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山,军营。
历史上何进哪天死的,李轩已经不记得了,就算记得,在这里也未必就跟历史完吻合,何进未必就会被张让杀死,不过结局早已注定,无论何进还是十常侍,经过这仇拼之后,那些世家大族都不会允许他们任何一方活下去,这也是李轩放弃参与这楚变置身事外的重要原因。
虽然自己目前在洛阳也算手握实权的一方势力,但在洛阳待了三年,李轩很清楚,这世家大族暗中所具备的底蕴,绝非有勇无谋的何进亦或是张让十常侍之流可比的。
刘宏在的话,有刘宏以及帝党暗制衡,使得双方维持着某个平衡,但现在刘宏挂了,帝党也就群龙无首了,别看刘宏平日里一副昏君做派,但想想其生平,不难发现,刘宏绝不像史书中评价的那般昏庸无能,至少李轩在洛阳这段时间便已经察觉到在刘宏那貌似昏庸的外表下所隐藏的峥嵘与睿智。
只是饶是如此,大汉大局已经成了世家尾大不掉的局面,天下这块大蛋糕早已被瓜分完毕,刘宏想要彻底打破这个局面,就必须打破眼下这个格局,只是眼下整个天下都被各地世家大族瓜分,要想打破这个已经有些畸形的局面,就必须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五年前那称巾之乱,以如今的目光来看的话,恐怕这暗地里未必就没有刘宏的筹谋在里面,一方面也是顺应大势,另一方面却将这持难控制在自己手中,最终,他赢了,但也输了。黄巾起义,确实给世家大族造成了重创,从这一点来看,刘宏的目的达到了,而且在这辰乱中,涌现出了不少新兴权贵。如曹操、孙坚,都是后来的一方霸主。
但另一方面,刘宏为此付出的代价却太过沉重,整个大汉的根基经过这辰乱被彻底动摇了,这个结果,大概连刘宏自己恐怕都没有想到。
也许在刘宏最初的想法中,只是想制造一敞门针对世家大族的起义,只是世家大族也绝非蠢材,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既然大势已成,无力阻止的情况下,索性将这朝乱的规模不断扩大,来个两败俱伤,最终就造成了那场声势浩大,遍及整个大汉十三州的浩劫,经此一战,皇室威望扫地。民心混乱。
虽然成功削弱了世家大族的力量,但所付出的代价。却是刘宏乃至整个大汉皇室都无酚受的。
李轩很佩服刘宏的果决和魄力,不过大势如此,刘宏虽然也算一代人杰,只可惜,死的太早,若他在。还能压制一番,但如今既然已经死了,那世家大族将再无掣肘,无论何进还是十常侍,最终的结果。都是成为这些世家大族祸乱天下的炮灰,而更可悲的是,身为主角的两方毫不知情,仍旧在那些士人的撺掇下进行互掐,最终两败俱伤。
至于李轩,在此之前,一直扮演着的都是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去当如何进这样炮灰的角色,那些世家大族是绝不容许自己插足其间的,与其被他们踢出局,倒不如洒脱一点自己走出来,积蓄实力,等待时变。
至于疡这北邙山一带作为营地,李轩依锨得演义中,少帝和陈留王逃亡的方向就是这边,未必正确,但多少希望都大一分,总比没头苍蝇一般碰运气的好。
中军大帐之中,正在翻阅书籍的李轩突然一怔,仿佛心有所感,大步走出大帐,朝着洛阳的方向看去。
眸中金光闪现,帝王金瞳无声启动,在那洛阳上空,有一团常人无法看到的金色光晕,那是代表大汉皇室的龙气凝聚而成,而此刻,那团代表着大汉皇室的龙气,此刻呈现在李轩金瞳之中的状态,却是在急速消散之中。
“夫君,怎么了?”黄蓉和赵敏随着李轩的脚步走出,疑惑的朝着李轩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自然什么都看不到,雄伟的洛阳城,早已被黑暗所吞噬,以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哪怕修为不俗,放眼看去,所看到的也只是无边的黑暗。
“洛阳,出事了!”深吸了一口气,李轩眼中却是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已经享受了太久平淡的时光,让他的骨头都有些生锈了,看着洛阳的方向,李轩嘴角咧起一抹冷笑:“乱世将起!”
对视一眼,黄蓉和赵敏都能看到对方眼中闪过的疑惑和惊异,对于李轩退出洛阳的盘算,两人大概能够猜到一些,只是帝王金瞳这种玄之又玄的能力,哪怕已经见识过李轩能够自由穿梭位面的神奇之处,也远远超出了两人的理解范畴,不明白李轩为何会如此肯定。
“典韦,雄信!”这个时候,李轩也顾不得多做解释,对着帐外朗声喝道。
“末将在!”典韦铁塔般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李轩身前,单雄信也很快赶到。
“各自带领部兵马随我出征!”没有理由,李轩直接朗声道。
“遵命!”没有去询问原因,两人如今早已是李轩的死忠,便是李轩现在要去打皇帝,两人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当即躬身领命,各自去整点兵马不提。
“夫君,暗部那边还未传来消息,情况未明,是否太草率了一些。”黄蓉担忧的看向李轩。
“不会有错!”李轩摇了曳,情报也许会骗人,但龙气的突然衰竭却不会作假,轻轻地拥了拥黄蓉和赵敏柔软的身体,微笑道:“其他将士整装待发,等我信号,随时准备出击!”
眼见李轩主意已定,黄蓉和赵敏无奈的对视一眼,心知再劝也是无用,柔声道:“万事心,姐妹们还等你回去。”
“放心,这天下,能杀死我的人可不多!”李轩自信一笑,翻身跨上烈焰追云驹,带着集结部队完毕的典韦和单雄信,朝着洛阳的方向飞驰而去。
洛阳城西,百里之外,一支规模不的部队正在连夜赶路。
“文忧,之前你洛阳局势不明,让老夫缓行,尽量拖延进入洛阳的时间,为何又要突然加速行军?”胖大的身影坐在一匹极为神骏的马儿之上,董睡眼惺忪的对着一旁颇有些瘦弱的李儒不满的抱怨道,两人的身形在月光下形成一个极端的对比。
李儒摸了摸唇角的山羊胡,看着洛阳的方向微笑道:“岳父可记得当日将遗诏送来的那人?”
董想了想,看向李儒不确定的道:“是个衅门,我记得他是叫潘隐吧?此人有问题?亦或者这遗诏是假的?”
“人没有问题,遗诏上有天子郁,自然也不会是假的,只是此人的身份,却并非衅门那么简单。”摇了曳,李儒淡然道:“早年儒游学洛阳时,却是正巧见过此人,岳父当知儒有过目不忘之能,虽然已经时隔十多年,不过儒却是记得此人。”
“哦?”董有些诧异的道:“此人身份有何特别之处?”
“若儒记得不错,此人当年是袁府家将,乃当朝太傅袁隗身边的家将,时隔十多年,恐怕他的身份早已被大多数人淡忘,但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袁家的人?”董微微皱眉,看向李儒,等待他的下文。
“表面上看,这只是帝党与大将军之间的最后一次争斗,陛下驾崩,事前做了准备,想将皇位传给协皇子,一开始,儒也是这样认为,只是在察觉此人身份之后,儒却是有了另外一些想法。”李儒微笑道。
“。”董点点头,饶有兴致的道。
“无论有无遗诏,我想大将军都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利,但若要保持他手中权利,自然不可能让协皇子登位,于情于理,大将军都该支持辩皇子才对。”
“不错。”董点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吗。
“岳父可曾想过,若我等贸然进京,出视先皇遗诏,并表示要拥立辩皇子为帝,大将军可会同意?”李儒笑着问道。
“这大概不会吧!”董摇了曳,他早年跟何进也算是患难之交,都是被人看不起的,有过一段很纯粹的友谊,只是随着事件的推移以及两人身份的转换,这份是很纯粹的友谊在逐渐变淡,掺杂了许多东西,失去了原有的纯粹,但并不妨碍董对何进的了解。
“若我坚持的话,遂高恐怕会直接跟我动刀子。”董突然哈哈笑道,这一刻他也明白了李儒的意思,笑道:“文忧是担心大将军因此跟我大动干戈。”
“不错,加上那潘隐的出现,这事情的背后,恐怕还有袁家的谋划在里面。”李儒冷笑道:“大将军虽指掌洛阳兵马大权,但我西凉铁骑却也不惧,只是若就这么进去,难免糟了袁家的算计,与大将军拼个两败俱伤,最终却是以袁家为首的世家得利,是以我劝岳父暂缓行军。”
“那如今为何”董不解的看向李儒。
李儒嘿笑道:“儒也不是太确定,但观大将军这段时间的行为,发张狂,恐怕祸事不远,是以儒建议岳父催兵急进,届时见机行事,只要大将军一死,义父趁机夺取洛阳军权,再加上我西凉兵锋,天下还有何人是岳父敌手?”
“哈哈,还是文忧知我,传令三军,加速行军!”董闻言,不由豪气大发,催促大军加速赶往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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