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嘤咛使得秦风暂时放弃了寻找情报官员们麻烦的打算,不过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如此大的安纰漏预示着将会从上至下掀起一轮彻查所有人的风暴,而风暴的中心则是秦风对基地保密工作质疑下的怒火。
而眼前的女子正一手横贴在双眼上,一手向前磕磕绊绊的摸索着,眼看着就要侧着身子掉下床铺,而周围的人碍于最高指挥官在臣老老实实垂手站立着。
“呀!”
女子一个踉跄,就在身体突然悬空正要落地的时候,一双强有力的臂弯环住了她,而后将她轻轻的放回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遭遇令林奈惊到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但胸口急剧的起伏还是让周围的人能感受到她心中此刻是多么紧张。
像是有所察觉一样,抑或是一直以来都心翼翼的注意着自己赖以维持低调存在的妆容,林奈下意识的将手伸到了脸畔脖颈处,在摸搓到揪起的堡和石膏粉之后,她的整个身躯顿时颤抖起来,而表情也瞬间变得无比的惶恐。
秦风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脸色能在一瞬间白到如此程度,这一刻就连脸上的血痕都仿佛消失不见,林奈就像是失血过多一般僵硬在了病床上。
眼看着对方就要在自我脑补下吓到又一次昏厥,秦风不由无奈的一抚额头。
“我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林奈茫然的抬起头,刚刚她的双眼还处在一片朦胧不清的视觉眩晕状态,随着有些发麻的身体逐渐恢复知觉,她的视线也总算清晰了起来。
眼前是一名颇为英武的年轻男子,一身笔挺的浅色制服修饰的身材无比的修长,分明的面部轮廓上却不是剑眉星目,而是一双柳叶弯眉覆在那掩映在无框镜片后的黑色双眸上,使得他这一身装扮所带来的逼人气势稍稍柔和了些。
秦风身便是一个很具有亲和力的人,长期对精神上的修炼更使得他的这一特征散发的日益明显,只是基地内都是他的部下,观念上严格的等级制度天然让人在和他对视时自甘居于次一等的位置。
但林奈却是在茫然不知的情况下打量起这个极有可能知道了她真面目的男人,这一眼和秦风主动与其敝的距离使她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起码对方敝的很有礼貌,至少挺客气。
等等,对方那相貌……那跟挂在工作区高墙上的画像还是照片上来着一模一样的相貌……那不正是自己同事们经常议论的维和部队指挥官么?!
“你是……秦风?”
闻言秦风总算是笑了,笑容落在林奈眼里爽朗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一样,只见这个一身戎装的男人招手示意身边的士兵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奈将温热的水杯握在了手里,冰冷的神经总算活络了起来,可纵使嘴唇干的难受,这不是自己烧的水她还是不太敢喝,她能在异国平平安安的过到现在,丝毫不敢大意的心谨慎起到了绝对的作用。
林奈能感觉到对方察觉到了这一细节,那镜片后的眼光敏锐到让人感到一种面对锋刃时的刺痛感,可一瞬间那种感觉便消失无踪,让人甚至觉得是一场错觉。
能感觉出来对方在尽力使得对话能变的柔和些,只见他坐在了自己对面空着的床铺上,微微伛着身子将胳膊搭在了大腿上。
“起来我们不仅是同胞,还算是同乡呢,报告里你斜候曾在金陵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林奈眨眨眼,对方是用一口标准的金陵官话在和她对话,这令她心头的压力一下子变轻了许多。
“我从六岁起就宗金陵,一直到初中毕业才离开,你呢,你也是金陵人?”林奈一直讶异对方那看起来并不大的年纪竟能担当起如此多军队的首领,如果还是金陵同乡,那她可真要惊叹这世界是多么的神奇与凑巧。虽然她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又重新回到了京城那个出生地,但这座承载了整个童年的古城早已被她视作了自己真正的故乡。
“怎么呢,我故乡就在你脚下。”秦风指了指地面,随即皱一下眉头,又指了指头顶,“或者在你头上。”
“广陵?那好近。”这是每一个这个民族的人都避免不了的特性,一到家乡地方地理位置,不管周围现在是什么环境,立马来精神了。
“对,所以跟你一样嘛,也有一段时间宗了这里,我还好,老家跟金陵口音都差不多,不过看你,按理你后来在金陵待了那么久,怎么口音还是这边的……”
一个是高居层层军队之中运筹幄但曾经经历仙平常的最高指挥官,一个是曾经便出访各国地位崇高但却凄惨困居异国的生物学天才少女,两个风马呕相及的人在童年共处一城的话题下兴致勃勃的讨论起了各自成长经历中最想要与他人分享的事情。
从老门东到秦淮河沿途的吃……
从石鼓路到王府大街的吃……
从中山北路到狮子桥的吃……
吃货间惺惺相惜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
即便从岛国被接到了广陵地下基地,林奈所处的环境依然是原先一同被扣押起来搞研究的那群人,之前几个月心惊胆战的生活和到这里之后依然要心隐藏的苦楚令她终于有了个倾诉对象后恨不得激动的大哭一场;而秦风则是埋头一门心思想着拼命的发展再发展,基地创立初期就连王霸都长期在外为发展壮大积累资源,虽然有一众参谋官员,但完不同的背景使得各自的交流多限于战争和基地这一块,现如今遇到一个算是半个老乡的人,这叫两人此刻怎么从话唠的模式停下来?
“一听是去鬼子那边我当时就没乐意,又不是樱花开的季节那边能有什么?”神情放松下的林奈声音非常好听,也许是专职科研的习惯令她的话十分的干脆和快速,听了却不觉急迫,反而给人明快的节奏感,“但不去也不行,我也烦那些人借着学术探讨的名义蹬鼻子上脸,干脆化了个丑妆过去吓唬人家!”
到这林奈还心有余悸的吐了吐舌头,“得亏我有先见之明……”
“就没有人核对照片?”秦风对林奈这一段经历很是好奇,特别是在别人眼皮底下将一份妆容心翼翼的维持了几个月之久。
“在佐世保的时候护照就被我冲下水道里了。”现如今起那时候大胆的行径林奈不无得意,弯成如月的眼睛透着一股俏皮的灵韵,玉白的肤色和发夹留的发黄妆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一眼便想到,当她清洁好面容后该是何等惊人的美丽。
到佐世保,话题总算回到了眼下的局面,林奈这才又想起来了她一苏醒便念叨着的东西。
“晶矿呢?那个晶矿怎么样了?”林奈急急切切的问道。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是水晶来着?”秦风脱口而出道,他对任何细微的差别都十分的敏感。
“哎呀都一样,都是矿石罢,这东西应该有很多的,怎么,你只有这一个?”林奈自然也是心思缜密的人,罢她又急急问道:“你还没那东西怎么样了呢!”
“安然无恙,并且我确实只发现了这么一个。”秦风摊了摊手,不过看来这群学者好像真发现了些什么。
“那快带我去看看,正好我跟你讲一下新发现!”林奈闻言立即吱溜一下蹦下了床铺。
“砰!”
秦风呆呆的看了下自己张开的空空双臂,又看了下身侧雪白的床单上那迎面栽倒的身影。
他忽然觉得那水墨画一样的面庞或许只是个假象,但这跳脱的性子。
他当然要张开双臂,让这个性子在这一方与混乱的世界隔绝的徐地里自由自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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