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正依言為其診脈,待得收回手後,道︰“娘娘身子安康,並沒有什麼大礙,至于心慌,恕奴才直言,您之前是否受過什麼驚嚇,或者有什麼心事?”
甦氏嘆了口氣,道︰“確實有一些,宮都不知道該怎麼≡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莊正知趣地沒有多問,只道︰“既是這樣,微臣給娘娘開幾服安神定驚的藥,娘娘服用之余,盡量將心情放寬,這樣就沒事了。”
甦氏點點頭,在莊正開了方子後,彩綾進來道︰“主子,奴婢打听清楚了,就在昨日,齊寬被內務府的副總管張公公派去冷宮看守宮門,所以莊太醫與唐九看到的人,應該就是他。”
甦氏輕敲著扶手,喃喃道︰“什麼地方不好派,偏偏派去了冷宮,是巧合嗎?”
彩綾聞言道︰“回主子的話,應該是巧合,張總管與齊寬並無往來,不可能故意安排他去冷宮。”
甦氏對此不置一詞,轉頭對莊正道︰“可知得病的人是誰?”
莊正搖頭道︰“微臣不知,不過能讓齊寬冒這麼大的險去請宋子華,應該是那拉氏人。”隨即獻言道︰“只要娘娘將這件事告訴皇上與皇後娘娘,那拉氏與宋子華等人都要被問罪,不定皇上一怒之下,會下令殺了他們。”
莊正比宋子華年長,自覺醫術也不差,但因為入太醫院時間比宋子華晚,所以論資排輩,他永遠落在宋子華之後,實在令他不甘,如今有這個機會整死宋子華,他又怎麼會放過。
甦氏沉吟未語,她自然消瑕月死,只有死了,才是真正的永絕後患,但她想得要比莊正遠的多,再加上她之前剛受了凌若的警告,行事更加謹慎,哪怕是有大好機會理在她面前,也得三思再三思。
在莊正等得有些心焦的時候,甦氏終于有了主意,緩緩開口,“凡事親力親為,終歸是落了下乘,莊太醫,你可知上乘是何?”
莊正被她問得一頭霧水,搖頭道︰“微臣不清楚,請娘娘明示。”
甦氏微微一笑,眸光輕落,落在唐九等人臉上,“那你們呢,你們跟在宮身邊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可曾明白?”
幾人之中,跟隨甦氏最久的,莫過于鶯兒,後者最先開口,“主子,您的上乘,可是指借他人之手?”
甦氏滿意地頷首道︰“不錯,借人之手,達成自己所願,這才是真正的上乘,那你再,這次的事,借何人之手合適?”
彩綾搶先道︰“奴婢知道,是皇後娘娘。”
鶯兒有些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帶著一絲質問的口吻道︰“皇後娘娘?你這是想害主子不成?”
彩綾一怔,旋即委屈地道︰“姑姑為何這樣的話,奴婢怎麼會害主子?“
“若不是想害主子,為何讓主子去借皇後娘娘的手,之前太後責怪主子之時,你也在,難道這點眼力勁還沒有嗎?萬一真惹惱了太後,怪罪到主子身上,你擔待得起嗎?”鶯兒連珠炮似的一番話,把彩綾得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方才低聲道︰“請主子與姑姑恕罪,奴婢沒想得這那麼仔細。”
甦氏道︰“罷了,鶯兒也沒真的怪你,只是你既來了宮身邊,就不比在內務府時,任何話都得想清楚了再,多長些心眼,知道嗎?”
待得彩綾答應後,甦氏又道︰“皇後確實不適合,所以宮思來想去,只事一人最適合出這個面,那就是慧妃。”
莊正思索片刻,道︰“慧妃自是最合適的人選,但微臣擔心她不會相信娘娘所言,甚至故意與娘娘作對,這樣一來,反而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
甦氏勾起飽滿嬌艷的紅唇,輕笑道︰“宮何時過要自己去?”罷,她對唐九道︰“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到慧妃耳中,記著,不可讓她瞧出端倪來。”
唐九立刻躬身道︰“是,奴才這就下去安排。”
待得他下去後,甦氏搖著手中的折扇,漫然道︰“行了,現在就等著看好戲吧。”頓一頓,她自言自語地道︰“高如 ,耍精彩一些,千萬不要讓宮失望。”
太醫私闖冷宮 這個話題任何人听了都會大吃一驚,不到半天的功夫,便傳遍了東西十二宮,自然也傳到了高氏耳中,那張嫵媚艷麗的臉龐微微扭曲,用力一拍扶手道︰“好一個那拉氏瑕月,入了冷宮還不肯消停,居然傳召太醫,她有什麼資格?!”
站在她身前的一個宮人細聲道︰“奴才听是宋太醫,去請他的,正是剛剛派去看守冷宮的齊寬,他們主僕幾個都在冷宮,里外勾結,為所欲為!”
文竹皺眉道︰“不是還有守宮太監嗎,看到宋太醫進去,怎麼也不阻攔。”
宮人答道︰“回姑姑的話,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听到的已經了。”
此時,高氏冷笑一聲道︰“原見她入了冷宮,宮不打算再與她計較,可現在她非要自尋死路,宮豈能不幫她一把。”她此生最恨之人,除了甦氏之外便是瑕月,如今機會自動送上門來,她豈會輕易放過。
“主子打算將這件事告訴皇上?”見高氏不話,文竹又道︰“可現在只有听來的只言片語,具體事情如何,咱們還不清楚。”
“咱們是不清楚,但有一人,卻是一清二楚。”不等文竹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高氏朝身前所站的太監道︰“立刻去傳宋太醫來見宮。”
“奴才遵旨。”將這個太監奉命來到太醫院時,宋子華暗自心驚,要知道在今日之前,高氏可從來沒有傳過他,難不成是知道了他去冷宮的事?若是這樣的話,就真是麻煩大了。
不管宋子華願不願意,都只能跟著太監來到景仁宮,到那邊的時候,天已近黃昏,宋子華在向高氏行禮後,取出軟墊放于幾上,道︰“請娘娘將手放在此處,好讓微臣診脈。”
高氏眸光一掃,道︰“不急,宮有幾句話想先問問宋太醫。”
她這句話令宋子華發忐忑,口中道︰“娘娘請問。”
高氏執扇起身,道︰“好,宮問你,有人你今兒個一早剛到太醫院便離開了,不知是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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