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荡起双桨,船儿推开波浪,水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这首歌对于出生在6、7年代的人来,必须听过、还得唱过!这是一个电影的主题曲,后来慢慢发展为学校里举行任何大规模集体活动时的必唱歌曲,原因很简单,当时能适合孩子唱的歌实在是太少,其实能适合大人唱的歌也不多。
洪涛和金月这时正站在雍和宫学的操场上参加开学典礼,如果要让洪涛在住院和上学之间选一个的话,他宁愿去住院。住院不管怎么乏味,毕竟身边都是成年人,聊个天个笑话啥的也有人能听懂,但是上学,尤其是上学,虽然身边都是人,但是还不如没有人呢,因为他们都是7岁大的孩。
如果一个4岁的人,能够每天和一群7岁的孩子玩在一起,而且还不会感觉郁闷,那他只有以下几种情况。一,他是学老师,不管烦不烦,他也得工作;二,他是体育教练,不管烦不烦,他同样得工作;三,这些孩都是他的亲生儿女,而且他还特别喜欢孩;四,他是一个弱智,智力也就等于6、7岁的水平,所以他正好是如鱼得水。这四种情况洪涛一个都不占,所以他必须感到郁闷、烦躁、绝望……
他也曾想过很多种办法,想像避开上托儿所一样,把学也给避开,但他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能让他整整躲避5年。哦,对了,现在是6年了,洪涛正好赶上BJ市实施教育改革,原来的5年制学变成6年了!
“大江,你今天带糖了吗?”洪涛由于个子最高,所以站在了他所在的一年级一班两排队伍的最后一个,他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张大江!
“带了,在书包里,回到教室给你吃!”张大江扯着脖子正唱歌呢,五个音跑了4个半,还半个没发出来。后背让洪涛一捅,马上回过头来,带着那个招牌般的笑容,回答了洪涛的问题。
“刚才在教室里你怎么不理我?不认识我了?”洪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敢和他在开学典礼上聊天的,肯定不能轻易放过,没话也得找话。
“你长得太高了……”张大江伸手比划了比划两个人的个头,上托儿所的时候他和洪涛差不多高,看起来他还要猛一点,但是现在洪涛已经比他高半头了,估计在他看来,比他高的同龄人对他都比较有压力。
“长高了还不好,你看这一片是孩子,还有二年级、三年级、四年级的,咱要不长高点,能打过他们吗?你是不是?”洪涛向后面看了看,一年级的豆包们都站在操场的最前面,就在那个水泥砌的主席台跟前,后面是高年级的学生。
“我爸爸打人不是好孩子。”张大江也向后看了一眼,然后赶紧把眼神收了回来。
“你爸爸只和你了半句,这句话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的,原话应该是这样:打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被人打的孩子更坏!你明白了吧?”洪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算先给张大江普及一下上学的知识。
“那……那我回家问我爸去。”张大江使劲儿想了想,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于是采取了一个最保险的办法。
“不用问你爸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揍谁你就揍谁,谁欺负咱俩,咱俩就揍谁!来,以前我吃你的糖,现在我请你吃我的糖,看到没,大白兔奶糖,百货大楼买的!”洪涛为了加深张大江的印象,从兜里掏出一块奶糖来,这次他没谎,确实是在百货大楼里买的,自从出院之后,他把他的脚步已经扩展到了长安街一线,百货大楼和东风商场都已经去过了。
“你的糖比……比我的……好吃……”张大江忍不住奶糖香味的**,摇晃着脑袋四处看了看,终于把已经被洪涛拨开糖纸的奶糖块塞进了嘴里。
“嘿,月啊,哥哥在这儿呢!”洪涛也没闲着,他把糖纸揉成一个球,冲着几步之外的金月脑袋上扔了过去,正中靶心。
“哼!……你偷吃我的糖!讨厌!”金月站得笔直,让洪涛这个纸球一扔,回过头来哼了一声,然后就看到地上那个熟悉的糖纸球了,马上撅着嘴不乐意了,当初洪涛买糖的时候是给她买的,结果她记住了,谁吃都算偷。
“嘿嘿嘿嘿……”洪涛缩在张大江身后,冲着金月做鬼脸,金月前面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女孩也回过头来,结果让洪涛一吐舌头,又给吐回去了。
“一年级一班,最后那个学生是谁!干什么呢?嗷……”这时突然从主席台上传来一声怒吼,喊得学校里的有源喇叭都开始啸叫了。
“金月,老师叫你呢!”洪涛从张大江背后探出半个脑袋,正好看到那位李副主任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这边,于是又喊了金月一声。
“……”金月连头都没回,也不理他。
“洪涛!又是你!第一天上学你就在下面捣乱,你为什么要用纸团扔女同学?你上台上来!”李副主任眼睛挺贼,一眼就看到那半个脑袋是谁了,更加怒不可遏,双手已经插到了腰上,一副要和你拼命的架势。
“李老师好!”洪涛来不想上台的,可是前面的两排同学都已经自动给他闪出一条路来,连张大江和金月都闪到了一边,直接把他给露出来了,不得已他只能走上去了。
“这时候有礼貌了?你为什么用纸团扔女同学?”李副主任没打算放过洪涛,他来就不喜欢这个孩子,他的女儿十次哭着回家,有十次都是洪涛干的,虽然这两年好像老实多了,但是每次在白主任的教研室里看到他坐在主任办公桌前看报纸,心里都会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今天白主任正好去区里开会了,这个入学典礼由他来主持,原他还没想起这个洪涛来,可是他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这回不好好收拾收拾他都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不是故意扔的,是碰巧掉在她头上了。”洪涛打死不承认。
“那好,你为什么上学吃东西!你父亲也是老师,他没和你讲过听老师讲课的时候要站好、坐好、不许话吃东西吗!”李副主任并没有撒嘴,继续追问,连洪涛的父亲都抬出来了。
“我前些日子住院了,医生我营养不良,可能有低血糖,让我感觉到头晕的时候就吃块糖。我爸爸和我过,在他们学校里,学生不愿意听老师讲课的时候,可以抬腿就走,哪个老师讲课好,哪个老师教室里的人就多。”洪涛来没想和他对着干,毕竟刚开学第一天,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白主任可以不顾,也别给自己家长找麻烦。不过这位李副主任居然开口就提到了父亲,那个意思好像是洪涛家教不好,这可不能忍了。
“你……好好好……你……你去楼道里站着反省去,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误了,再去上课!”李副主任你了半天,还真没找出反驳的理由来,洪涛有没有病一时半会无法分辨,而大学里除了有数的大课之外,确实是可以选修课程的,怪就怪他这个问题没提好,结果让洪涛抓住了漏洞。但是这时的老师就是权威,思想上和知识上都是权威,是不容学生挑战的,他错了也是对了,对了还是对了,挑战的结果一般都是楼道里站着,要不就是回家去请家长。
于是,开学的第一天,洪涛就当着学校1个年级体同学的面儿露了一脸,不光登上了主席台,还成为年度第一名被罚站的学生。
“涛,还有糖没有,给我一块!”开学典礼结束之后,舅舅第一个跑来找洪涛,不过他不是来安抚洪涛的,而是来要糖的。
“舅,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以前你罚站的时候,都是我给你送水送糖,现在轮到我罚站了,怎么还是我送糖啊!早上不是给你5块了嘛!”洪涛看着舅身边虎蛋嘴里鼓鼓囊囊的动着,就知道舅的糖都那里去了。
“再给我块,晚上回去我帮你拧螺丝好吧!”舅的屋子夏天之前就已经盖好了,他也搬了进去,不用再和姥姥睡一间屋子里。和他一起搬进去的还有洪涛那些破烂,屋子按照洪涛的意思,分成了一大一两间,大屋子舅住,屋子只有4、5平米,是洪涛的储藏室,他那些自行车零件和收藏品都放在那里。
最终舅如愿以偿的从洪涛这里又骗走块奶糖,指不定过一会儿就进了哪个女生的嘴呢,舅现在快16了,已经知道去讨女孩子喜欢,穿衣服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家里给什么穿什么,也知道去找他三姐替他改改,最明显的就是在他屋子多了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破镜子碎片,每天要照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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