    “约定?”文心一愣,随即想起和杨凌在江南时的约定,“如果明年十月我还不死,我便披上红盖头嫁给你!”

    那是玩笑之语,莫非他真要……想到这,高文心芳心没来由的怦怦乱跳,他堂堂威武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杨大人、杨大帅,难道真要披上红盖头“嫁”给自己吗?

    那、那怎么可以,这样一来,姐妹们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恃宠而骄,不知进退?可看幼娘和怜儿的表现来看,却又不象,她们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虽然那眼神里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怀好意、幸灾乐祸的味道……

    奇怪了,她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那个冤家告诉她们的?这、这真是羞死人了,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好像还有点期待……

    就在高文心芳心乱跳的当口,马怜儿已经拿出一套新郎官的行头来,和幼娘两个手八脚的帮文心穿戴整齐。怜儿哈哈笑道:“漂亮新娘子变成了俊俏新郎官,有趣有趣!”

    文心对着镜子一照,不禁哭笑不得,镜子中的自己,脸上还画着新娘子的浓妆,偏偏身上穿着新郎官的喜服,头上带着礼帽,真是不伦不类,让人啼笑皆非。奇怪,这衣服怎么好象格外厚实似的,是了,一定是姐妹们怕自己寒冷,特意加厚了衣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吧……文心突然不安起来。

    杨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后堂的,满脑子都是成绮韵的声音、样貌、风情,从江南初遇起的一幕幕景象不断在脑海里盘旋,自己是不是真地对她太苛刻了,到底她其实是个可怜的女子啊,自己可以容忍手下犯错,甚至可以容忍敌人的无理挑衅,但为什么偏偏容不下她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其实早早就已经爱上了她,而对她格外苛求?

    如果不是太在乎,又怎么会如此患得患失呢?杨凌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摸到,一时神思恍惚起来。猛抬头却发现已经摸到了新房的门口。

    “杨凌啊杨凌!”他暗自摇头,你到底是多情还是寡情呢?今天明明是文心的好日子,怎么可以如此惦念另一个女子?罢了,绮韵的事以后再作打算,今晚,是属于文心的。

    念及此,杨凌突然发现,自己亏欠的又何止是一个成绮韵,对文心恐怕更是如此,想起文心的种种好处,杨凌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这个美丽、温柔、知书达理、医术高超的女孩子今晚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了。

    杨凌心里突然热了起来,文心,她现在一定很紧张吧,呵呵,不知道一会儿她会是怎么样的表现,恩,我还是尽量缓解一下氛围吧,想到这,杨凌推门而入,嘴里故意拖着唱戏似的长音道:“娘子~~~为夫来也~~~请娘子鞍马伺候,为夫要跨马出征了~~~”

    嘴里唱着,脚下可没停,进了房间,回身关好房门,突听身后响起女子笑声,杨凌心想:这文心还真是大方,看来一定知情识趣,噫?怎么好像不是一个人的声音,等等,这声音是……猛然回身,杨凌怔立当场,“怎么……怎么……怎么会是你……你……们……”

    新房中红烛锦衾,暗香沁人,似乎一切都和杨凌预想中的一样——如果女主角没有换人的话。

    苏三和雪里梅见杨凌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忍俊不禁。苏三轻掩檀口,正要出言取笑,旁边的雪里梅已经先她一步唱将起来:“娘子~~~为夫来也~~~请娘子鞍马伺候,为夫要跨马出征了~~~老爷,你可真威风啊,就是不知咱家老爷跨的是什么马,出的是什么征啊?呵呵……”

    杨凌就好像是一个偷吃糖果却被母亲当场抓住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又想找个角落躲起来,又想立即转身逃走,窘得他简直要撞墙。来以为新娘子定然在洞房里等候自己,是以一边用那两句唱词和美人**,一边在头脑里幻想着和文心共赴巫山的旖旎风情,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生香的当口,没曾想马失前蹄,跌了个大跟头,搞得灰头土脸,被这两个妖精看了大笑话。抬头见苏三、雪里梅一副看耍猴的表情,不禁为之气结。心中暗道,不成啊,这事要是被这俩丫头当成把柄,没事拿出来取笑一番,那我岂不是作茧自缚?虽是咎由自取,可怎么着也得找回面子,重振夫纲才是。

    想到这里,杨凌咳嗽两声,板起脸孔,故作严肃道:“怎么是你们啊,文心呢?”可他刚刚出了大丑,这番做作不仅没有预想的效果,看在苏、雪二女眼里,只觉得更加好笑。苏三故作委屈道:“哎呀,我的老爷,那是你自己的新娘子,怎么问我们啊?”完和雪里梅对视一眼,偷笑不止。

    杨凌见她们不吃自己这一套,心想:看来,必须要出绝招了!瞬间收起严肃的表情,换上一副标准的色狼相,嘿嘿淫笑道:“谁我的新娘子不见了,这不是在这儿嘛,而且还是两个,老爷我赚到了啊!”

    言罢,不待二女反应,一手一个,通通拥倒在床上,两只大手故意在二女敏感处乱摸,嘴里也不闲着,“二位娘子,**一刻值千金,时候不早了,让老爷我为你们宽衣吧!”

    苏三、雪里梅没想到他变就变,刚刚还像个正人君子,转眼就成了采花淫贼,而且动手就动手,一点都不客气。

    苏三一边无力地抗拒着他那只无恶不作的魔手,一边喘息道:“老……老爷,你再这样,可真地见不到你的……新娘子了!”

    杨凌现在占尽上风,当然是要好生利用才算扳回一局,闻言也不停手,“快,你们这两个妖精把老爷我的新娘子藏到哪里去了,嘿嘿,要是不老实交待,看老爷我不家法伺候!”着,一手在苏三的臀侧“啪”地拍了一记,一手在雪里梅的腰间拧了两拧,一双贼眼故意在她们要害处逡巡。

    一听家法,二女不禁想起和杨凌颠鸾倒凤时那百般风情,千种缠绵来,经常被施以“家法”的娇翘香臀不仅燥热难耐,连带着身上、脸上每一处被杨凌光顾过的美妙所在都热了起来。

    雪里梅用尽力按住杨凌四处游窜的大手,娇喘道:“老爷,今天可是文心姐姐的大喜日子,你要是在这里胡来,文心姐姐可要伤心死了,我们姐妹俩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杨凌见她们已经服软,便不再过分逼迫,笑道:“那好,我放你们两个妖精起来,给我老老实实的交待清楚,要是有半点不尽不实之处,嘿嘿,即使是惹得文心不高兴,老爷我也要大施家法、大振夫纲了。”

    二女闻言连忙点头,哪有一点不老实的样子。待杨凌放手,便一骨碌翻身站起,边整理凌乱的衣衫边拿两双妙目嗔怪地瞄着杨凌,那亦恼亦羞的女儿神态看得杨凌食指大动,心道:是这俩丫头来会撩人了呢,还是我杨大人的定力来差了呢?暗自摇头,把这无聊的想法赶出脑际,正正身形,问道:“吧,你们到底玩得是什么把戏?”

    苏三此时已经平复了呼吸,嗔道:“还不是你杨大老爷自己种下的因缘,你忘了和文心姐姐在江南的约定了吗?”

    “约定,什么约定?哎呀!”杨凌突然想起自己当初过,要是今年十月不死,就嫁给文心的话,难道她们真的要演一出高文心迎娶杨大人的好戏不成?完蛋了,完蛋了,是一句玩笑,她们还较起真儿来了。真要是来上这么一回,那自己还有面子吗?

    却听雪里梅道:“幼娘姐姐,文心姐是咱们杨家的大恩人,对老爷有情有义,她是大家闺秀,又是御封的六品太医官,嫁到咱家做妾,那可是委屈人家了,所以我们得帮老爷兑现了当初的承诺,让文心姐姐开开心心的做老爷的五夫人,以后姐妹们也好相处。”

    话虽不错,可杨凌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偏偏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哎呀,是了,这事她们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可从来没有对她们过啊?以文心的性子,也断断不会在还没有过门的时候对她们这种话,最多在嫁入杨家以后,闲聊时当笑话提提。

    “这件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杨凌皱眉问道。

    “是成姐姐对幼娘姐姐的啊!”雪里梅毫无心机的回答道,“起来啊,老爷对成姐姐还真是贴心呢,连这么羞人的事也告诉她,我们姐妹几个可都不知道呢?”话语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浓浓醋意。

    杨凌此时却没有心思去收拾雪里梅打破的醋坛子,他的心思还在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上。自己从来没对成绮韵过这事,那就只能是高文心的了,可她为什么把这种事对成绮韵讲呢?这实在不像是她的性格啊。

    其实,成绮韵为了自己对杨凌的这段感情,着实花了不少心思。除了借一切机会向杨凌的四位夫人示好外,对最早结识,且共过生死的高文心,更是曲意结交。以她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文心是早晚要嫁入杨家的,虽然不明白杨凌为何迟迟不肯纳文心过门,但在她看来,这不过是迟早的事。从江南回京后,她便把文心当成了重点攻克对象,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嫁入杨家后,在后宅能够有一个坚实的盟友。

    高文心虽然前期对成绮韵抱有偏见,但在两人同生共死的十几天后,看法已大大改观。这一年来,见她为杨凌的事殚精竭虑、劳心劳力,一个女儿家,却做了内厂的二档头,成了女军师,南北奔波,不辞辛苦。而她也和自己一样,对杨凌一往情深,却偏偏不被对方接纳,颇有同病相怜之感。在成绮韵刻意讨好之下,两人早就成了无话不的闺心虽然聪慧,但若论心机,又哪里是成绮韵这女中诸葛的对手,她和杨凌的约定一早便被有心套问的成绮韵弄了个明白。

    成绮韵不动声色,找机会把事情原原的告诉了幼娘,还服幼娘为文心搞了这么一出“女娶男”的喜剧,雪里梅对杨凌的那番话意就出自成绮韵之口。这一来不着痕迹的向杨家大妇表了忠心,二来文心知道以后也会感激自己,可谓是一箭双雕的妙棋。此外,她还藏了一点心思,那就是借此事试探杨凌,以她对杨凌的了解,似乎这位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御前第一红人,总是对自己的女人格外宽纵。他如对自己有意,那这不过是情人间的玩笑,即使杨凌有气,也不会真地责怪自己。走了眼,自作多情,杨凌只是把她当成一个下属,当成一个外人来加以责罚,那不如早早地慧剑斩情丝,免得泥足深陷,最终害了自己。

    其实成绮韵相信杨凌内心是爱她的,只是对她过去的所作所为还有所顾忌。但感情方面,女人就多疑,总是喜欢试探男人是否真心,聪慧机敏如成绮韵者,亦难以免俗。

    这些曲折杨凌一时自然是想不透的,苏、雪二女也没给他时间去想。只见二人变戏法似得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件大红喜袍来,一边动手替杨凌换装,一边嘟哝着“要是杨凌不守诺言,文心姐姐定然伤心”,搞得杨凌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恍惚间一件嫁衣已经套在身上。

    杨凌以为就此了结,没想到二女又拿出一个梳妆盒来,将杨凌按在椅上,便要动手化妆。杨凌大惊,可还没等他出言反对,苏三已了一堆什么如果不做套,文心定然以为他不甘不愿,难免失望难过之类的话。这两个鬼灵精不断拿文心做武器逼其就范,杨凌虽然哭笑不得,可想起对文心的亏欠,却也没有过分反对,结果不仅花了妆,连发式都重新梳理了一遍,对着镜子一照,连杨凌自己也认不出来了。镜中哪还有一点“威武”侯杨凌杨大人的影子,分明是一个蛾眉凤目、琼鼻莲口、粉颈玉颊的婷婷玉立俏佳人。

    连苏、雪二女都有些意外,没想到杨凌扮女人是这般好看的,雪里梅不禁脱口赞道:“老爷,您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您要是进宫当了皇后娘娘,那肯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令六宫粉黛无颜色……”

    “行了行了,别胡八道了!”雪里梅没心没肺的话听得杨凌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就消遣你家老爷吧,哼哼,看老爷我不秋后算账,打烂你们的屁股!”他这身扮相出这番话来,毫无威慑力,二女听来,只觉得好笑。

    随后二女取出的东西更是让杨凌差点晕死过去,“这、这两烂布是什么?你们别告诉我这是一双鞋!”

    “还是老爷有眼光!”雪里梅开心道,“怜儿姐姐非这是两块搓澡布,这可是人家和玉儿姐姐花了好几个晚上的工夫,亲手为老爷缝制的呢,虽不算太好看吧,可好歹是我们姐妹俩的心意啊,怜儿姐姐那样,人家好伤心呢!”完还委屈地看了苏三一眼。

    “是啊是啊!”从来都是两姐妹共进退,苏三自然要帮腔,何况这事她也脱不了干系,“人家和雪儿可是第一次做鞋,当然不能尽善尽美,这可是老爷的人生大事,人家总要尽一点心意吧……”

    杨凌觉得自己有点要中风的迹象,忙摆摆手阻止了两个活宝的胡言乱语,哀声道:“难看点儿倒也不打紧,反正也不会穿出去见人,可这……这明明是两只左脚,而且还一大一,难道老爷我生了一双奇足不成?”

    他这一,二女才发现这个问题,原来这双鞋是两人一人一只做出来的,当时二女只觉得此事颇为有趣,只顾着好玩,事先竟没有分工,结果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这一下,二女脸上可挂不住了,涨红了脸,可怜巴巴地看成杨凌。那神情让杨凌不想再什么,可还是忍不住声嘟囔了最后一句,“唉,你们至少也该用一样的料子,这……这一红一粉的,一双鞋居然有两个颜色……罢了罢了,你们还是快点帮老爷我穿上吧,反正脚上也没长眼睛。”

    杨凌错了,脚上的确是没长眼睛,可长了肉啊,有肉就会痛!在二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杨凌把这对天下无双的绝世绣花鞋套在他的大脚上之后,杨凌终于体会到了穿鞋的滋味,一只脚的大脚趾差点被别断,另一只脚的后跟儿被勒得充血!在二女搀扶下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到床边坐下,又在头上蒙了块红布后,杨凌知道,从现在起,自己这位“新娘子”就算是入戏了。

    杨凌这边手忙脚乱,高文心那里却风平浪静。在了解了姐妹们的心意后,文心便顺从地让她们替自己打理一切。而成绮韵妙手缝制的大红喜服也格外合身,虽然总觉得厚了那么一点,但在这初冬的晚上,穿在身上却是暖融融的,烘得高文心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热了起来。在苏、雪二女嘻嘻哈哈地跑来报信后,文心这里却忸怩起来,事到临头的时候,怎么都觉得不好意思,磨磨蹭蹭的不肯过去,结果被幼娘和怜儿半扶半架着弄出了房间,没等她回头,房门便“吱嘎”一声关上了。

    文心无奈,只好忐忑不安地慢慢朝新房挪过去,生怕被丫环们看到。可一路行来,却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幼娘一早就已经传下话去,今天晚上,所有的丫环都不准乱跑,都得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房里。

    到了新房门外,文心犹犹豫豫地不敢推门。站了半天,只觉得冷风阵阵,吹在颈后耳后总觉得不那么舒服,心想:早晚都是要进去的,罢了罢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一咬牙,推门进了房间。

    从房门开启的那一刹那起,高文心就没敢抬头。羞羞答答地拴好房门,还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两遍,才慢慢腾腾地转过身来,却不敢往屋里看。一颗芳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自己都能听到“咚咚咚”的声音,脸烧得跟火炭一般,一边用力地绞着手指,一边侧耳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杨凌心里这个急啊,我的好文心,我的娘子,我的相公!你能不能快点啊,都这时候了你还磨蹭个什么劲儿啊,我的脚都快疼死了,你再不过来,我可要作光脚“新娘”了!

    看高文心实在是没有过来的意思,杨凌只好咳嗽了两声提醒她一下,见她还没反应,硬着头皮又咳嗽了两声,这才听到那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过来。杨凌暗舒一口长气,总算是,总算是要解脱了。

    文心这边却一点也不比杨凌轻松,自己日夜盼望的一天终于到来,可却不知如何是好,手啊脚啊都不知道怎么放合适,心里更是上八下的。来以为只要一切顺着杨凌的意思做就行了,没想到自己摇身一变成了新郎官,那位杨大老爷倒像个媳妇似的坐在那里,一副悉听尊便的德行。真是让人恼也不是,急也不成。算了,既然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躲是没得躲了。一咬牙,跨前一步,一把揭开了大红盖头。

    杨凌正在琢磨着下面会怎么发展,没想到她动手就动手,猝不及防之间傻愣愣的抬头看着高文心,映入眼帘地是一张目瞪口呆的俏脸。

    高文心万没想到杨凌居然是这么一副扮相,这、这还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良人吗?可是,还、还挺好看的。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一起笑了出来。这一笑,原紧张、尴尬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一股羞涩、暧昧的空气悄然弥漫开来。

    杨凌“啪啪”两声踢掉脚上那双神奇的绣花鞋,长出一口气道:“差点被玉儿、雪儿这俩丫头折腾死,这什么鞋啊,差点把我的脚弄断。”被他这么一闹,高文心仅余地那点儿紧张不安也烟消云散了。这一放松下来,玩心顿起,故意粗着嗓子道:“娘子,怎可如此无理!”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杨凌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喜笑吟吟地一张俏脸,那眉眼、那风韵不就是自己那心爱的文心吗?想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一丝甜甜的味道从心坎里悄悄渗了出来,渗入了五脏六腑,渗入了四肢百骸,杨凌整个人都好像甜了起来。

    文心被他盯着看,刚刚赶走的羞意一下子又跑了回来,不禁浑身燥热,忙支支吾吾地:“相公,我们……是不是该喝交杯酒了……”

    “对对”,杨凌如梦初醒,“文心,你我能有近日,实属不易,来,我敬你一杯!”

    “相公……”文心甜甜地叫了一声,饮下了杨凌递来地一杯酒,又提起酒壶,满满地斟了两杯,一杯交给杨凌。两人相视而笑,千般言语,万种柔情,皆化为杯中的美酒,沁入了心里,融入了魂里。

    酒杯还没放稳,杨凌便猛地一把抱起了文心,在她惊慌失措之际却又像捧着一个易碎的绝世珍宝般轻轻的将她放在了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大红喜被上,文心双手捂脸,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熄……熄了灯吧……”

    杨凌嘿嘿坏笑道:“这世上只有两种夫妻才要熄灯,要么是见不得光的露水鸳鸯,要么是丑媳妇怕见丈夫。我的文心可是明媒正娶,又是花容月貌,相公生怕看得不够清楚仔细,恨不得点上十盏八盏的明灯呢!”

    文心闻言大羞,可听他赞美自己,又有一丝满足,一丝甜蜜,连带着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也多了几分期待,少了几分恐惧。

    杨凌轻轻掰开掩着玉面的一双手,俯身印上了那美妙的樱唇。文心脑中“轰”得一声,一片空白,娇躯一下子绷得紧紧地,片刻却又酥软下来。杨凌灵活的舌头顶开文心紧闭的牙关,捕捉到了那嫩滑的香舌,用力一吸,文心只觉得整个魂儿都被他吸得飘了起来,空荡荡的不知身在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文心才仿佛回魂似的“嗯”了一声,却发现空落落的,大着胆子睁眼一看,只见杨凌正瞪眼盯着自己上身,两只大手上下摸索,却又不似爱抚,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文心大奇,强抑着羞涩问道:“怎么了?”

    “这、这衣服怎么脱?”杨凌急到,“居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文心闻言坐起身来,细细一查,顿时也哭笑不得。原来这衣服设计的甚为巧妙,乃是一件奇服,表面上根找不到解衣的所在,竟是成绮韵精心设计过的,机关就是后腰处那一段三寸来长的衣带。幼娘帮她穿着的时候,她正芳心如麻,未曾注意过,只觉得这衣服略为厚实,却没想到还有这等巧妙的设计。只是,成绮韵如此费心,却是何故?

    见杨凌不得其法,文心轻轻牵过他的右手,呢喃道:“在这呢!”

    杨凌伸手一拉,见衣带随手而动,不禁大喜。再拉,继续拉,怎么这么长?我拉,我还拉,我拉拉拉……终于,在足足六尺长的衣带过后,喜袍突然整个地离开了高文心的身体。这一下事出突然,文心“哎呀”一声,忙用双手掩住酥胸,双腿紧闭,羞不可抑。

    杨凌的目光却一下子被喜袍内衬上的一首诗吸引住了:

    爱他敬他念着他,

    恨他恼他怨着他。

    君行塞北天涯路,

    妾化笠蓬战风沙!

    正是成绮韵的笔迹,杨凌一字一句看完,心中涌起无限的柔情。这诗表面上是高文心和杨凌的感情经历,赞美文心对杨凌的深情厚意,实际上却是她成绮韵在向自己表明心志。原来她做的这一系列安排都是为了这一刻,杨凌百感交集,轻轻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将成绮韵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嗔暂时压在心里,等过了今晚,自己是该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女子的事情了。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今天,是自己和文心的新婚之夜啊!

    杨凌将喜袍置于床尾,俯身拥住文心,只觉得玉人轻颤,那美妙的颤栗深深地感染了杨凌,让他的心仿佛也跟着抖了起来。杨凌轻轻的吻着文心的眉眼、琼鼻、樱唇,口舌在那嫩滑的脸颊上游走,又落在晶莹的耳垂上,舌尖探入耳廓,轻巧的转了一圈,文心“啊”了一声,双手一下子抱住了杨凌的肩背,娇喘连连。

    杨凌暗笑一声,唇舌沿着那细长美妙地玉颈一路向下。一双大手却也没闲着,粉红色的肚兜、淡绿色的亵裤不知何时已经飞到爪洼国去了,文心美好地娇躯已经整个展示在杨凌面前。杨凌起身细细察看,不禁在心里赞了一声“妙”。幼娘、怜儿、玉儿、雪儿诸女,年岁皆幼,文心却已经是一个完成熟的女人了。高耸的酥胸,即使是躺在床上,也难掩那动人的曲线,腰肢偏又盈盈一握,仿佛随时都会折断似的。平坦的腹上一个美妙的漩涡,俏皮,灵动。两条**笔直修长,浑圆润洁,合拢处一片萋萋芳草地,三寸幽幽美人谷。

    最美的却是那一双莲足,杨凌在江南时便曾替文心洗脚,早知她有一双绝世妙足,此时此刻,观之自然更有一番美意。莹莹腻腻、雪白粉嫩的肌肤,玉趾微蜷,和足弓一起构成一条完美的曲线,好像要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似的。杨凌情不自禁,捧起一只可爱的玉兔,放在唇边吻了一吻。

    文心“嘤”的一声,脚趾动了动,想要抽回自己可怜的脚,却没能挣脱,只好由他去了,一丝酥酥麻麻的感觉却从脚趾沿着修长的大腿直上,隐入那密林深处的幽谷,引发谷中溪翻泉涌,沾湿了一片青草地。

    好不容易这冤家终于放过了自己的玉足,还没等文心缓过气来,杨凌整个人便压到了她身上。胸前蓓蕾瞬间便落入那贪婪的大嘴心如遭雷噬,双手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口中却不自觉的呻吟出声。杨凌分开文心颤抖的大腿,柔声道:“文心,我来了……”

    “啊”的一声,文心险些痛出泪来,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锦被,胸口急剧的起伏着,感觉整个人、整颗心都被杨凌充满了,芳心又是欢喜,又是羞涩,又是满足,“杨凌,我终于是你的女人了……”文心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地对杨凌道,听在杨凌耳中,却只是入心入脑的呻吟了……

    伍汉超提着一个半满的酒壶,游荡在后山上。他内力深厚,不会轻易喝醉,虽因心伤而醉死过去,但一碗上好醒酒汤下肚,不到两个时辰,酒便醒了。他从高管家那里要了两壶酒,一个人出了侯府,边喝边朝后山走去,待到半山腰处,两壶好酒只剩下半壶了,伍汉超也有了六分醉意。

    “什么人,站住!”一块大石后跳出两个精壮汉子,一人提着连弩,一人擎着一杆长筒火铳,机警地朝伍汉超逼近,待到近前,却惊讶道:“原来是伍大人!”

    “是我。”伍汉超点头道:“兄弟们辛苦了!”

    “职责所在,不敢言苦。”两名内厂番子恭谨地道。

    “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伍汉超向两人挥挥手道。

    “这、这如何使得?”两人奇道,“这哪里是大人做的事,的们……”

    “走!”伍汉超大喝一声,“都给我走,有人怪罪,就是我让你们回去休息的,我替你们站岗!”

    伍汉超坐在刚刚两名番子守夜的那块大青石上,遥望着威武侯府的方向。

    “文心她,现在一定觉得很幸福吧,是啊,这可是她一直想要得呢。”伍汉超喃喃低语,“大人和文心两情相悦,我该替他们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我心里会觉得很痛呢?”

    “唉……”伍汉超长叹一声,“我来以为自己已经完忘掉了对文心的感情,可直到今天才明白,原来那情根早已深深地扎进了心里,扯一扯都是钻心刺骨的痛啊!”

    “唉……”伍汉超长叹一声,“我来以为自己已经完忘掉了对文心的感情,可直到今天才明白,原来那情根早已深深地扎进了心里,扯一扯都是钻心刺骨的痛啊!”

    伍汉超倒卧在大青石上,抬头看着天上的一弯弦月,那月光忽明忽暗,仿佛化作了文心的笑颜,“是啊,文心她就像是天上的仙子,月里的嫦娥,只有大人这样的人中龙凤才能配得上啊。而我,只不过是大人身边的一个人物,就像那满天繁星中不起眼的一颗,又如何敢有此奢望,有此妄想?能够得高姐亲手医治伤势,亲口和她交谈过,亲眼见过她生气的样子,便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了!可是,可是我心里还是会痛,就好像一柄利刃深深地扎在了心口,那伤口里的热血一点点地溢出来,连带着我的魂魄也一丝丝地抽离了。”

    伍汉超觉得眼前的明月似乎模糊起来,用手擦一把脸,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文心,我伍汉超为大人流过血,却只为你一人流过泪啊!都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只因未到伤心处啊!文心,我为你流泪你知道吗?不,你不会知道,永远也不会……文心,我相信大人会让你幸福的,为了你,我也要保得大人平安!以前我只想着建功立业、出人头地,今后,我又多了一份责任!文心,你一定要快乐,你快乐我便也快乐了……”

    慢慢地,伍汉超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就是大醉初醒,偏又再饮两壶烈酒,加之心伤难忍,终于在大青石上沉沉睡去,月光下,大青石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远远望去,就像一个窈窕的美人,卧雪而眠……

    (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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