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又谈了一会儿,一起送黄承彦去房中歇息了,再打发走诸葛均,诸葛孔明和黄月英两个又重新回到大殿里,一起坐到床榻之上。阅读舒适的阅读环境奇迹般的更新速度超豪华的会员功能
初春的夜里有点儿冻人,黄月英拖过床被子来搭在两人腿上,各自靠在一边儿的围栏上面对面看着,豆油的灯盏们在树状的青铜架子上恪尽职守的放着光明,不时有一两个火头爆出噼啪的轻微炸响。灯如豆,一树的火苗努力的燃烧自己,在黑暗的夜里点亮光明,可是跟黑暗相比这点儿光明实在太微不足道,即便是在这间大殿中,黑暗也是绝对占据优势的。即便是在诸葛孔明和黄月英的脸上,光线也是朦胧的,黑暗同样占据第六百六十六章天下的分裂1了统治地位。
灯下看美人,这是一种享受。
黄月英很聪明,她知道自己离灯远,面部效果是朦胧,才会带给人一丝的美感,看清楚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她坐在背着灯的一方,面孔隐在阴影中,恍惚间只有眼睛透着些许的亮光。温暖的光线给她镀上金边,勾勒出绝美的身条。
诸葛孔明望着青铜树上最高处的灯火头儿轻声叹了口气。
黄月英柔声:“既然认定了就不要再多想,迟疑与彷徨都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帮助,一点儿也不会有的。明天你一走我就立刻开始收拾,这里不要了,举家迁移到西川去等你。”
诸葛孔明一惊。目光从光明的火苗上挪开。看着金色剪影的黄月英,问道:“有必要这么急吗?”
“春天来啦,要是现在不动一动的话,等到种上庄稼,很多人可就舍不得走喽。西川开春晚,入冬也晚,现在走,到那里还能赶上播种,到秋后还能有粮食收成。如若再晚,来年的春天怕是就不好过了。曹孟德的军马估计还得后一段儿时第六百六十六章天下的分裂1间才到得了。不过也等不了多久的,冰雪化尽的时节必定兵至。等你大胜之后曹孟德必定会来请我们去许昌的,而徐元直怕也会趁机下你点儿药,如果将你也裹去。倒是解了他的闷儿了。上次元直去时,你是不该跟他拌嘴的,不过这也无妨的,我已经替你修书去道歉了,他看到自然消气的,不过就怕那时曹孟德大军已动,徐庶的大嘴巴已经了你出来了。”黄月英很平淡的像是随意唠家常,着村里张家长李家短一样的。
诸葛亮佩服的点头,欣慰的笑道:“幸亏得有你,要不然我还得操心家里。你既然已经都算计好了我也就不用操心了。你的计较一向是比我要精妙的。明天开始收拾,时间宽宽裕裕的,可以从容齐整的上路。”
“还是两下收拾了早点儿走的好。”黄月英坚持道,“明天一早,等你们走了我就开始整装,三两天之后就起行。”
诸葛孔明轻轻碰碰妻子的腿,柔声道:“太赶急啦,缓缓的来,不要太劳累了。”
黄月英轻声一笑,脚丫子在诸葛孔明的屁股上调皮的轻轻踢了一下。然后抱着诸葛孔明的脚,道:“一是天时,要在春末之前赶到西川就得早点儿动身,要不然路上就太赶了,这上有老下有的。太赶了不行。二是早一天走就早一天免除了你的后顾之虞,免得你展不开拳脚。”
“曹军来不了那么快。”诸葛孔明轻轻拍着妻子的脚背。“即使元直跟我捣蛋,在曹孟德面前点出我来,曹孟德这种疑心病的家伙也会等打了一仗再的,他对半会以为元直在故意吓唬他,或者有意跟他斗气,不会那么上心的。”
黄月英也拍拍诸葛孔明的脚,答道:“这个我当然是明白的,我也不担心曹军,我是不想咱们刘皇叔太操心啦。”
诸葛孔明身子一僵,木然一阵才:“你怕大耳贼会派兵来抓你们?”才完他就果断的摇头,坚决的否定道:“不,不会的。”
“刘皇叔当然不会这样不仁义啦。”黄月英云淡风轻的微笑着,“他只是关心你,怕你疏于防范被曹孟德再赚了去,又上演一场徐庶故事。你,他要是派了人马来气气的将我们都接了去新野,跟他自己的家眷一并安置,你能啥?你好意思什么么?就算,他眼泪一落你怕是就不出口啦。”
诸葛孔明木然一愣。
“哼,”黄月英冷笑道,“下午的事儿我让童子细了一遍,那大耳贼的眼泪挺厉害呀!”
诸葛孔明有点儿悻悻的抽抽嘴角,分辩道:“抛开身份什么的不,他都是一个奔半百的汉子了,闯荡天下刀头舔血的豪杰人物,如此动情,岂能无动于衷呢。”
“耶耶耶,”黄月英学着村妇骂架的姿态摆了个姿势,比划了一阵,然后笑道:“呵呵呵,你呀!那明明就是女人村俗至极的不入眼招式,居然就能糊弄到你这等聪明脑袋。哎,怕是这也是你太聪明了,要不就是一物降一物,他吃定了你啦。”
诸葛孔明陪着笑了两声,然后奉承道:“我还是不够聪明,要是如你这般的聪慧他就骗不过去了。”
黄月英揉着诸葛孔明的脚没有话。
诸葛孔明眯着眼舒服的微笑着,隔了一会儿突然道:“要不你也跟着我一起到军中吧,如此一来你我也可长期在一起,而且以你的才华可以帮我很多呀!”
黄月英甚是意动,可终于还是忍耐了下来,言道:“三弟还是太幼稚了些,还不能独挡一面,要是都随你去军中,难免受制于人。此刻刘玄德势弱,转战流离,你自己单身前往,进退趋避都要自如得多。按计较,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必将进军西川的。这一分离时间并不长久,而且我将家安定之后自会寻时机与你相会。”
诸葛孔明也知道自己的不靠谱,在乱军中带着家弟妹打仗如何能专心,而且自己一个人,真要是天意不肯照拂刘备他要走也方便,一家老在一起可就不要想千里远遁了,而要是按计划刘玄德进了西川,一方面刘玄德的势力做大了,另一方面自己在刘玄德的队伍里也坐稳当了,到时候再一家团聚也不迟。而且这是最稳当的。可是他心里却一点儿也不轻松好像又磨盘压在胸口一样。“唉——乱世呀乱世!”他长叹一声道,“乱世人命如草芥,在这世道里一家人要想活下去,要想为家族留下希望和血脉是多么的不容易呀!大哥去了江东。赌孙权能有好结果;表兄去了许昌,赌曹操能得到天下;其实跟三弟讲道理谋略我却没有将最重要的动机告诉他,分开来不外乎就是不希望被一锅煮了,希望总有一支能够发达。最起码能留下一份儿血脉,要是可能,在其他势力覆灭时能拉一把自己人就更好了。不告诉他是不想他也出来冒险,没必要了。我希望他能安稳的活下去,在一个离战火最远的地方安的活下去,这就足够啦!”
黄月英安慰道:“自黄巾军举事,天下大乱以来。有多少家破人亡,能活到现在就已经相当不容易啦。我们诸葛家虽然分成三处,仿佛各为其主,却终究是一家人,勿论将来风云如何变幻,总是有一支有希望得势的。到时候天下太平了,一家人再重新聚首,振兴家族并非是多大的难事。比起别的世家,这已经是想当不错的啦。”
诸葛孔明又叹口气,苦笑道:“嘿嘿。别的世家势力大,有的自己就能自保,无论谁得势都动摇不到其根。有的却也如我家这般分成几支,分别投靠不同的势力,或者托庇于深山老林。唉。世道艰难呀!”
黄月英柔声:“熬着吧,等到天下一统就好啦。”
诸葛孔明仰头望天。死死的盯着天花板道:“乱象已成,非短期可以安定的。而此番乱象大有发深邃的趋势,弄不好要乱上几百年呐。”
黄月英靠过来,偎依在诸葛孔明怀里,轻声:“占星断命我不如你,我也从不看天。天命浩渺,管不了这么许多的人,就算是再乱的天下也有能安安静静过日子的,就算是再太平的年景也有飞来横祸。天太大了,人却又太了,时时都盯着天岂不是自己的日子都没发过了。”
诸葛孔明一只手抱紧黄月英,另一只手大袖一挥,那一树的灯头在袖风摧残下被拉长揉碎,放弃了释放光明的天命,化做一缕缕青烟,飘飘渺渺消散开。
吕清广抬头望着天,用眼睛看着星斗流转,想着诸葛孔明的话。
风地操纵着一缕灵识束穿透被盖,有滋有味的观看诸葛孔明和黄月英办事儿。黄月英的月事儿今天还没结束,可是两人分别在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浴血奋战了三遍,可惜诸葛孔明都是白做工,不管多努力这一夜的耕耘反正是不会有收获的。
天明,吕清广看着太白金星李长庚所代表的金星在雪青色的黎明闪烁,对星辰顿时失去了兴趣。
忙碌了一番之后,刘关张在诸葛孔明陪同下吃了早餐,然后在黄承彦和诸葛均的送别下骑马登程,返回新野。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依然沿着直线下山,吊在他们身后。
新野县城不远,半天儿缓缓的马程,还未到正午时分就到了,如果快马加鞭,一个时辰都要不了。不过从卧龙岗出来虽然没有险峻的高山峡谷却一路都是爬坡下坎儿的山道,马儿跑不起来。
新野县城不大,两人来高的城墙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对这座城诸葛孔明是熟悉的,可以比拥有者刘大还要熟悉,他在这一带生活的时间长,游走得多,地皮子热。即便是熟知新野县城的状况,可此时见到还是不禁让诸葛孔明暗自叹气。这地盘儿也实在是太,城池也是在是太弱,既没有辗转腾挪的空间又没有可以凭险固守的地势。这样的地方真的不是龙兴之地呀!
进了城。又是一阵的纷扰忙碌,刘大将自己的班底都一一介绍给诸葛孔明,赵云、关平、刘封、糜竺、糜芳、孙乾、简雍都分别见了礼,安排下酒宴,一直喝到入夜。
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远远的吊着,刘大等进城一阵子之后,吕清广带着慈悲大妖王幻化成的童也到了城门洞。城不大,城门洞也不大,城门楼子也不过二层高,五米多一点儿。城门两扇对开。半新不旧的,两米六七高,一米五六宽,还没有巴掌厚。门上的铜条细细的,撞门车下就能撞出一个大洞来。城门洞里七八个兵勇,刚才刘大入城的时候精神了一会儿,这一刻又重新歪歪倒倒的倚着墙边儿斜着,有气无力的。
天已经近了晌午,该吃饭的吃饭,吃完饭的该午睡了,城门这儿冷冷清清的,没有行人往来。
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径直往城里走,可刚走进城门洞就被挡住了。一个握着赶牛鞭子的兵勇甩了个响鞭,凶巴巴的瞪着吕清广。
吕清广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错愕了一下。
慈悲大妖王幻化的童也没往吕清广身前去,凡人级别的存在不用他当人肉盾牌,即便是突然的攻击,慈悲大妖王要做到后发先至都是绝无丝毫问题的,哪怕这个兵丁不是抽刀而是冷不丁端出汤姆森冲锋枪来扫射,他一招手也能凭空召回所有飞出的子弹。在慈悲大妖王的防范意识中根就没有这样等级的存在,他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构成威胁的。这样一来慈悲大妖王的表现就表现得无表现了,给了他一个展示的舞台。可以在两位大能面前秀一把了。
将鞭梢荡回去,用持鞭的右手中指一勾,把辫梢稳稳的夹在指肚与把手之间,然后得意的扬扬下巴,他很满意自己的这么一手。另一只缩在破军袍里的手在后腰抓着痒。指尖儿扣下来些许油泥和皮屑,也不拿出手来。反手就蹭在衣袍之内,手还是继续在痒痒处轻轻抓挠,轻重很适中,既解了痒又不会抓伤自己个儿。一双眼上上下下的在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身上扫来扫去。他刚才在眯缝着眼半打盹儿,也就晃见有人影直冲冲的从眼前过,于是冲空处甩出了这么一鞭子。他玩儿鞭子有年头了,从不大点儿会走路后不久就开始了,好像记事儿起就拿着鞭子放牛羊呢,后来又赶车,即便是睡着了也能甩响鞭儿,而且甩在牲口左耳朵边就不会甩到右耳朵边儿,更不会打了耳朵。
此刻瞪眼看向来人,他轻蔑的哼了一声,不咸不淡的:“逃难的老爷吧?咋的了,就剩你们俩了,连牲口都没有,还得靠两条腿跑路。可怜呐,不过可怜归可怜,要进城就得交税。”原来他看吕清广一身光鲜不像是苦寒之人,但大老远的赶路又没个骑乘的,连包袱都没有,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类似的落难世家子他也见过,不过落拓到两手空空的却还是第一次见。能逃得命的,多还是有马匹或者车辆的,这样跑起路来也快当。而且多少都带着些老或者家丁,在乱世里,除了兵祸还有匪和贼呢,单身自己带个童儿真的是太不安了。他觉得沦落到这一步的也就不再配摆老爷的架子了,也不该享受老爷的待遇了,因为除了一身衣装已经啥也不剩了。
吕清广是真不知道这个,低头问慈悲大妖王道:“进城还得交税么?”
“不一定。”慈悲大妖王幻化的童风轻云淡的回答道,“有的城池要收入城税,也有的城池是收的出城税,还有的进出城都得收税,也有的进出城都不收税的。就是收税也分人,看人收税,有的只收商家的税,还有的只收流民的,有的甚至只收佣军的,有的只收修真者的,不过重来就没有过收当官儿的税的。”
吕清广问:“你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交税不?”
童儿脸上灿烂一笑,随意的答道:“看心情呗。”
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话没有避着守城门的兵勇,没那个必要,而守城的听了有一半儿不大懂,不过懂的已经够他们发笑的了,七八个兵勇嘻哈的笑起来,笑得最厉害的还是提着鞭子的,他笑罢放话道:“别处如何咱们不扯那个,扯了也是白饶,爷守的这个门,进门就得交税。出门儿你随便,只要门开着的时候,你愿意出去就出去,可是出去了要再进城,依然还得交税,不交税就别想进城。”着他鞭子指向城门后面阴影里的几个大箩筐。
吕清广虽然有探察分毫的灵识束和同时跟进多线程的紫府,可也不是什么都看到的,这城池即使不大,有多少只老鼠多少只蟑螂,有多少臭虫具非灵识束能一一查验到的,复杂性和多样性的存在让观察只能停留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在一定的限制度之内,超出了就只能忽视了,比如城门后的那几个箩筐。(未完待续。。)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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