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拉达她们都不清楚这位穿着纱丽的辛格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更不清楚她的身份和与洪涛的关系,但是她们很快就接受了这位美丽的尤女人。因为她不光英语得大概能听明白、受过高等教育,而且还对尤的文化和历史有着很面的了解,对于她们这种头一次来到这里,并且什么都好奇的人来,辛格是最适合不过的导游。
众人出了南德娜哥哥家的院子,并没急于去找出租车,而是沿着林荫道先漫步了一会儿,一边观察着这片孟买的富人区到底是什么样子,一边听辛格给大家从总体上介绍孟买这座城市的特点。
按照辛格的法,孟买算是尤成分最复杂的城市,因为它严格意义上讲,是一座移民城市,目前居宗这里的人中,真正土生土长的地人很少。这里有马哈拉施特拉人、古吉拉特人、帕西人,还有南尤和北尤几乎所有邦的人。另外还有被波斯驱逐的回教徒、阿拉伯海对面的伊斯兰教徒、葡萄牙和英国人的后裔、移民海外的尤人后裔。在他们当中,既有高种姓也有低种姓还有贱民,既有大明星、医生、律师、模特、艺术家、商人,也有手工业者、民工和犯罪集团,可谓是五花八门、无所不有了。
孟买市区位于一个半岛的头部,西边是阿拉伯海,东边是孟买湾,是个深水避风良港,同时也是尤最大的海港。孟买在尤的经济、商业、娱乐行业里算是龙头老大了,尤储备银行、尤国家证券交易所都设在这里。还有很多大公司的总部,著名的宝莱坞大营也在这座城市。这也是为什么这里云集了尤几乎所以人种的原因之一吧。
班德拉区在孟买的西部,东边有一条马西姆河。要是想从班德拉区直接步行过河有点远,大家开始找出租车。尤的出租车都是统一颜色,黑车身、黄车顶,车型也是统一的,是尤国的产品,不知道叫啥牌子,反正看上去有点像老上海。但是在尤几乎所有的城市,出租车并不是出行的首选,它们的数量并不多。满街跑着的都是一种三轮摩托车,也是黑黄两色,带着铁皮车厢,还有计价器,算是正规的出租车,不是黑车。
既然来了这里,那就应该尝试一下当地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所以洪涛他们也拦下来一辆这种三轮摩托车,按照辛格的叫法。这玩意叫“突突”,还真形象,开起来确实是突突突的响。
这个突突司机是个看不出岁数的男人,因为他留着一脸大胡子。都已经花白了,再加上一脸的沧桑,估计应该有35-6岁之间吧。按照尤男人的习惯▲大多数都是要留胡子的,要是碰上了那种用布包着脑袋、胡子和头发一样长的男人。那他就是锡克教徒,他们一辈子都是不允许理发和剃胡子的。
突突司机看到洪涛他们一共有6个人⊥和辛格用印地语交流了起来,洪涛虽然听不懂他们在什么,但是看明白了。这位突突司机想让洪涛他们都上他的车,然后让辛格给他多加一些车费,但是辛格不干。别辛格不干,洪涛也不能干啊Z他看来,这个笑托车最多坐3个人,鉴于现在天气这么热,就只能做个人,要是大家都挤在里面,洪涛宁肯走着。
一串三辆突突冲过马西姆河,很快就消失在孟买市区那些并不宽敞且拥挤的街道上,他们首先要去的就是尤门。法国有凯旋门,中国有**,尤也有门,就叫尤门。这个类似凯旋门一样的建筑是1911年为了迎接尤皇帝、英王乔治五世建造的,后来一直做为迎接君主国重要人物的地点。
在尤门对面,还有一个座看上去更辉煌的建筑,什么风格洪涛也不清楚,这就是与新加坡莱弗士酒店并称为亚洲之星的泰姬玛哈酒店。它是在193年由一位叫做贾姆谢特吉塔塔的孟买富商建造的,建造原因还有个故事。是这位塔塔先生当时去一家餐厅吃饭,结果被人拦住了不让进,因为这家餐厅只接待欧洲人。他一生气,结果就出资在孟买建造了这么一家豪华酒店,大堂里的钢架结构和埃菲尔铁塔都是出自同一批材料,是专门从法国买回来的。
除了照几张相片之外,洪涛对这种玩意没什么喜好,他对当地老百姓的生活更好奇,所以硬逼着辛格带他们去城里的普通居坐里去看看。辛格虽然不太同意洪涛的想法,可是她拦不撞不敢拦,只好和那三位突突司机交流了一下,最终用15卢比的价格达成了一笔叫交易,就是由他们三个陪同,一起去其中一位司机的家中做客。洪涛对于辛格的办事能力和理解能力表示了赞赏,他要的就是这个调调,光看这些古建筑有个毛意思,去逛大商场更是耽误时间。
这位司机的家可不近,都快开到贾特拉帕蒂希瓦吉国际机场了,他才拐进了一大片平房区。这可真叫一大片啊Z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儿◎莉家的那一大片贫民区洪涛觉得就很可观了,可是和这里比起来,只是一个边角而已,到洪涛一时半会儿都估算不出来比例。
“这里住了3万人,机场另一边还有两三个这样的地方,只不过没有这里大,一共住了差不多5万人口吧。你确定要进去?不如就在周围看看吧如果让南德娜姐姐知道我带你来了这里,我会挨骂的。”辛格还是不愿意让洪涛继续前行,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没关系,她以后不会再骂你了,因为她没机会啦,多听几句吧,不定你们会很久都见不到,乡音还是很重要滴!”可惜她面对的是洪涛,啥计也不太好使,除非他自己不想去,否则不撞南墙不回头。
“洪涛,我有点害怕要不咱们还是出去吧?”在外面看是一回事儿,真的进入其中又是另一回事。
这片贫民区里闷热、潮湿、阴暗,一股子下水沟味儿不,苍蝇还巨多,都快赶上澳大利亚的农场了。最让人心里发颤的不是这些四处飞舞的生灵,而是那些就站在房门前、道路边、拐角处,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地人。
这些人怎么呢?要是他们表情凶恶吧,也谈不上;要是他们木讷吧,也不准确;具体什么感觉洪涛也不清楚,反正总是觉得自己看他们是在看外星人,而他们看自己的时候也和看动物一个眼神儿。
“他们是干嘛的?乞丐?”摩托车在拐过一个狭窄的路口时,不得已刹住了车,因为前面走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看到摩托车和第一辆车上坐着的洪涛时,立马就熊了起来,不是跑过来,而是四散奔逃。
“贱民和我一样}到他们身上的铃铛声音了吗?在昨天遇到你之前,我也要在脚腕上绑一串铃铛,只不过我母亲留下的房子要比这里好一些。”辛格刚了一个单词,就很谨慎的看了一眼司机的背影,然后红着脸趴到了洪涛的肩头,在他耳边声的了几句。
“为什么要挂铃铛?你不挂铃铛别人也不会认出你的身份吧,你的肤色不是挺白的吗?”洪涛觉得用铃铛来区分这些所谓的贱民,不太管用,像辛格这样的女孩子,穿上一身干净漂亮的纱丽,谁能从外表看出来她的种姓呢?
“那样没用的,如果没有身份证明就找不到工作,身份证明上就有我的情况。而且周围的人都知道我的来历,一旦被发现不佩戴铃铛,就会被轰出这一片,连我母亲都会跟着我遭殃的。其实那些铃铛并不是为了标记身份,而是要提醒别人提前躲开我们,因为我们是不洁的人,接触我们会有厄运的。”辛格摇了曳,对于洪涛这个问题,她没法得太清楚,不进入这种生活中,很多东西是无法言传的。
“那你母亲以前是做什么的?”洪涛不想再去戳辛格的伤口了,换了一个话题。
“她给富人家里当托比dhbi,就是洗完衣服再熨烫好,她和那个人就是这样认识的,然后有了我。”辛格对他父亲的称呼就用那个人来代替,不知道是有制度不让她叫父亲啊,还是她自己不想叫。
这位突突司机的家还算不错,相对一个单身汉而言!屋顶上还有一个木制的吊扇可以转、屋子里还算整洁。聊了一会儿之后,洪涛听明白了,这位司机并不是孟买人,他是从南方一个没听过的地方来的,老婆和孩子都没有跟过来。
尤没有严格的户籍制度,他自己在这边靠开这种出租车每个月能挣差不多5多卢比,和人民币9块钱左右的样子,比在家里种地要挣的多差不多两倍。他今年才38岁,但是长得和5多一样,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每天至少要开15个斜以上,有时候甚至要通宵,困了累了就在三轮车座位上迷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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