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只觉得自己耳鼓嗡嗡作响,也不知道是被肥兔子的声音给震的还是被自己给气的。
肥兔子将对方傻傻地站着,没有动,就又喊了一遍。
吕清广怒火攻心,放开喉咙大叫道:“你自己吃去吧!”
“噢,好吧。”肥兔子带着惋惜的情绪回应道,“很好吃的兔子肉哦,你改主意了再过来也可以,我不会一下子都吃完的,吃一只以后,我可能会去跑一圈儿,嗯,也可能会睡一觉,然后再烤下一只来吃,吃完前你都可以过来,我的要求都会有效的。可是,你得在我吃光之前过来,吃光了可就没有了,要再吃到就得等下一次,也许会很久的。”
风地立即在吕清广心里提议:“问问它,等下一次什么?”
吕清广于是大声问道:“等下一次什么?”心里却问风地:“你这是问的什么?”
肥兔子显然也没有理解题意,问道:“你问什么什么呀?”
风地在吕清广心里:“你问它下一次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才会是下一次的时候。”
吕清广于是重新扯着嗓子提问道:“你‘要再吃就得等到下一次’是吧?”
肥兔子嫌隔着干草堆喊话太憋屈太不舒服,就抓起已经不那么烫手的兔子肉,跳到干草堆中,在干爽的干草中躺倒下来,把烤好的兔子肉放在自己肚皮上。它的头枕在干草堆主体上,脸斜对着吕清广。这比直接跳到吕清广面前要好,到了跟前⊥得弯下腰低下头才对得上话,很累人的。要不就得用爪子把对方捧起来。这倒是不那么费力,可占用了一个爪子。吃肉就没那么方便了,也是不行的。它让自己躺得尽量舒服之后,一边儿用两只前爪配合着切割着烤好的兔子肉,一边儿不紧不慢地回答吕清广的问题:“是的,我是这么了,你难道要等到下一次才吃吗?为什么呢?这次吃不好吗?你看,我刚烤好的兔子肉多棒呀*尝一点儿吗?”
吕清广坚决曳:“不,我不吃。我只是问一下,下次是什么时候?”
“你不吃关心下一次做什么呢?你这人真怪。”肥兔子嘀咕着。将一块带骨的肉放进嘴里,大力咀嚼着,吃的间歇抽空继续回答:“吧嗒吧嗒下一次得等很久呢吧嗒时间,啧啧,让我想想吧嗒吧嗒,吧嗒吧嗒吧嗒吧嗒。我也不准得等多久,反正很久。”
吕清广没有纠缠时间问题,跟这只肥兔子这个太难,就是他自己对时间问题也是比较浆糊的。于是灵活了一下,换了个问题问道:“这一次你是怎么确定到时间了的?”
“这个问题提得好!”风地在吕清广心里发出表扬,能让一贯跟吕清广抬杠的风地这样,明这个问题是真的提到了风地的心坎儿上捎到了风地的痒处。
肥兔子却不觉得这是一个好问题。哼哼唧唧了好一阵,将那块儿肉嚼烂吞下了不,连骨头都咬碎吃了下去。然后才摆出一种自以为是的崇高态势:“这一次开始的时候,我正跟你话呢。你也许记得也许不记得了。我还记得的,当时你在我还的时候抱过我怎么可能呢?你才那么一点儿大。我一根毛就压扁你了,抱我哈哈哈哈哈哈,你还真能想啊!”它看到吕清广要张嘴辩解,摆手制止住,自己接着道:“不要什么那时候我很,我从来都没有变过的,天地诞生我出来时就是这个样,一直都是的。好了,不这个了。”它突然感到一丝烦躁的不稳定情绪,于是抓了块肉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混不清地继续:“嗯,吧嗒吧嗒我感觉吧嗒,吧嗒应该是的吧吧嗒吧嗒,吧嗒吧嗒吧嗒吧嗒似乎应该是的吧嗒,我觉得是的吧嗒哼那就是的了。吧嗒吧嗒吧嗒”
“我猜,”风地在吕清广心里嘀咕,“这只死兔子肥兔子死肥兔子一定会‘我觉得到时间了的就到时间了’。”
还没等吕清广回答呢,肥兔子就已经吞下了嘴里的肉,口齿清晰地:“我的意志决定一切,当我的意志认定该是的时刻自然就是时间到了的那一刻了。”肥兔子的用词造句虽然跟风地的预测有明显的出入,但实质上表达的却是完相同的意思,没有质性区别。
“嘿!”吕清广被肥兔子这无赖到神圣的话语给气笑了,“哈哈哈,好,你厉害这么厉害,你让你的意志将下一次提前到现在行不行?”
肥兔子歪着脑袋非常认真的想了又想,然后笃定地回答道:“不行,那是你的意志不是我的意志,你的意志不能强加在我的意志之上,我的意志不可能遵从你的意志。”
吕清广又一次的惊诧了,他实在想不到这只肥兔子居然能出这么睿智的话,而且是这么快就认清楚了事情的实质,难道大块头就真的能有大智慧?
肥兔子支起脖子面对吕清广正告道:“这一次我原谅你。你要记住,只有这么一次,没有下一次的。不要尝试挑衅我的意志,不要拿我的意志开玩笑,不要随意猜度我的意志,这是不允许的。你如若再犯,必将受到严厉的惩处。”
风地也赶紧通告吕清广:“千万不要跟它顶牛,它不过是一只兔子而已,长得再高大再肥硕也还是一只兔子,成不了猪的不是,没必要跟它一般见识。”
吕清广心里质疑:“它能严厉的惩处我吗?它能做到吗?”
风地可是保证过在这里没什么危险的,此刻自然不会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可反驳吕清广他有的是手段,当下冷冷一笑道:“先不它,咱们就你。你能打吗?它就是站那儿不动,不就算它躺那儿不动,你能打得疼它吗?你身上的阵盘开启后它奈何不了你的,可你也同样奈何不了它不是。也就是,它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对不对?”
吕清广心:“只要跟我打的,哪怕是个凡人,估计都是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风地毫不客气得,“你怨不了别人的,是你自己没有战斗力,你能怪谁呢?既然没有战斗力就别轻启战端,尤其是意气之争,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的。你跟它顶,你能问出更多的东西来吗?你能了解到更多的秘辛吗?不能吧,一争斗起来,对话的契机就失去了,你就不可能知道更多情况了,这是得不偿失的。如果你战斗量,能靠武力压服对手,能逼问出情况来,也还行。但你武恋无限趋近于零,仅有的一点儿手段除了防御方面的就是跑路上的了,进攻方面的一点儿都没有,而且刑讯逼供你也不在行,就算打赢了也可能问不出什么来,还不如和颜悦色的跟它聊聊,或者给它点儿好东西哄得它高兴了,一高兴不定嘴里就出溜出一些不该的来了。”
肥兔子正经八百的完,也没有等吕清广表态,就接着啃烤兔子的腿了,或许它根就没打算听吕清广的回答,或者它的意志根不需要别人的所谓回答,它宣布了它的意志就已经足够了,在这方天地中,它的意志就是主导一切主宰一切的最终极力量,意志一出无可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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