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者,无能驾驭手下兵士,就是至大的耻辱,人家分明就是一支杂牌军,可是面对如此恶劣的情况,却是一个个的镇定自若。
可自己的那些正规军,却是如此不济。
真真是……
“难道木帅不觉得,从某一方面来,眼前的状况其实是一件好事吗?”谢丹琼仍是微笑如故,那份从容,竟丝毫也不似强装出来的。
“好事?”众位将军眉头一皱:眼下如此绝境,怎么还成了好事?好从何来?
木沧澜眉头一皱,心念一动,默默地思索起来。
谢丹琼淡淡的道:“我建立天兵阁的初衷,起来还真就不是为了造反做天帝;而是为了去往域外,灭绝天魔魔孽!”
“我与墨云天军方战斗,用意多半就是在练兵,仅此而已。”
谢丹琼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诮:“而你们,若是在此一战不死,将来也是要跟随与我,出征紫霄天,恢复人类故土;然后远征天魔,彻底灭绝魔患。”
“这才是我的真实初衷,可是,似乎绝大多数人都误会了什么。”
谢丹琼仰起头,微微一笑,这一笑,竟是那般的超逸出尘,笑傲天地。
木沧澜与众位大将心中轰然一震!
原来谢丹琼真正的志向,竟是在这里!
屠尽天魔!
原来,我们竟真的误会了什么么?!
“我们战天魔,所需要的人手,从来就不是大众,而是jīng锐将士。”谢丹琼淡淡的道,目光一番,jīng光四shè:“更加不需要那些心志不坚的乌合之众!”
众将闻言尽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自己军队现在的情况,岂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的不堪行径吗?谢丹琼虽然直接的骂到了所有人脸上,但大家却实在是没有只言片语可以予以反驳。
“这一次虽然风声鹤唳,岌岌可危,但却也是整肃尽净我方队伍的大好时机。”谢丹琼冷冷道:“将所有立场不坚定的,借这个机会清除出去,难道不是好事?真要等到彼时大战天魔的时候,让这些人拖我们后腿?!”
有一位将军忧虑的道:“但,那些人只是受了蒙蔽,不明真相而已。这样就一棍子数打死,对他们是不是有些不公平?相信他们对于出战天魔一事上,绝无动摇!”
“蒙蔽?动摇?”谢丹琼冷笑一声:“既然他们只是受了蒙蔽,那么,你能够向他们解释清楚真相吗?让他们不再动摇!”
那位将军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着下去。
若是能明真相,手上有确凿证据的话,岂不是早就可以证明了?又何至于被逼到这种地步?
“到蒙蔽,道动摇……还是他们心中不能完信任木帅!”谢丹琼冷笑着:“若是真心信任,又何至于被人蒙蔽?如何会动摇!既然不能心的信任,那又留之何用?你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这样人的手中吗?”
谢丹琼的笑容讥诮到了令人浑身难受的地步:“今rì能够被蒙蔽,那么,将来到了紫霄天战场,也被蒙蔽了怎么办?你能保证他们他rì不会被人动摇?若是被人动摇了,你的保证有用么?有意义吗?!”
“元天限,或者不过就是天魔方面潜入九重天阙的一个卒子!或许在天魔之中也有点身份,但,现在在墨云天,一共才几个天魔?不过一纸书函,就闹成这样子的万众离心……届时我们带这样的队伍去紫霄天,那不是屠魔!”
谢丹琼重重的道:“根就是去送死!给天魔送口粮去了!大张旗鼓的资敌!”
木沧澜眼中神光一闪,道:“是!魁首得在理。”
谢丹琼淡淡道:“大伙现在就各自回去,让那些心中动摇的,数自行离去,不用做什么劝阻,解,现在的情况,就算勉强留下了也只是祸患而已。”
“相信此次清除之后,留下的就都是铁杆jīng锐,至少是心志坚毅之士!”
“奋死一搏,未尝就没有胜算。”
“但一定要注意的是,万万不能把别有用心者留下来!那样,可就真的完了。”
谢丹琼郑重吩咐一番之后,众将纷纷疾步走出去。此事可是事不宜迟,早解决才有回旋余地。
“木帅,很难受么?”谢丹琼看着木沧澜,问道。
“哎……”木沧澜长叹一声:“连圣君都被……”
“嘿嘿……”谢丹琼淡淡道:“我就不明白,你为何要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圣君身上?难道那个圣君被蒙蔽,你就不杀天魔了么?”
“天魔自然是要杀的!”木沧澜怒道,随即颓然一叹:“只是心中有些无法接受罢了。”
谢丹琼讥诮的道:“现在的情况,才是真正严峻!现在已经不是墨云天需要我们,而是整个九重天阙,都需要我们这些人!若是你在这时候被击倒了……你才真的是千古罪人!整个九重天阙的千古罪人!”
木沧澜闻言神情一震。
“你如此的信任圣君,而圣君却直接鼎证了元天限的身份……你都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么?”
谢丹琼冷冷道:“元天限乃是天魔,这点你我心知肚明,相信诸天高层,也未必就不知个中端倪。而圣君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表明立场,你道这意味着什么,若是……呵呵呵……”
谢丹琼冷笑一声,起身而去:“我现在去看看军队,尽力派出隐患,若是木帅还不能够醒悟,继续躺着也无妨。”
“我也去!”木沧澜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魁首的果然不错,木某怎么能还在哪里躺着!无论如何,也要杀了元天限这个魔头!”
谢丹琼笑了。
两人并肩走出好久,木沧澜才低低的、却是重重的道:“多谢!”
谢丹琼笑了笑,飘然而去。
一天之后,木沧澜看着帐中前来汇报情况的几位将领,默然无语,原已形憔悴的面容,更见委顿。
有些事情,明白是一方面,但真正接受起来,却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再如何沉稳,再如何饱历世情的人,仍旧如是!
这一天一夜,各位将军都把话放了下去,听凭手下人自行抉择去处。
“现在情况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元天限的声威已经深入民心,又有圣君作保,声势如rì中天,想必大家心中都有所疑惑,不知自己的立场到底如何,是对是错,是正是邪。”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到了眼前这等地步,纵然将大家勉强聚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心中有想法的,都可以自行离去。”
“我等绝不阻拦,更不会留难!”
“但若是生出异心,想着擒拿木帅立下大功邀功请赏的,念在大家相处一场,奉劝一句,不要妄动,当真妄动的,彼此就为仇敌,再不会留手。”
“话就到这里,但凡想要走的,营门已经敞开,可以随时离去;自己往常赚下的财富,也可以部带走。家眷在这里的,也可以将家眷一并带走。”
“君子绝交,不出恶声。想走的尽管走,但若是大喊大叫做出那义愤填膺之态者,乱我军心,则杀无赦!”
……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犹豫去留与否。
但,当看到有第一个人终于收拾了东西走出营寨,而且当真并无人拦阻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变成了一股há流,几乎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无数的将士,há水一般的涌出去。
其中更有不少人是携家带口,举家离去。
严重者,有些军营竟然在一下午空了九成有余,余下者还不足一成!
一开始,那些留下的还在怒骂,尝试挽留ù走者,撕扯拖拉;但到了最后,也都已木然。只是眼睁睁的望着那些个往昔的老兄弟们决然而去,脸上之余一片发自心底的愤怒和伤感。
到得次rì早晨,这股浪há才逐渐的减少,没有了。
但,这一夜之间,却让天兵阁一方的势力,骤然减少了将近六成!
“天魔肆虐,为祸九重天阙,我木沧澜奋起屠魔;心下并无半点私ù,只为弭平魔祸,靖我天阙,从初时的数十万人冲出dìdū,一度曾经聚拢七千万之众的兵马!但世事如棋,人生如梦,好梦由来最易醒;七千万兵马,在七天之内,散去九成有余!”
木沧澜呵呵苦笑:“现在,留下来的,竟然已不足五百万之数!”
他长叹一声,脸sè更见孤寂。
他手下的一干将军愧然垂首,半晌无言。
五百万,这个数字如果单纯从数字角度来,其实还是不少,仍是一股相当数量的势力。然而,这得分跟谁比较。现在,元天限御驾亲征,分兵二十五路兵马,合计共有五千万之数的庞然大军。而且,后方还有大批的援军正在陆续集结之中。
再加上自己这边叛逃的,也是有数千万之众的,而这些人之中,只怕将会有不少人加入元天限那一方。
如是此消彼长之下,双方的兵力对比几乎去到了一比五十这样的恐怖地步,甚至于,这个差距比例还有进一步扩大的可能!
而且自己这边士气空前低沉,兵无战心,将也没有太多战意,满目尽是一片颓丧气氛,如何能够迎敌?
兵力相差悬殊,己方更无士气,这仗还怎么打,还如何打?!!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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